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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一等人終於趕到了案發現場。
那是一棟帶著寬敞院子的獨棟彆墅,雖然有些年頭,但看著還算闊氣。
院子外已經被拉起了長長的封鎖線。
站在封鎖線外值守的都是公安的秘密警察。
隻不過,平時總是便裝出行的他們,此刻都特意穿著警視廳的警察製服,讓人看見了也分辨不出他們到底來自哪個部門。
林新一稍稍放心下來:
公安偽裝成普通警察辦案,自然是為了幫他保密。
這樣一來,就算被組織知道林新一在參與此案,也隻會以為他是在跟往常一樣,是在帶著搜查一課的人調查普通刑事案件。
“先去院子裡看看吧!”
林新一沒有急著進門,而是小心地踏進那鋪滿草皮的院落調查。
最先被他注意到的是院牆:
那院牆不高,牆麵上並沒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清晰腳印,隻是牆頂上累積的一層灰塵,存在被大麵積剮蹭的痕跡。
“這應該是凶手翻牆逃跑的時候留下的。”
風見警官特意強調道:
“報案的鄰居說了,她淩晨1點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黑影從院牆後麵翻出去逃跑。”
“嗯。”林新一點了點頭。
他轉頭望向降穀警官。
這位警官似乎跟其他警官不一樣,像是能提出有價值意見的樣子:
“降穀,你怎麼看?”
林新一隨口一問,而降穀警官也沒有藏著心裡的想法:
“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當時家裡隻有山崎先生一人。”
“凶手在殺死山崎先生之後,完全可以從容地打開院門離開,沒必要特意翻牆逃跑。”
“除非....”
降穀還沒說完,風見就來了個搶答:
“除非凶手是想故意製造來回翻牆的痕跡,讓人覺得是外人乾的?”
“而真正的凶手...其實就是山崎夫人!”
“她故意不走尋常路,翻牆進出,卻反而弄巧成拙,留下了可疑之處!”
“額....”林新一和降穀警官一陣沉默。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新一到底還是沒有輕易否定任何一種猜測。
他隻是默默地低著頭,查看著院內草坪上的痕跡:
案發時間是淩晨1點,而現在隻不過是早晨8點。
草坪沒有經過充足光照,被凶手踩踏後留下的倒伏草葉,大致都保持著原貌。
雖然這種草坪上的腳印看不見什麼清晰的形狀和花紋,但也能看出大致的輪廓:
“這腳印的‘鞋號’比較小。”
“隻是從大小上判斷,凶手倒真有可能是女性。”
林新一嘴上這麼說著,似乎更加肯定了風見警官的猜測。
“那...”風見警官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凶手果然就是山崎夫人吧?!”
“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否定他的不是林新一,而是他的同事降穀零。
眼見著風見都要興衝衝地給山崎夫人定罪了,他終於按捺不住地說道:
“如果山崎夫人是凶手,還想製造是外人作案的假象。”
“她除了製造翻牆痕跡以外,最應該偽造的,應該是家中櫃子被翻動、財物丟失的痕跡。”
“畢竟,相比於讓警方懷疑是熟人作案,繼而在死者的社交關係裡展開調查...
“把黑鍋丟到根本找不到的隨機入室竊賊,對不想自己被注意到的凶手來說,才是最好的甩鍋方式。”
“額...這麼說也是。”
風見警官悻悻地點了點頭:
“那凶手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現在哪能知道這個...”
“這得詳細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才能有點眉目。”
林新一長長一歎,神色古怪:
“不過,請你們幫忙打個電話,讓鑒識課趕快給我把設備送過來。”
“我有必要用些專業手段,好好地勘察一下這個現場。”
“如果不幸的話...”
他微微一頓,笑容竟是有些艱難。
即使是麵對窮凶極惡的組織,林新一都沒有表現得這麼頭疼。
因為他隱隱發現,凶手:
“凶手可能會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我們惹不起的人?”
這下不隻風見,就連降穀警官都有些驚訝了:
他們可是曰本公安啊!
還有他們惹不起的人?
難道這個凶手,要比組織的殺手更加可怕?
都彆說組織了...
對身為曰本隊長的降穀警官來說,就算是對手是米國爸爸的fbi,他也敢招惹不誤啊!
“組織的殺手,至少你有辦法抓。”
“可這種凶手,你拿他根本沒辦法。”
“什麼人這麼厲害?”降穀和風見齊齊皺緊眉頭。
林新一一陣沉默,答道:
“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