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上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據他所知,這應該不是毛利小五郎的熟人。
“那毛利老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在這裡行凶?”
目暮警部用上了比較嚴厲的詞彙。
“我”
毛利小五郎還是不肯回答自己為什麼打人的事情。
他隻是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我是追著柯南跑到這裡的,根本沒看到這裡有具屍體。”
“嗯。”目暮警部點了點頭。
他相信毛利小五郎的說辭。
這案子應該跟他沒關係,他隻是恰好來了這裡,撞見了屍體。
畢竟,這種情況在毛利家,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等等”
“毛利老弟在這裡,那也就意味著”
目暮警部不由想到了一個在警視廳悄然流傳開來的傳說。
這傳說中的柯學奧秘,還是他總結摸索出來的:
“毛利小姐也在這?”
“她又恰好出現在命案現場了麼?”
眼見著這玄之又玄的柯觀規律再次得到印證
在場眾位警官臉上的表情,都不禁變得無比詭異。
在毛利小五郎追殺著柯南離去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毛利蘭都在絕望的羞恥中愣著發呆。
而她愣著愣著才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自己得趕快追上去。
倒不是為了追上去救人。
而是得趕快想辦法讓柯南和她老爸閉嘴。
不然,要是像先前那樣
柯南在前麵嚷,小五郎在後麵喊,兩張廣播似的大嘴巴在外麵呱呱直叫。
那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一個小學生有一腿了嗎?
她現在多多少少算個公眾人物。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是要上報紙頭條的。
到時候她老媽,她同學,她在鑒識課的同事都會怎麼看她?
一想到這裡,毛利小姐就絕望得想要窒息。
“必須得趕快製止他們!”
為了拯救自己餘下的人生,毛利蘭當即循著老爸消失的方向,匆匆地追了上去。
林新一、貝爾摩德、鈴木園子也緊隨其後地跟著。
沒過多久
他們找到了柯南和毛利小五郎。
隻見柯南頂著張豬頭臉在那抹眼淚。
毛利小五郎則是被兩個年輕警員一左一右地擒著肩膀,雙手還被手銬反拷在後麵。
這景象一眼望去,就是警方成功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法治節目現場。
“目暮警部,還有大家”
“你們怎麼都在這,還把我爸爸給拷住了?”
毛利蘭剛開始還在為自家老爸的處境擔憂。
但她卻很快發現情況不對。
現在她可能才是那個需要被擔心的人:
因為
目暮警部也好,佐藤小姐、高木警官,以及其他警員也罷。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無比詭異。
那種目光複雜難言,像是震驚又像是畏懼,讓人根本無法理解。
“你你們”
毛利蘭被看得一陣心虛:
“你們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人回答。
警官們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
毛利蘭畢竟是他們的同事。
他們都不好意思在毛利蘭麵前說出,自己在心裡把她當成“死神”看待的尷尬事實。
於是包括目暮警部在內,大家都神色詭異地保持住了沉默。
而這詭異的沉默,卻是讓毛利小姐瞬間陷入更深層次的絕望:
“完、完了”
“肯定是爸爸他打人的時候亂喊亂叫,讓目暮警部他們聽到了什麼!”
“所以他們才會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
毛利蘭臉上全然沒了血色。
她現在根本說不出話,隻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小蘭?”
目暮警部語氣異樣地過來搭話。
毛利蘭如同驚弓之鳥,嚇得渾身一顫:
“目、目暮叔叔”
“有什麼事嗎?”
“有。”目暮警部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小蘭,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
“我想請你跟柯南、跟你爸爸一起來一趟警視廳,好好地配合我們調查。”
為了阻止毛利老弟在家暴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目暮警部不得不放下朋友的情麵,拿出警察公事公辦的威嚴。
他想讓毛利蘭配合調查,把小五郎和柯南都不願意說的家暴原因給講清楚、講明白。
可這平平常常的問話,卻把毛利小姐嚇得一陣花容失色:
“要把我帶去警視廳?”
“這、這”她聲音裡都帶上了可憐的哭腔:“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
目暮警部毫不留情地嚴厲訓斥道:
“柯南他可還是個孩子!”
“他在你們家遭遇了這麼過分的事情,我們警察怎麼能坐視不管?!”
“小蘭,你可彆把這件事不當回事——”
“這是犯法!”
“是要坐牢的!”
“哈?坐、坐牢?!”
毛利小姐眼前一黑。
腦海裡瞬間出現自己戴著手銬、穿著囚衣,頂著欺辱無辜小男孩的罪名,在電視新聞裡反複出鏡的可怕畫麵。
她渾身一軟,差點沒當場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