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小子一定是畏罪潛逃,不敢露麵了。”
“而那對沒良心的家長,還在包庇這個人渣!”
“是麼,我看不一定...”
林新一微微搖了搖頭:
“未成年人根本不擔心刑罰,他逃什麼?”
“不怕坐牢,也擔心進少年感化院啊!”
“那小子之前已經進過一回,現在又入室殺人,估計要改造好幾年才能出來。”
“雖然少年感化院住得要比牢裡舒服多了,但對這種人渣來說,他可能連這點懲罰都不願意承擔!”
風見裕也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惱火。
他顯然是在上門抓人的時候,在嫌疑人父母那邊受了不少的氣:
“林管理官,你是不知道,那人渣的爸媽有多氣人!”
“他們竟然說他們兒子是無辜的,是個好孩子。”
“說什麼之前搶劫小學生的事就是被山崎先生冤枉的,還說如果我們警察再汙蔑他們兒子,就到法院來告我們!”
“該死...這對混蛋家長!”
“怪不得會養出這種垃圾一樣的兒子!”
風見警官越說越氣,快把自己給氣得撐爆了:
他們可是公安啊!
一幫子秘密警察,再加上降穀零這位曰本隊長。
竟然被一個少年犯的父母堵在門口,指著鼻子罵?
組織都不敢這麼囂張!
“冷靜點吧...”
林新一稍稍安撫著風見的情緒:
“也就是說,那個小混混,從昨晚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果然...”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而一旁的降穀警官就像是會讀心一樣。
都不用林新一再細問,他就主動提到:
“我已經讓人聯係了幾個嫌疑人叫好的朋友,電話調查的結果是,他們都不知道嫌疑人現在在哪。”
“也就是說,我們的嫌疑人已經失蹤了。”
“而更關鍵的是...”
“我們在嫌疑人家調查的時候,還在他房間裡,看到了他留下的錢包。”
“錢包裡有現金和證件,這些他都沒帶走。”
“這...”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一聽就知道,這位降穀警官,可能是跟他想到一塊了。
所以降穀零特意留意了嫌疑人家裡的痕跡。
“錢包都沒帶走,說明那家夥昨晚是真的沒有回家。”
“他大概率不是畏罪潛逃。”
“不然的話,他總該回去把現金和證件帶上。”
“而從現場血液噴濺分布情況判斷,凶手身上應該還沾到了死者的血——就算不回去拿錢和證件,他也應該回家洗個澡,換套乾淨衣服。”
林新一這麼一番分析,降穀零也暗暗點頭附和。
但風見警官卻不太讚同:
“不對吧...他都殺了人,身上帶著血,難道還敢回家?”
“說不定呢...”林新一輕輕一歎:
“你自己都說了,嫌疑人父母明明知道自己兒子涉嫌殺人,還不管不顧地繼續為他說話。”
“有這種溺愛兒子的父母...那小子恐怕什麼事都敢乾吧?”
“也是!”
風見裕也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對家長簡直就是奇葩。”
“為了包庇那個殺人犯,他們竟然連我們公安都敢罵!”
“好了好了...”
林新一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沒有必要跟那對奇葩家長置氣。”
“他們會有報應的。”
“報應?”正義的風見警官此刻隻有苦笑:“我們拿什麼讓他們得到報應。”
“少年感化院嗎?”
“不...”林新一搖了搖頭。
他跟降穀零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陣沉默...
“風見,我還有個壞消息得告訴你。”
林新一突然沒頭沒腦地這麼說著。
“什麼壞消息?”
風見裕也一陣緊張:
先是碰到個惹不起的少年犯,又碰到一對奇葩家長,今天難道還能更糟嗎?
“你派人帶上警犬,去附近的公園、小巷搜查一下。”
“優先查距離這幢彆墅不遠,相對偏僻荒涼的地方。”
林新一先是下了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命令,然後才語氣複雜地說道:
“我們的小嫌疑人...”
“可能已經死了。”
“哈?!”風見警官微微一愣。
他愣了好久,才脫口而出道:
“這是壞消息?”
“那種人渣被乾掉了,難道不是很好嗎?!”
“額....”風見警官尷尬地捂住嘴巴。
他總算意識到,自己作為警察,不太適合說這種快意恩仇的話。
“當然是壞消息...”
林新一的聲音裡滿是艱澀:
“我們是警察。”
“卻隻能為這樣犯罪行為叫好。”
“這難道還不夠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