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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田先生倒得毫無征兆。
林新一在昏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臉色,隻是下意識覺得,這個老混混是想跟他碰瓷耍流氓。
但是出於醫生的本能,他還是在第一時間,伸手去探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的鼻息。
“沒氣了?!”
林新一臉色一沉:
他當即俯下身子,把耳朵輕輕貼到對方胸前,卻發現自己已經聽不到對方的心跳。
張田先生的呼吸脈搏竟是在一瞬間內停止。
或者說,是微弱得讓人感受不到了。
大動脈搏動與心音突然消失,意味著心臟射血功能在短時間內終止...
這很像是猝死。
“快叫救護車!!”
林新一焦急的一聲大喊,打破了這放映廳內的平靜。
緊接著,他當機立斷地將張田先生從座位上扶起,把他搬到離這不遠的放映廳出口,讓他躺到空曠平坦的地麵上,對他進行心臟按壓和人工呼吸。
影院頓時陷入一片騷亂。
放映電影的工作人員也注意到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故。
他們停下了電影的播放,又緊急打開了放映廳的照明。
借著這明亮起來的燈光,忙著搶救張田先生的林新一才終於注意到:
張田先生的臉色原來已經極為蒼白。
麵部、口唇、及指尖甲床漸漸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發紺。
這是同樣是猝死後,心臟射血功能停止,身體各器官缺血缺氧的症狀。
“他怎麼會猝死?”
“是個人身體原因?還是說,有彆的問題?”
林新一的心情不禁變得凝重起來:
凶手明明已經被提前阻止了。
張田先生怎麼還是出事了?
是單純的巧合嗎?
他現在忙著搶救,也無法仔細思考這些問題。
近十分鐘後,救護車終於趕到現場。
急救人員從林新一手裡接管了搶救工作,又匆匆地將張田先生送上了救護車。
“呼...”林新一總算能停下來喘上口氣。
這時候,他身邊已經聚起了一眾或好奇、或震驚的圍觀者。
“林新一哥哥...”
步美小朋友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那個叔叔...他死了嗎?”
“這....我也說不好。”林新一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搶救了近十分鐘,張田先生的呼吸心跳也沒見有恢複的征兆。
對方生還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
在醫學史上,彆說10分鐘,患者心臟驟停20分鐘生還的案例也不是沒有。
現在救護車已經趕到現場,有專業的急救人員、藥物和設備給張田先生照顧著。
如果運氣好,他還是有希望活下去的。
隻不過...
“還是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啊。”
“如果他死了,就必須得弄清楚,他是怎麼死的。”
林新一心情沉重地這麼想著,隨即便轉頭向在場幾位事發時也在現場,座位離張田先生較近的觀眾問道:
“請問,你們當時有看到什麼嗎?”
“張田先生在倒地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或者,跟彆的什麼人見過。”
幾位觀眾都搖了搖頭。
隻有一人語氣糾結地,試探著回答道:
“我看到,那個男人是在出事前不久,才進到放映廳裡來的。”
“他一個人走進放映廳,剛坐下就開始抽煙。”
“我覺得不爽,所以就多看了他一會...”
“然後就、就...”
“就什麼?”林新一眉頭一挑,很是期待地問道。
隻見那客人咽了咽口水,如實回答道:
“就看到你在跟張田先生打架。”
“你們兩個糾纏在一起,張田先生很快就向後倒在了座位上。”
林新一:“.......”
什麼叫我跟張田先生打架啊?!
明明是那家夥揪著他的衣領不放,他最多隻是伸手稍稍把對方隔開了一點,甚至都沒有用力氣還手。
這家夥怎麼亂說話...額,等等...
他稍稍回憶了一下當時放映廳裡那昏天黑地的光照情況。
在那昏暗的光線裡,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隻能看到他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這樣一來,被人誤會成是在動手打架,倒是也情有可原。
“這位先生你再仔細想想。”
“當時是他起身揪住我的衣領,我根本沒用什麼力氣,也沒做什麼大的動作。”
“沒用什麼力氣...也有可能打死人吧?”
那客人小心翼翼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報紙上不是說,有種死法叫那個什麼...什麼‘抑製死’嗎?”
“聽說有人被輕輕摸一下脖子,都有可能猝死呢。”
林新一臉色又是一黑:
好家夥,現在的路人連‘抑製死’知道了。
這新聞報紙一天天的都在科普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
他還真有一招專打迷走神經叢、可以誘發對手猝死的內力點穴功夫。
更糟糕的是,因為之前在跟京極真的切磋裡當眾用過這招,所以知道他能“點穴殺人”的人還真不少。
會“點穴殺人”,被目擊到和張田先生“打架”,張田先生在與他的“搏鬥”中猝死...
這三點結合在一起。
他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