貝爾摩德講出了自己和工藤家的過往。
“所以...這就是你在意工藤和毛利小姐的原因?”
“不,沒有那麼簡單。”
“其實我原來挺煩那個總是喜歡打探彆人秘密的小屁孩的。”
她毫不客氣地給了閨蜜家的孩子一個差評:
“但是,一年前...”
“在紐約發生了一件事情。”
原來,一年前,貝爾摩德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被通緝的殺人魔,跑去和fbi的赤井秀一對線。
結果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fbi追得上躥下跳。
在逃亡的過程中,她意外地偶遇了那時在紐約旅行的毛利蘭和工藤新一。
而在貝爾摩德不小心墜下樓梯,差點摔死的時候,是他們兩個救了她的命。
“所以...”林新一聽得眉頭微皺:“你就這麼重視毛利小姐,甚至不惜為她犧牲生命?”
這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
畢竟,按照貝爾摩德對毛利蘭展現出的關心程度...
如果不是人種不對,林新一甚至會懷疑她是毛利蘭失散多年的親生母親。
而貝爾摩德作為一個犯罪組織的高層,真的會因為一次救命之恩就深受感動,如此死心塌地地愛上一個17歲小姑娘?
“很難以理解吧...”
“像我這種殘忍無情的家夥,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感動。”
貝爾摩德讀懂了林新一的疑惑。
抬頭看著不遠處忙著跟家人打電話的毛利小姐,她不由自嘲地笑了一笑:
“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她出現在我黑暗的人生裡,就像是帶來救贖的天使。”
“當然...”
貝爾摩德將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挪回到林新一身上:
“你也一樣,boy,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
原來如此...
林新一終於理解了貝爾摩德:
她的轉變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被毛利蘭救了一命,就突然立地成佛了。
在遇到毛利蘭之前,在那更久遠的漫長時光裡,她內心就已經開始在黑暗中痛苦掙紮。
這說明貝爾摩德的人性始終沒有泯滅徹底。
把她爭取過來的可能性更大了。
“那麼...”林新一試探著問道:“老師,你有考慮過組織嗎?”
“如果組織發現真相,想要將毛利小姐和工藤新一除掉,你怎麼辦?”
這一問就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貝爾摩德沉默許久,然後才回答道:“我不會讓組織知道的。”
“有那麼簡單嗎?”
“那個工藤新一現在還藏在暗處調查組織,他遲早會跳出來跟組織作對的。”
林新一沒有給對方逃避話題的空間:
“如果他真的被組織發現了,組織要殺工藤,甚至是毛利小姐。”
“那老師你要怎麼辦?”
“你難道要為了保護他們,背叛組織嗎?!”
貝爾摩德瞳孔一縮。
針對這個再敏感不過的問題,她顯然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我明白了...”
林新一深深一歎。
他其實已經能確認貝爾摩德對毛利蘭的愛,甚至還隱隱相信,她同樣深愛著自己。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他隻要拿捏著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做籌碼,應該就能逼迫貝爾摩德放下仇恨,幫著掩飾宮野姐妹的存在了。
但這還不夠。
林新一想要的不僅是一個危險的戰略平衡。
這種平衡是非常不穩定的。
畢竟,要是貝爾摩德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自己的仇恨,鐵了心要對宮野姐妹下手。
那林新一難道還真能向琴酒舉報,帶著毛利蘭和柯南一起完蛋嗎?
他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
而“核威懾”能夠成立的前提就是,掌握者必須得有使用“核彈”的決心。
隻有真敢扔,彆人才會怕——
一旦讓貝爾摩德發現他的決心不足,那情況可就危險了。
所以光是有威懾還不夠。
林新一還在思考著該怎麼讓貝爾摩德真正轉變心態,把她一步步地爭取過來。
而要實現這一點,就必須讓貝爾摩德直麵那個她避而不談的問題,讓她在組織和他們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飯要一口一口吃,現在直接和盤托出,未免有些操之過急。”
林新一都不太敢想象,這位在自己麵前如此溫柔深情的貝爾摩德老師,在知道他瞞著組織“金屋藏嬌”的事情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她會不會因此跟他翻臉,甚至,做出更加過激的事?
所以,抱著最後一絲警惕,林新一並沒有跟她上演什麼互訴衷腸、坦誠相見的戲碼。
“必須得進一步地驗證一下——”
“她是不是真的願意為了保護我們,拋棄過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