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愛的小學生,怎麼會有壞心眼呢?
降穀零肯定不會想到,這個短手短腿的8歲小姑娘,會故意往他臉上潑熱水。
“真是個高明的計劃。”
林新一默默地在心裡給貝爾摩德點了個讚。
而與此同時,隻見那茶杯翻飛,熱水朝著降穀零的臉,直直地潑灑過去。
再然後
本來還在埋頭整理文件的降穀零,突然身形一滯。
他就像是有什麼本能的第六感一般,在茶水向他潑過去的那一刹那,就猛地察覺到了危險。
最終,在這短短一瞬之間。
降穀零身形一轉、側身一閃,如閃電般閃到一邊。
茶水撲了空。
不僅沒打濕降穀零的臉,甚至都沒傷到他手裡的那一大堆文件。
他渾身上下都沒有沾到一滴水。
“這”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替灰原哀道了個歉:
“抱歉,降穀警官,小哀她差點把茶水潑到你身上了。”
“沒事的,小孩子嘛。”
“這位灰原小小姐沒受傷就行。”
降穀零並沒有展現出任何對灰原哀的懷疑。
他隻是順勢站起身來,非常感激地向林新一微微鞠躬致謝:
“林先生,這次您幫我們解決了兩個重要的案件,我真的說聲謝謝。”
“希望我們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
說著,降穀零和林新一一番客套,便就此告彆離開。
房門關上,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林新一小心地等了幾分鐘,才神色凝重地轉過頭來。
“怎麼樣?”
貝爾摩德不知何時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雙手抱胸,慵懶地依靠在門邊:
“boy,你有從那位降穀警官口中,試探出什麼嗎?”
“沒有。”林新一搖了搖頭。
他剛剛淨想著查案子,都沒怎麼顧上試探。
等把案子破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使出那麼一招試探,也被降穀零不動聲色地堵了回來。
“那家夥的嘴很嚴,我什麼都沒問出來。”
“而且,那家夥身手很好,身上連一滴水都沒有沾到。”
“小哀的行動也失敗了。”
林新一的聲音很是無奈。
但貝爾摩德的態度仍是那麼輕鬆愜意,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行動失敗了?”
“我看未必。”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很是神秘。
“貝爾摩德,你”林新一悄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是啊。”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那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你不是已經自己說出來了嗎?”
“我”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裡麵跟降穀零個人情報有關的就隻有
“那家夥身手很好?”
“沒錯。”貝爾摩德點了點頭:
“我特意讓小哀靠近到那家夥身前一米,才假裝摔倒,把茶水潑灑出去。”
“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麵對毫無征兆突然潑來的兩大杯茶水——”
“boy,你能保證自己毫發無損地躲過襲擊,滴水不沾身嗎?”
“我能啊。”
林新一下意識地答了上來。
緊接著卻又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他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
所以在剛剛看到降穀零輕鬆躲過那些茶水的時候,林新一也下意識地認為這是人的“正常”表現,沒察覺到什麼異樣。
可問題是,他現在和京極真、毛利蘭一樣,根本就不能算是正常人。
降穀零能如此輕鬆地躲開那些茶水,說明他的身體素質也不正常。
更不要說,當時他還在埋頭整理文件,注意力都沒在灰原哀身上。
可當灰原哀摔倒,茶水潑過來的那一瞬間,降穀零還是迅速地反應了過來。
這說明他不光身手好,戰鬥直覺也敏銳過人。
而這種一看就是頂級戰士的家夥,在哪裡都是稀缺貨色。
即使是在能人輩出的組織裡,也頗為少見。
彆說是一般的組織打手,就連組織的第一大殺星琴酒,都不一定有這個身手。
嗯
雖然琴酒還從來沒展現過自己的格鬥能力,但因為他當初在遊樂園裡不講武德地,用木棍背後偷襲一個17歲高中生的跌份表現
林新一對他近身格鬥能力的評價,始終都在“街頭混混”的層次徘徊。
“有這種身手的人,基本都是組織裡有代號的核心成員。”
“少有幾個沒混上乾部職位的人,也都是飽受上層關注期待,有名有姓的角色。”
貝爾摩德笑容愈發輕鬆:
“而如果那位降穀警官平時在替組織工作,還有時間回來幫公安查案。”
“這就說明:”
“他平時的活動範圍就是在東京之內,而且行動比較自由,受組織約束較少。”
“不然如果組織臨時有任務找他,他都來不及回去應付。”
她這麼一番細致入微的分析,竟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將那位神秘降穀警官的身份,鎖定在了一個極其有限的範圍之內:
“組織安插在東京都範圍之內、行動自由不受約束、以身手見長的核心成員。”
“我們離那位降穀警官的距離”
“已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