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山和葉的回答也讓他極有既視感:
“他、他才不是男朋友哩!”
她口是心非地輕啐一聲,粉嫩的臉頰燒得更紅了一些。
“不管是不是...”
“我得告訴你的是,職業選擇關乎一生,必須細細想好再做決定。”
“隻是想談戀愛可沒必要學法醫。”
“你直接向他表明心意,說不定能更簡單地決定問題——現在就去,說不定今天就能確定關係。”
林新一的語氣堅定而清晰,聽著仿佛是個專業的情感導師。
“真、真的麼...”遠山和葉一陣糾結:“我這麼直接地去告白,萬一被拒絕怎麼辦?”
“膽子放大一點。”
“告白就像是做心臟病理解剖,不去把你藏在胸膛裡的真心掏出來讓人切片觀察,人家怎麼知道你心裡裝的是什麼?”
林新一看熱鬨不嫌事大地鼓勵著。
他還順便拿自己的戀愛經曆舉例:
“我女朋友就是直接向我告白,我才知道她喜歡我的。”
“她要是不主動告白的話,我們可能直到現在都不會在一起。”
“這...”遠山和葉猶豫了。
聽到這一連串的鼓勵,她就像是聽完傳消講座的韭菜,有點激情澎湃、躍躍欲試了。
不用彎彎繞繞地學法醫,直接點,現在就去告白。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自己向服部平次大膽告白,服部平次與她在山林中激情相擁,再快進到幾年後,林新一和毛利蘭給他們當伴郎和伴娘的美妙畫麵。
“唔...”
“不,我還是得學法醫!”
沉默許久之後,和葉小姐突然激動地攥住了拳頭:
“我要是不去學法醫,就永遠和平次沒有共同話題。”
“等到結婚之後,平次天天在外麵辦案子,我就隻能在家裡帶孩子。”
“激情會在平淡的日子裡迅速消磨殆儘,在他眼裡,我會慢慢變成除了洗衣服做飯什麼都不會,一張嘴就隻知道聊電視肥皂劇的的無趣歐巴桑。”
“再然後...就是冷戰,出軌,離婚。”
“他肯定會成天在外麵喝酒鬼混,連家都不願回。”
和葉小姐越說越動容,仿佛這時服部平次已經摟著另一個女人,把離婚協議書冷冷地拍在了她和“孩子”的麵前。
林新一:“......”
“你...你想得可真長遠啊...”
他嘴角微微抽搐,語氣愈發無奈。
勸退沒有成功。
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和葉小姐,鐵了心要做一個能真正跟上青梅竹馬步伐的,永遠不會喪失魅力的女人。
“也罷...作為一種動機,這也算足夠強烈的了。”
“希望你能抱著這股信念,一直堅持下去。”
“如果你能像毛利小姐那樣堅持著沒被勸退,那追趕上服部平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林新一最終還是認下了這個弟子。
“謝謝你,林先生!”遠山和葉無比感激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一定會努力學習,不辜負老師您的教導!”
“額...用不著給我鞠躬。”
“我們是師生更是朋友,沒必要搞得這麼正式。”
林新一當即伸出手阻止了和葉小姐。
由於文化差異,他不是很習慣,有人對他行這種90度鞠躬的禮節。
畢竟,在他以前的生活裡...隻有在麵對解剖台上的大體老師,才會有人行此大禮。
所以一見到和葉小姐要這麼拜他,林新一便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那重重向前下壓的身體,又穩穩地托舉了回去。
直到把和葉小姐的身子掰直,感到她已經徹底放棄行禮、可以安穩地站好了,林新一才放心地把手收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
他也隱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樹林的地麵上都是落葉,腳踩在上麵,很難不發出聲音。
即使對方已經竭力收斂著腳步,但感官敏銳的林新一還是能聽見有人靠近。
“是誰?!”
林新一冷不丁地看向了那聲音的來源。
一石激起千層浪,被他這麼一喊,安靜的樹林頓時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那個悄然向著接近的腳步聲陡然變得淩亂無比,並且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遠,顯然是從接近變成了逃離。
林新一和遠山和葉都看到那個一閃而沒的身影。
但那個家夥就像是徹底融入了這片樹林的幽暗之中,讓人根本看不清臉。
“有、有人在偷窺我們?”
遠山和葉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在這幽森昏暗的樹林裡突然冒出個窺視的黑影,這已然足夠稱得上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尤其是,在這座剛剛抓出來個變態殺人魔的大山裡。
她不禁有些緊張:
“林先生...那、那到底是誰啊?”
林新一沒有回答,隻是在心裡暗暗地嘀咕道:
“竟然連臉都不敢露,真是的...”
“至於這麼含蓄麼?”
“兩邊都是這個樣子,心裡有話也不說出來,唉...這得拖到什麼時候?”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遠山和葉的大眼睛裡寫滿了不解。
隨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林新一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和葉小姐,你不是想跟我學刑事科學技術麼?”
“正好,我現在就可以教一教你。”
“什、什麼意思?”遠山和葉有些不解。
而林新一卻是已經掏出了手電筒,朝著那個黑影消失的方向緊緊追去:
“走,跟我來。”
“我教你怎麼用痕跡檢驗的力量,把那個不敢露臉的家夥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