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種都有可能。”
“而·唯一確定的是,死者當時還有力氣跟凶手搏鬥。”
說著,林新一又特意提到了死者的傷勢:
“一般拿刀自上而下往前紮人,發力方式都是直來直去。”
“不會是從右側麵發力,自側麵紮中右上腹部這個位置——這樣發力既不順手,擊中的地方也算不上什麼要害。”
“而凶手竟然從這個方向發力攻擊,我想...”
“他當時大概是在遭受攻擊。”
“因為死者在向他攻擊,所以那凶手向右側身閃避,然後順勢用刀從右側麵發起反擊,自此一擊刺中了死者的右上腹部。”
“當然,僅僅是這些,作為依據其實還不夠有力。”
“人在搏鬥時體位變幻難測,很難確定,死者當時就是在以這樣的姿勢中刀。”
“所以...”
林新一徑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就得去現場,做進一步的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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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一告彆了貝爾摩德和灰原哀,跟著降穀和風見出門辦案。
他們三人一走,門一關上,灰原小小姐就放下了懷裡抱著的大號奧特曼人偶。
“真是的...”
貝爾摩德有些好笑地打量著那個奧特曼:
“他竟然還在家裡藏這種東西...”
“是因為失憶了,所以人也變得幼稚起來了嗎?”
“.......”灰原哀沒有搭話。
作為一個已經能把公式書背下來的奧特專家,她總覺得,貝爾摩德說的這聲“幼稚”是在指桑罵槐。
但貝爾摩德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惡意。
她隻是在感歎:
“不過,這倒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呢,小哀。”
“那位降穀警官可不是普通人。”
“你差點就被他注意到不對了。
“嗯?”灰原哀微微蹙起眉頭:“不是普通人?什麼意思,你認識他?”
“那倒不是...”
“我沒認出那家夥的身份,因為他的臉是假的——他易容了。”
貝爾摩德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妙:
“今天天氣比較熱,我又給大家泡了熱茶。”
“那位降穀警官喝完茶就熱得解開了衣領,但臉上卻看不到汗漬。”
人皮麵具再精致,到底也不是真的人皮。
那張假臉裡可不會有汗腺,自然也沒辦法流汗。
“可能是他皮膚油脂分泌過多,堵塞了臉部汗腺呢?”
灰原哀習慣性地懟著貝爾摩德:
“這是常見的皮膚病,很正常。”
“嗬。”貝爾摩德微微一笑。
在易容這方麵,她才是真正的專家:
“汗腺堵塞,身體又過熱的話,就算不流汗,臉上也會發燙發紅。”
“可那位降穀警官的臉,卻始終沒有變過顏色。”
如果汗腺無法正常工作,無法蒸發汗液降溫,臉部毛細血管自然會在過熱中擴張充血,導致臉頰泛紅。
而“人造革”到底不是真皮,裡麵不會有毛細血管的存在。
真臉有臉紅的功能,這是假臉根本做不到的。
貝爾摩德雖然對生物沒研究,但她倒是掌握了不少這種,分辨對方麵容真假的小伎倆。
“他一定是易容了。”
“聲音也刻意做了改變,但他的變聲術有些拙劣,聽著不太自然。”
“一個要易容才敢出來露麵的公安...”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
“這位降穀零先生的身份,似乎很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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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地下車庫。
“降穀警官...”
在跟著那兩個公安上車之前,林新一一番猶豫,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你這張臉,是真的嗎?”
他的眼中暗含警惕。
就像是在隱隱擔心,麵前這個男人是壞人冒充的假警察。
“額?”降穀警官微微一愣:“林先生...你、你注意到了?”
“沒錯。”
林新一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分析你的語境,大致能看出來,你是在很久以前,讀小學的時候才看奧特曼。”
“但你從那麼多奧特曼裡,最先認出的卻是1980年才上映的愛迪奧特曼。”
“現在是1996年,80年僅僅是16年前...”
“如果那時候你還在讀小學,那你今年應該最多不超過30歲。”
“可你現在的這張臉,卻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所以,要不就是你在小孩子麵前撒了謊,自己長大之後還在偷偷看奧特曼。”
“要不就是...你這張臉是假的。”
降穀零:“.......”
易容還能這麼暴露??
“等等...”
降穀警官機警地反應了過來:
“林先生,你怎麼對奧特曼的事...”
“也這麼熟悉?”
“.......”林新一板起了臉:“這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