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灰原哀挑了個跟自己挨著的房間,然後到她房間裡幫她鋪床。
被鋪都被放在客房的衣櫃上層。
林新一要是不去幫忙的話,灰原小小姐就算踩著凳子,也夠不著那些放得高高的被褥。
他幫著從衣櫃上層取下一床被子和床單,細心地幫著她鋪床疊被。
灰原哀則是抱著大大的枕頭,乖巧地站在一旁,等著男朋友把床鋪好。
“好了,晚上你就在這睡吧?”
林新一把床單鋪得沒有一絲褶皺,被子疊得方方正正,看著無比乾淨整潔。
這是他在接受入職新警訓練之後,就一直保留下來的良好生活習慣。
而就在他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享受著那平整床鋪帶來的視覺按摩之時
灰原哀爬上了床。
她踢掉那雙大號拖鞋,光著腳丫,爬上床鋪,放好枕頭,拆開疊好的被子,抱著打了個滾。
傑作毀於一旦,床鋪瞬間亂成了貓窩。
儘管是可愛小貓的窩。
林新一:“”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小哀這是在生氣。
“你不高興?”
林新一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灰原哀從被子裡露出半張臉來。
她眼裡帶著一絲意外:
這遲鈍的家夥,竟然都能看得出她的情緒了?
“是因為鈴木小姐的事吧?”
當時灰原哀的眼神鋒利得都能當刀子使,林新一就算再遲鈍,也能察覺到情況不對了。
“那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可是你的臉”
林新一吞吞吐吐地解釋道。
“不用解釋。”
“我才不會因為你盯著另外一個女人看了幾眼,就會不高興到現在。”
“你把我想得太膚淺了。”
灰原哀神色十分平靜。
但她那雙大大的眼睛裡卻寫著失落:
“其實我隻是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像那個女人一樣,以宮野誌保的麵孔出現在你麵前。”
“解藥研究目前還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
“難道我們真的要再等八年麼”
灰原哀輕輕一歎。
“這”林新一表情微變:
他很少會見到灰原哀如此直白地表達情緒。
很顯然,是鈴木園子頂著宮野誌保的臉,吸引走了他這個男朋友的目光
才讓她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現狀。
灰原哀的小臉,現在還是冷冷的。
但卻冷得像是秋天的霜,讓人看著有些淒冷。
“誌保。”
林新一喊起了她的真名。
他攥住灰原哀伸出被子的小手,說道:
“8年就8年,我說過,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我知道。”
灰原哀的煩惱並沒有化解:
“但那還是太久了。”
“更何況,就算你不承認”
她掀開被子,光著腳站在床上,才終於讓自己的腦袋夠著林新一的肩膀:
“看到現在的我,你心裡也下意識地把我當成小學生,對吧?”
“這”林新一無言以對:“沒有吧”
“沒有??”
灰原哀踢了踢床上,那印著可愛小黃鴨的被子。
還踩了踩那印著多啦a夢的床單。
“那櫃子裡擺著的床被那麼多。”
“你不把我當成小孩子,乾嘛要給我選兒童床單?”
林新一:“”
他沒想到,自己隨手選的床被,竟然成了讓女朋友生氣的導火索。
而他一時茫然無措,隻好下意識地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給與她安慰。
但這反而招來了灰原哀更加冷漠的目光。
好吧他的確是習慣把她當小孩對待了。
可這也沒辦法。
現在灰原哀的的確確是個小學生。
走在他身邊,看著就是他的小女兒。
林新一總不能像懂王摟女兒、拜蹬親孫女一樣,學那些白皮富豪的優良傳統,對未成年人動手動腳、親親抱抱的。
那樣也太變態了。
可現在他不變態,灰原哀反而不高興了。
“唔”林新一糾結許久。
看著那張掛滿冰霜的小臉。
他隻好硬著頭皮,稍稍蹲下一點,伸出胳膊,把灰原哀那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裡:
“彆生氣了,我、我”
說這種甜得發餿的話,簡直是要了林新一的老命:
“我愛的永遠是你。”
話音剛落
“林、林先生?!”
宮野誌保額,不
鈴木園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房間裡,那讓她三觀儘毀的景象。
一張和宮野誌保相差無幾的高冷麵龐,頓時變成了“地鐵老人手機jpg”。
鈴木園子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竟然是這種人?”
林新一:“”
心頭盤亙不去的不妙預感,竟是應驗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