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去追了凶手,而凶手之後又徹夜未歸,所以...”
“我不得不懷疑,那個凶手已經被乾掉了。”
“林先生...”風見警官聽著聽著,又碰上了搞不懂的地方:“你怎麼知道山崎夫人,當時是出去追擊凶手了?”
“因為門。”
“風見警官你說過,彆墅的防盜門,在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就是開著的。”
“可我剛剛分析過,現場痕跡表明,凶手進出現場都是從彆墅側麵的滑動玻璃門,根本沒有走彆墅正麵的防盜門。”
“所以...那扇門就隻能是山崎夫人出去追擊凶手的時候,打開之後沒顧上關的。”
林新一的細致分析,徹底掐滅了風見警官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他不得不承認,真相可能就是這麼殘酷。
因為知道報警也無法讓凶手受到懲罰,所以山崎夫人也被逼著成為了凶手。
“唉...”林新一深深一歎:
“風見警官,去附近找找吧。”
“如果山崎夫人真的用槍擊殺了凶手,卻又沒被附近居民聽到開槍的動靜。”
“那說明,山崎夫人追上凶手的位置,也就是第二起案件的案發現場,很有可能是在公園之類的,相對比較僻靜的地方。”
“我明白了...”
風見警官點了點頭,表情更加失落:
“附近的確有個公園,很安靜的一個公園。”
...............................
片刻之後。
林新一、降穀零和風見裕也,帶著山崎夫人來到了那座離她家不遠的公園。
公園裡那片茂密的人工樹林,此刻已經被拉起了長長的封鎖線。
警方在樹林裡麵發現了一具少年的屍體。
屍體背部中彈,仰麵倒地,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表情痛苦扭曲,顯得很是猙獰。
血液染紅了他的半個後背,又從側腰淌落,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躺在自己的血泊裡,因失血過多而死。
這死法倒是和山崎先生相差無幾。
林新一沒有急著帶鑒識課的警員進來勘察現場,而是先和降穀、風見兩人,避開眾人,把山崎夫人帶了進來。
山崎夫人看到了少年的屍體。
一陣沉默,在場四人都陷入一股死寂的空氣。
呆愣許久之後,山崎夫人才冷冷問道:
“你們把我帶到這裡,是什麼意思?”
“.......”林新一沉吟片刻,答道:“這個少年,應該就是殺死你丈夫的凶手。”
“他腰間還掛著金屬錘,手裡握著染血的廚刀。”
“加上手臂外側還有噴濺狀的血液——”
“這血液不會是他自己的,因為他背部中彈,血液不可能噴到這個位置。”
“所以,接下來隻要鑒定錘子、廚刀和其手臂外側沾染的血跡,和您丈夫山崎先生的dna做對比,就可以確認,凶手就是這位死去的少年。”
他語氣認真地,宣告了山崎健遇害案的結果。
凶器、血衣都找到了,凶手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
但知道殺夫仇人的身份被正式確認,山崎夫人卻隻是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哦。”
“不要拐彎抹角了,說你真正想說的話吧...”
“你們不就是想說,這個人渣,是我殺的?”
她飽含嫌惡地看著在場三位警官。
而林新一、降穀零、風見裕也,卻都隻能帶著一股複雜的感情,低頭承擔下這份來自“凶手”的嫌惡。
“想說我是凶手,就請拿證據出來吧!”
山崎夫人的聲音很不客氣。
“這...”風見裕也微微一愣。
他不禁把頭稍稍抬起,看向林新一:
對啊,現在山崎夫人隻是有嫌疑。
還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凶手。
要是這證據找不到的話...
風見警官心裡突然湧出一股難言的負罪感:
此時此刻,作為警察,他竟然有些希望,林新一找不到證據。
他希望這個案子的凶手能足夠聰明,聰明到足以逃過警方的眼睛。
“抱歉...”
林新一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看了眼地上的足跡,還有少年屍體附近,地麵和樹乾上的幾處彈孔:
“山崎夫人,我知道你對我們警察有意見,所以才這樣刻意挑釁。”
“但是,你心裡應該也清楚,這個案子,要找到證據很容易。”
“隻是...你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