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信記錄長長一摞。
而貝爾摩德看到的最後幾條信息是:
“搜索:賽文奧特曼和傑克奧特曼誰更厲害”
“——林新一。”
“根據係統相關限製規定,您搜索的內容未能予以顯示。”
“警告:‘奧特曼’和‘假麵超人’已被係統列入敏感詞彙,如再進行違規操作,係統將對用戶進行短期封號處理。”
“——諾亞方舟。”
“搜索:ultraseven 和ultraman jack 誰更厲害。“
“——林新一。”
“......”
“把檢索詞換成英文就想蒙混過關?”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
“——諾亞方舟。”
“這...”貝爾摩德看得一陣沉默。
她抬頭看了看林新一那張成熟堅毅的麵孔,再看看這短信內容...
難怪他能玩手機玩這麼久。
“咳咳。”林新一臉色泛紅地搶回手機:“無、無聊嘛...”
“我就跟它隨便聊聊...”
“好吧...”貝爾摩德寵溺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讓林新一繼續難堪下去。
她隻是不經意地帶開話題,說道:
“你的人工智能朋友很有意思。”
“說起來,它差點就落到了組織手裡——因為組織以前就盯上過它的創造者。”
“什麼?”林新一有些訝異:
組織還盯上過澤田弘樹?
哦,對了...貝爾摩德之前隱隱向他透露過,組織一直在暗中關注、招攬、乃至是強行綁架軟件高手。
先前那個常磐電腦公司的原佳明,就是其中之一。
再早一些,龍舌蘭跑去跟滿天堂的員工交易,也是為了替組織收集優秀軟件工程師的名單。
由此可見,組織對優秀程序員的渴望一直很大。
“那組織怎麼會錯過澤田弘樹?”
“他一個人都能頂五個矽穀——組織到處招人,怎麼偏偏把這個最厲害的給漏掉了?”
林新一半開玩笑地問道。
“因為辛多拉公司下手太快,搶在了我們前麵。”
“而且那時澤田弘樹才8歲,雖然展現出了很高的智商,但也並沒有展現出什麼異於普通天才的特殊才華。”
“所以組織沒把這所謂的神童太當回事,也就沒費工夫跑去跟辛多拉搶人,沒想到...”
“這孩子竟然真的憑一己之力,造出了真正的人工智能。”
貝爾摩德頗為感歎地說出一段組織秘密。
然後又不無戲謔地嘲笑道:
“哈哈...如果讓‘那位大人’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他估計會被氣得半死吧?”
“那位大人?”
林新一敏銳地豎起耳朵:
“你是說...boss?”
這一問,就又把貝爾摩德問得沉默下來。
她似乎很不願提起那位組織的boss,也不想跟林新一說明這背後的原因。
於是她習慣性地對此避而不談。
而林新一的好奇心卻已然有些按捺不住:
“組織搜集那些優秀軟件工程師,也是boss的意思吧?”
“他為什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個“酒廠”不好好研究生物科學,怎麼還搞起軟件工程了?
難道是boss大人高瞻遠矚,預測到21世紀是生物科學(劃掉),是計算機科學的世紀。
所以提前布局互聯網科技領域,領先完成技術積累,以創新謀發展,以改革謀未來,主動擁抱未來趨勢,實現企業轉型升級?
“從某種意義上...”
“可以這麼講吧。”
望著林新一眼裡滿滿的好奇,貝爾摩德無奈地回答上來:
“現在互聯網技術發展很快,網絡也成了新的戰場。”
“如果不想被fbi和cia的網絡攻擊打得落花流水的話,組織就有必要不斷招攬人才,提升自身的技術水平。”
“但這當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貝爾摩德微微一頓,聲音變得沉重起來:
“那位大人拚了命地想要招攬軟件工程師的原因,其實是...”
“他怕死。”
她嘴角又露出一抹嘲弄和諷刺:
“就像一隻饑不擇食的老鼠...”
“不管是什麼機會,隻要能讓他活下來,他都會去試一試的。”
“嗯?”林新一不解地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boss麾下有如此強大的組織作為藩籬,本人又不會遇到危險,他為什麼會怕死?
而怕死和招程序員有什麼關係?
那些軟件工程師學的是寫代碼,又不是寫青詞,難道還能幫他祈福保命不成?
林新一眼中滿是疑惑。
而他也終於問到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boss到底是誰?
他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貝爾摩德要消解林新一此時的疑問,她就得把這些問題全都回答上來。
她一陣猶豫,沉默,深思。
許久許久,才終於有了動靜:
“那位大人,是...”
“是?”林新一期待地屏住呼吸。
“秘密。”
貝爾摩德調皮地眨了眨眼。
林新一憋得臉色一黑,正想嗆聲。
卻沒想貝爾摩德已然自顧自轉過頭去,隻留下一張精致、姣好、卻又寫滿落寞的側顏。
她沒有說話,卻又仿佛讓人讀到了無限多的故事。
林新一隱隱地察覺到,這故事裡或許有著她不堪回首的過去。
所以她不想揭開過去的傷疤,也不想說出自己和boss的關係。
“老師...”
林新一有些歉疚地喊了聲老師。
但貝爾摩德仍舊沒有理會他。
她沒有回頭,隻是自顧自地看著前方,那越來越近的海岸碼頭。
仿佛真是傷到了心,傷心得都不願意說話了。
這讓林新一看得更加歉疚:
“你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
“說起以前的事...應該會讓你想到那些痛苦的回憶吧?”
貝爾摩德仍未回頭。
沉默之中,她的側顏仿佛更憔悴了些。
那氣質猶如即將凋謝的花朵,帶著種令人憐惜的病態美感。
即使是林新一這樣遲鈍的人,也會不由地為她感到有些心疼:
““對不起。”
“我不該強迫你的。”
他終於服軟道了聲歉。
但貝爾摩德還是不肯轉頭。
就在林新一不知該如何反省才能讓能讓她平複“心傷”的糾結時刻...
“嗯?”貝爾摩德如夢初醒地輕輕一哼:
她終於轉過頭來,又指著前方的碼頭,對林新一說道:
“你看那裡——”
“那碼頭上的,是不是你的學生?”
“唉?”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順著貝爾摩德指的方向一看。
果然在碼頭上見到了兩個熟人:
“那是...”
“服部平次,還有遠山和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