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保,你知道嗎...”
“你真的就是灰原哀。”
“嗯嗯...”灰原哀翻著可愛的小白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你就是現在這個模樣,隻有一丁點大。”
“嗯?”灰原哀眉頭微蹙:
年齡有點對不上啊。
林新一是在她讀大學之後,才被組織安排到她身邊負責監視任務的。
那時她都已經12歲了。
怎麼會像“現在”這麼小?
難道是他自殺失憶之後...那些能勉強回想起來的記憶碎片,也開始變得紊亂了嗎?
灰原哀心中疑惑。
隻聽林新一繼續含含糊糊地說道:
“那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有人告訴我你叫‘灰原哀’,我就把這個名字記下了。”
“再然後...”
“我就一直把你帶在身邊。”
“把我帶在身邊?”灰原哀愈發疑惑。
“額...不是你,是你的卡通畫像。”
“畫的就是你8歲的模樣。”
“這...”灰原哀悄然意識到了什麼:
自己8歲的時候,還生活在組織在米國的秘密基地裡。
而那時候林新一已經被貝爾摩德收養,正好也在米國接受特工職業技能培訓。
難道說...
林新一是在基地受訓的時候,偶然間撞見了年僅8歲的她?
然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林新一從旁人那裡問錯了名字,在心裡給她取了一個“灰原哀”的名號?
而那時基地管理嚴格,不同部門的成員不能互相交流。
被當成科研人員培養的自己,和接受特工訓練的他,即使有可能偶然打個照麵,也是根本沒有機會互相認識的。
灰原小小姐一陣腦補。
頓時腦補出了一個林新一年少時與她一見鐘情,卻因為組織規矩造成的隔閡,直到4年後才有機會與她重逢的青春愛情故事。
這個故事還挺浪漫的。
就是哪裡有點不對勁...
“8歲...“
“我那時才8歲吧?”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個8歲小姑娘,還偷偷畫了我的畫像,天天帶在身上??”
這都有點變態了...
灰原哀一陣錯愕。
但仔細想想:
後來林新一正式與她相識,並開始瘋狂追求她的時候,她也不過才12歲。
唔...
這家夥好像本來就是個變態啊。
倒是現在...
現在你怎麼不變態了?!
望著醉酒後都下意識跟自己保持起碼安全距離的男朋友,現年8歲的灰原哀心裡很是無奈。
而在她那複雜的目光中。
林新一暈暈乎乎地想了一會,繼續向她傾訴:
“總之,從那時候開始,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灰原哀這個名字,也始終留在我的心裡——”
“儘管,那時我還對你一無所知。”
“等後來我才發現,灰原哀就是宮野誌保,宮野誌保就是灰原哀。”
“那個始終陪伴著我的‘小姑娘’....”
他輕輕撫摸著灰原哀那軟軟的茶色頭發,深情地感歎著:
“原來就是你啊!”
“.......”灰原哀沉默了。
林新一的故事有些出人意料。
但毫無疑問。
這是她最想聽到的回答:
“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
.............................
一年前,地球,林家。
“臭小子,情人節你回家乾嘛...”
“給老子滾出去談戀愛,不找到女朋友就彆回家!”
那時還不叫“林新一“的林新一剛一回家,就挨了老爹一記熟練度滿級的催婚大法。
“爸,彆鬨了...”
“戀愛這種事講緣分,強求不得的。”
林新一大喇喇地坐下,順手放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
“孽畜,還敢狡辯?!”
林老爹被氣得胡子直瞪:
“你自己不主動去找,緣分還能從天上掉下來啊?!”
“嘿,說不定呢。”
林新一陪著傻笑,順手從包裡掏出錢包,手機,還有一個老化泛黃的卡通鉛筆盒。
“說不定個屁!”老爹又給氣得不輕:
“還等緣分從天上掉下來——”
“臭小子你自己想想,就你這工作,你這些天一共見過幾個女的?”
