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否。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凶手事先設置了誤導目擊者的假足跡,這就意味著,他確定案發時一定會有目擊者。
他為什麼能這麼確定?
要殺人的話,選一個絕對不會被目擊到的時間和地點,不是更安全嗎?
“真相隻有一個.——”
“那就是凶手的殺人詭計,本身就需要有目擊者。”
“我們這幾個目擊者,根本就是他按計劃安排好的!”
柯南瞬間洞悉了凶手的目的:
“因為隻要有了我們這幾個目擊者,就能通過我們的證詞,徹底排除他的嫌疑。”
“而這個凶手就隻能是...”
回顧一下案發經過,能實現利用目擊者證詞完全排除自身嫌疑,並且又可以通過某種詭計實現作案的,就隻有一個人:
“是鬆井秀豪先生!”
“在‘哥梅拉’殺人之前,他就被‘哥梅拉’刺傷了大腿。”
“這一點我們都可以給他作證。”
“而‘大腿受傷’的他,就不可能會是凶手。”
“但實際上,他的大腿那時候真的受傷了嗎?”
冥冥之中,柯南背後仿佛閃過一道亮光:
“當時我們都急著去追那個還沒見到人影的‘凶手’,根本就沒有去檢查他的傷口!”
“所以,如果他是運用了那種詭計的話...”
不過是在那假足跡前麵站了幾秒鐘功夫,柯南就已經完全破解了凶手的詭計。
接下來就隻需要找到證據。
而證據也應該很好找。
柯南這麼想著,便匆匆轉過身去,跑回了鬆井秀豪受傷的那個道具室。
而這時,道具室裡正是熱鬨。
先前受傷了的鬆井秀豪仍舊癱坐在這裡。
他腿上淌著一片已然乾涸的鮮血,看著異常駭人。
趕到現場的警員正打算拿繃帶給他包紮傷口,而林新一卻是揮了揮手,把部下攔住:
“讓我先看看傷口。”
說著,林新一不嫌臟汙地蹲到了鬆井秀豪身邊,仔細查驗起他大腿上那道恐怖猙獰的傷口。
一邊驗傷,還一邊神色自然地問起案發經過:
“鬆井先生,你的腿也是被那個‘哥梅拉’捅傷的?”
“嗯。”鬆井秀豪點了點頭:“當時我剛走進這間道具室,就撞見了一個穿著哥梅拉皮套的家夥。”
“我當時還以為是誰在跟我惡作劇,沒想到,那家夥拿著刀就刺了上來。”
“他刺傷了我的大腿,轉身就從那扇門逃走了。”
“是這樣啊。”
林新一不疑有他地繼續輕聲發問:
“我聽說,鬆井先生你就是哥梅拉的皮套演員。”
“那個哥梅拉的皮套,是根據你的身材量身定做的是嗎?”
“嗯...沒錯。”
鬆井秀豪神色如常地回答道:
“應該隻有跟我身材相近的人,才能穿著那個皮套自由行動。”
“我明白了。”
林新一站起身來,結束了對鬆井秀豪的調查。
他還轉過頭對部下吩咐道:
“傷我也驗完了,你們可以給鬆井先生包紮了。”
看上去,林新一似乎什麼問題都沒發現。
而柯南對此也並不覺得奇怪。
他這倒不是在質疑林新一的能力。
隻是林新一才剛剛抵達現場,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做自己最拿手的驗屍。
目前為止,他隻不過是初步地向柯南等人了解了案情,又跑過來查驗了一下鬆井先生的傷勢,問了兩個走流程的問題。
調查有限,掌握的線索自然也很有限。
所以,林新一現在還沒發現蹊蹺,也很正常。
柯南是這麼想的。
“就讓我來提醒提醒他吧...”
“隻要讓他們注意到那串假足跡的問題,以林新一的能力,應該不難猜到真相。”
封印被徹底解除,柯南就不再克製了。
他屏息靜氣,氣運丹田,正準備使出自己慣用的“啊咧咧”**。
可就在這時...
那“啊咧咧”還沒喊出來,柯南的吟唱就被打斷了:
“凶手就是你吧,鬆井先生。”
林新一突然這麼說道。
“哎?!”
眾人微微一愣。
柯南一口氣給生生地憋了回去,差點沒給嗆死:
怎麼會這樣...
林新一跑來問了一遍案情,又跟鬆井秀豪聊了會天,就、就能看出真相嗎?
“開什麼玩笑...”
鬆井秀豪臉色難看地質疑出聲:
“我的腿都被‘哥梅拉’刺傷了,怎麼可能是凶手?”
“因為你的腿一開始並沒有被刺傷,估計那隻是拍電影的假血,用來騙小孩子的偽裝。”
“你是在行凶之後,脫下皮套,又換了衣服,才回到這道具間,用刀把自己真正刺傷的!”
林新一這樣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就像是開了天眼一樣,把鬆井秀豪的詭計全都說了出來。
“不...不可能。”
鬆井秀豪也想不到,這位林管理官怎麼一見麵就能看出真相。
“證據,沒有證據,怎麼能胡說八道?”
他這樣慌慌張張地反問道。
“還要證據?”
林新一有些好笑地歎了口氣:
“看看你腿上的傷吧...”
“我都不用去找其他證據——”
“你腿上的傷就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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