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都反應了過來:
“飯田先生以前當過警察。”
“他肯定會警用擒拿術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們又很快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警用擒拿術一旦成形,就幾乎無法掙脫。
而飯田先生身強體壯,那黃毛青年卻瘦瘦巴巴的,看著就沒什麼力氣。
飯田先生都用警用擒拿術將其製服了。
最後怎麼還會被反殺呢?
“因為你欺騙了他!”
淺井成實的聲音裡悄然多出了一股憤怒。
他用那熾烈如火的目光看向那小黃毛:
“在入室盜竊被飯田先生當場撞見,又被他製服在地之後,你應該就跟現在一樣,哭哭啼啼地編起了瞎話吧?”
壞人一被抓住,就會哭著說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稚兒。
一代人能差上小40歲,帶著全家三代一起響應晚婚晚育的號召。
這已經是常規套路了。
“你用這種惡劣的方式,博取了飯田先生的同情。”
“但他以前當過警察,現在同樣是個有正義之心的人。”
“所以飯田先生不可能縱容你的偷竊行為,輕飄飄地放你離開。”
“但出於同情,他還是鬆開了對你的壓製和束縛,還想儘量幫你減輕罪名,讓你自己打電話報警自首——”
“所以你的手機裡才會撥打110的通話記錄!”
“那根本不是你自願去自首的,隻是在飯田先生施加的壓力下,不得不打電話自首罷了!”
聽到這裡,黃毛青年臉上已然沒了一絲血色。
淺井成實語氣變得越來越嚴厲,也越來越憤怒:
“飯田先生是相信你,同情你。”
“所以才沒有自己打電話報警,而是讓你用你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向警方投案。”
“這樣一來,在自首電話就能算是你主動打的,可以算作是‘認罪態度極為良好’,獲得最大程度的優待。”
“這都是飯田先生對你的一番好意!”
“可是你...”
“你卻利用他對你的好意,利用他對你的信任,從背後對他發動了襲擊!”
空氣裡似乎燃著無形的火。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的神色都悄然變得凝重、嚴肅且憤怒。
話說到這裡,他們都能隱隱猜到,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飯田先生出於同情,解開了對那黃毛青年的束縛,還讓他自己打電話報警自首。
可就在這個時候...
“小巷對麵,突然來了一個拎著汽油桶的縱火犯。”
“飯田先生從窗戶裡注意到了這個可疑的家夥。”
“他當時對你已經放下了戒心,相信你會誠心改過,主動自首。”
“所以他放心地轉過身去,試圖去阻止那個想要縱火行凶的瘋子。”
“但飯田先生沒有成功。”
“他在向你露出後背的時候,你就已經起了歹心。”
“你知道,如果飯田先生不死,他無論如何都會帶你去警察那裡自首。而你不想坐牢,不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
“所以你抓住機會,掛掉了剛剛撥通的報警電話。”
“然後抄起桌子上的棒球棒,從背後全力襲擊了飯田先生的後腦勺。”
“一擊之下,飯田先生已然頭暈目眩、無力反抗。”
“你則乘勝追擊,將其重重地推倒在地——”
“所以飯田先生的後背才會壓到地板上的電源插頭,留下那種特征明顯的損傷。”
淺井成實幾乎把整個作案過程,都詳細地還原了出來。
這其中或許有那麼一小部分細節,是不能完全確定的演繹和想象。
但一看那黃毛青年蒼白如紙的臉色就知道...
淺井成實還原出的作案過程八九不離十,就是當時發生在現場的真相。
黃毛青年再也無力為自己狡辯。
淺井成實則是深深蹙著他那雙秀氣的眉頭,向對方投去一道嫌惡憤怒的目光:“你利用了飯田先生的善良!”
“他沒有直接把你扭送派出所,給你自首減刑的機會。”
“你卻用一種最令人作嘔的方式,‘回報’了他的恩德。”
“像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家夥...”
“隻配去監獄發爛發黴!”
話畢,幾位膀大腰圓的警察一齊走上前去,將失了魂的黃毛青年狠狠架起,拖走,一把扔進車裡。
像是在扔不可回收的濕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