“那可多著呢。”
“路上碰見的不算!!”
“那也還有不少...”
“隻打過照麵,相處一分鐘以下的也不算!!”
“這個...”林新一猶豫了:
“死的算嗎?”
“不算!!!”
林老爹憤怒地拍案而起,似乎是想當場跟兒子練上一場家傳武藝。
“哦...那就隻有一個。”
“嗯??”
老爹的開山掌戛然而止:
“竟、竟然還有那麼一個?”
“那姑娘叫什麼?今年多大了?長得怎樣?什麼學曆?家住在哪?有多少親戚?要多少彩禮?房子加不加名字?以後準備生幾個孩子?孩子跟誰姓??”
“啊,這個...”林新一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硬著頭皮,把手上那隻泛黃的鉛筆盒推了出去。
“要不,爸...”
林新一指了指鉛筆盒上灰原哀的卡通肖像:
“你自己問問她?”
林老爹:“.....”
“孽畜!!”
“小人畫能當老婆嗎?!”
眼見著又是一招大義滅親的瘋魔拳法。
但這拳還沒落下,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驀地停下了動作:
“兒子,話說回來...”
“你都是上班的人了,還一直帶著這個小學的鉛筆盒乾嘛?”
“難道...是什麼重要的人送給你的?”
“比如說,是哪個女孩子??”
林老爹循循善誘地問道。
“是個女同學送的沒錯啦...”
“哦?!”老爹的眼睛亮了:
“她叫什麼?長得怎樣?什麼學曆...”
“額...算了...”
“爸也不對你要求什麼了...”
“是個女的,活的,就行了。”
“總之。”林老爹滿懷期待地問道:“那姑娘現在還聯係得上嗎?”
“額...讓我想想...”林新一一陣苦思冥想:“抱歉...我就記得是小學裡哪個女同學送的,但名字忘了。”
名字都忘了,聯係方式就更彆提了。
“混賬!那你留著這鉛筆盒有屁用?!”林老爹差點又要爆發。
“這個麼...”
林新一一陣沉默。
他輕輕撫摸著那個沉甸甸的鉛筆盒,看著鉛筆盒上,陪伴了他半生的茶發小姑娘。
“因為這個鉛筆盒上麵,有...”
手指從灰原哀的畫像上溫柔拂過...
“有‘撞角’。”
最終停在了鉛筆盒的尖角上。
為了不傷到人,一般的金屬鉛筆盒邊角都是鈍的。
但這個鉛筆盒卻設計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邊角又尖又硬。
再搭配上它本身堪比板磚的重量...
就算沒學過武功的菜鳥,拿著這鉛筆盒的‘撞角’砸人,也能輕輕鬆鬆地把人砸進重症監護室。
這無疑是非常反人類的設計。
物理層麵的“反人類”。
“這鉛筆盒有著管製武器的威力,卻是實打實的‘日常文具’。”
“拿它來防身的話,就算不小心把歹徒打死了,也是實打實的正當防衛。”
“畢竟,我作為腦力工作者,身上帶文具很正常吧?”
“遭到襲擊的時候被迫拿文具來防身,不算過分吧?”
“我都隻能拿‘文具’來防身了,歹徒還是死了,這能怪我嗎?怎麼都不能算防衛過當吧?”
林新一一臉興奮地介紹著自己心愛的法寶。
他撫摸著那鉛筆盒,就像呂布在愛撫自己的方天畫戟。
“嘿...你小子這法醫的‘法’倒沒白學。”
“不錯,這鉛筆盒是個好東西。”
“改天給老子也整一個試試。”
林老爹一番見獵心喜。
然後...
“混賬!彆給老子轉移話題!”
“女朋友呢?老婆呢?!”
林老爹怒發衝冠,拍案而起:
“摸鉛筆盒的功夫比摸女人還多——”
“那上麵的小人難道能當你老婆?!”
林新一抄起鉛筆盒,不甘示弱:
“您彆管——”
“我還就要她當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