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林新一想了一想,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小哀,照你的說法...”
“組織在調查得出真相之後,應該就徹底對那長壽婆婆喪失興趣了吧?”
“那你剛剛又為什麼說,組織還對那座美國島感興趣呢?”
“你還沒想到麼..”
灰原哀輕輕歎了聲氣:
“長壽婆是假的,人魚傳說也是假的。”
“但是被長壽婆和人魚傳說吸引來的權貴,卻是真的。”
“這座島就像是你做dna鑒定用的核酸純化柱一樣,把組織想要找到的那些潛在合作者,從雜質中吸附、過濾出來了。”
“這...”林新一瞳孔一縮:“你的意思是,組織去那座島上的目的,是...”
“是那些拜訪長壽婆婆的權貴們的名字?”
能迷信到跑去島上拜訪長壽婆的權貴,大多都有著追求長生的幻想。
而且這幻想還強烈到了一定地步,否則,他們也乾不出這種紆尊降貴拜訪“野生大師”的荒唐事情。
這些婆羅門手上掌握著無限的能量。
他們唯一想要、卻又要不到的,就是壽命,足夠長久的壽命。
而這不就巧了麼...
組織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願望。
“這就是組織的目的。”
灰原哀語氣平靜地說道:
“組織想以‘長生’為條件,和那些活不夠的貪婪家夥達成合作。”
“這樣一來,組織就可以暗中編織出一張遍布權貴階層的大網,通過他們間接控製這個國家,乃至是整個世界。”
林新一聽得心情緊張:
是啊,曆史上多少王侯將相為了長生而瘋狂。
現在那些手握權柄的婆羅門們,又能比古人好上多少。
有長生的誘惑在前,很多人恐怕會毫不猶豫地背叛他們本來就沒多少的良知。
掌握了長生藥物,就可以掌握這個世界。
這絕對不是妄言。
而這也正是fbi、cia、mi6、kgb、曰本公安等世界各國情報組織,都對“酒廠”那麼看重的原因:
幾大強國輪流伺候它一個私人組織,這福分前所未見。
難道真是因為“酒廠”比中東那些恐怖集團更危險、更邪惡、更不好對付?
不,是因為“酒廠”有核心科技,有投資價值。
而最好的投資方式,就是直接搶。
就像米酥兩國在戰後搶德國科學家一樣。
各國對“酒廠”的戰爭無疑是正義的,但背後的利益訴求也是明擺著的。
灰原哀就在這場利益漩渦的中心。
各方都想得到她。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永遠不會得到自由。
想到這裡,林新一又平白地暗暗擔憂起來。
“沒關係。”
灰原哀半是安慰半是自嘲地輕笑道:
“除了沒有自由,科學家的待遇在哪都不會太差。”
“隻不過...是要幫著那些妄圖長生的達官權貴,繼續做些令人作嘔的人體實驗罷了。”
“總而言之...”
她停下感歎,總結道:
“那些去島上拜訪長壽婆的權貴,都是組織日後計劃裡的‘潛在合作者’。”
“所以組織自然會對這些人的名單感興趣。”
去參加人魚祭典,拜訪長壽婆婆,都是要在神社的名簿上留下來客姓名的。
權貴們在名單上簽下名字的同時,也暴露了自己對長生的渴求。
組織想要的,就是他們的名字。
所以在當初離開美國島之前,琴酒和伏特加,還特意從神社偷錄走了一份來客名單。
而那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自那以後,還是接連不斷地有新的權貴跑來求神拜佛,在名單上留下新的名字。
一年多下來,名單上應該又多了不少聲名赫赫的大人物。
“所以組織隨時有可能派人重回美國島,去更新手上握有的名單。”
“雖然這概率很小。”
“但我也排除不了,會在島上遇到組織成員的可能。”
灰原哀講出了她不能跟著去美國島“旅遊”的原因。
上次枡山憲三的事情給她提了個醒:
組織裡或許還有不少人,仍在留意那大概率已經“死亡”的宮野誌保。
所以她必須謹慎。
像美國島這種可能有組織成員出沒的地方,灰原哀是肯定不會去的。
不然被組織裡認識林新一的那幾個人看見,他身邊跟著個茶色頭發的小姑娘,就說不定會引來什麼危險。
這概率很小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這次我就不去了。”
灰原哀有些過分慎重地建議道:
“就讓貝爾摩德陪你去吧。”
“貝爾摩德?”
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有些訝異,灰原哀竟然會主動提出,讓貝爾摩德陪他一起出行。
“因為你之前的話提醒到我了。”灰原哀語氣平靜地說道:“貝爾摩德說要幫我們對抗組織,但她直到現在,都一直對組織的秘密守口如瓶。”
的確,貝爾摩德作風很神秘。
她大包大攬地說要幫忙對抗組織,卻從不向林新一和灰原哀透露信息。
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組織boss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和boss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特殊關係”。
“想要打敗敵人...”
“至少得讓我們知道,敵人到底是誰吧?”
說著,灰原哀十分認真地對林新一囑咐道:
“林,我希望你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跟貝爾摩德好好談談。”
“讓貝爾摩德把她的秘密,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