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知道今天這個消息之前,我就已經慎重地考慮過,將調查重心從米國轉移到曰本的決策了。”
“因為...”
赤井秀一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這份文件記錄的,是之前發生在曰本東京都的那起“武裝直升機恐怖襲擊”事件。
這事要是發生在現實裡,當然足以成為震驚世界的大事。
但因為這個世界的曰本動不動就發生恐怖襲擊,連品酒師、建築設計師這種業餘人士,閒著沒事都能炸座摩天大樓玩玩。
相比之下,武裝分子開直升機空襲東京的新聞,都顯得沒有那麼捉人眼球了。
於是東京人民很快都把這事忘了。
但fbi沒忘,赤井秀一更沒忘:
“這起襲擊毫無疑問是組織的手筆。”
這個結論幾乎不需要推理:
因為在東京上空搞空襲...
除了他們米國佬,也就組織敢這麼囂張了。
“我請曰本分部的同事詳細調查了此事:”
“武裝直升機襲擊的目標是東京市中心的米花酒店,而當時米花酒店裡正在舉辦的,是一場相當於警視廳內部聚會的訂婚儀式。”
“最重要的是,當時有不少曰本公安的高官也出席了那場訂婚儀式。”
“這個我知道。”
詹姆斯·布萊克很自然地接話道:
“所以我們之前就做過推測,當夜發生的恐怖襲擊的起因,應該是組織和曰本公安之間起了什麼意外衝突。”
“沒錯。”赤井秀一點了點頭:“而且是非常‘意外’的衝突。”
“當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讓組織也措手不及。”
他以前差點就打入了組織的高層,自然了解組織成員們的行事作風。
這些犯罪分子雖然有底氣囂張,但一向更推崇低調。
相比於狂野奔放的“無雙暗殺術”,他們往往更傾向於采取潛行暗殺的技術流操作,以求悄無聲息地將目標擊殺。
像這種開直升機搞空襲的霸道做法...
“恰恰反應了組織當時的‘焦灼’和‘無奈’。”
赤井秀一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當時組織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人或物,意外地落在了曰本公安手上——而且這一切就在發生米花酒店,且時間緊迫得讓組織難以反應。”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急迫地出動武裝直升機,粗暴地發動恐怖襲擊。”
“嗯。”詹姆斯·布萊克點了點頭:“這些我們之前也討論過。”
“可曰本公安事後對此事采取了保密處理,對外界封鎖了相關消息。”
“所以我們當時也沒能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曰本雖然是米粒煎的孝子,但fbi卻當不了曰本公安的爸爸。
除非他們撕破臉皮請動更高層麵的國家力量出麵教訓兒子,否則也無法強迫曰本公安和自己“合作”共享信息。
而曰本這棋子當久了,也總有一顆重當棋手的心。
他們從來不甘心當半殖民地,也沒反省過自己淪落至此的原因。
表麵恭順老實,實際上還天天想著把海那邊的敵人都殺乾淨。
組織想用不老藥控製世界。
他們又何嘗不想呢?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戰局明麵上是:
“酒廠”vs“fbi+cia+mi6+曰本公安+...”
實際情況卻是:
“酒廠”vs “fbi”vs“cia”vs“mi6”vs“曰本公安”vs...
這幾家根本就不是什麼隊友,偶爾還會互相扯扯後腿。
不然的話...
世界各國的情報部門坐下來開個小會,誠實地交流一下各自手頭的消息。
那組織估計早完蛋了。
哪還能撐上半個世紀?
於是,因為曰本公安刻意向外界隱瞞了某些關鍵信息,所以fbi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知道那天在米花酒店,組織和曰本公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衝突。
“但當時在場的人太多了。”
“這些消息是根本不可能封鎖得住的。”
“我想...曰本公安也隻是習慣性地向社會和媒體對涉及組織的事件做保密處理,根本沒想過要瞞住我們這些‘有心人’吧。”
赤井秀一翻開自己拿出的那份文件。
上麵赫然有著枡山憲三、鈴木園子、林新一,這幾個當事人的清晰照片。
其中鈴木園子的照片,更是立即吸引住了詹姆斯·布萊克的注意。
“這個人是...”
詹姆斯·布萊克有些訝異地打量著照片上的鈴木大小姐:
“宮野誌保?”
“不是。”赤井秀一搖了搖頭:“這個人是鈴木財團的二小姐,鈴木園子。”
“但她長得和我們要找的宮野誌保很像。”
“而那天發生的恐怖襲擊,正是緣於這麼一個可笑的誤會。”
說著,他簡單地講述一下當時,枡山憲三因為認錯人而鬨出的一係列烏龍。
“原來如此。”
詹姆斯·布萊克有些訝異地消化了一下這個有些荒誕的故事:
“枡山憲三因為認錯人而暴露了自己組織成員的身份,還在襲擊失敗之後,被那位警視廳的林警官從現場眾人中揪了出來。”
“難怪組織當時會那麼著急...”
“一個乾部莫名其妙地暴露了身份,還正好陷在了警察窩裡。”
“哈哈哈。”
他為這個離奇的意外而暗暗發笑。
但很快,這位老練的fbi搜查官便從這個故事裡注意到了什麼:
“枡山憲三把一個小姑娘認成了宮野誌保?”
“還冒險對她發動了襲擊?”
“這莫非意味著...”
“沒錯。”赤井秀一鄭重地給出答案:
“這意味著,宮野誌保已經不在組織手上了。”
“她很有可能已經活著逃出了組織。”
組織內部高層知道,宮野誌保是被fbi給救走了。
因為降穀警官傳回來的情報,曰本公安也已經知道,宮野誌保是被fbi給救走了。
或許還有其他情報機構也打聽到了這個消息,知道宮野誌保是被fbi給救走了。
但fbi自己可不知道這事。
因為實驗室被“fbi”突襲,宮野誌保被“fbi”救走...這些都是組織內部少部分核心成員,才有機會接觸到的消息。
而fbi在組織裡的臥底這兩年損失慘重,已然沒有了收集組織核心情報的能力。
所以,在fbi看來:
宮野誌保此前一直都還被捏在組織手裡。
但現在情況卻不同了:
宮野誌保要是還在組織手裡的話,那枡山憲三為什麼會因為見到一個長得像宮野誌保的小姑娘,就冒冒失失地暴露身份、發動襲擊呢?
“一定是宮野誌保已經脫離了組織的控製。”
“所以枡山憲三見到‘宮野誌保’和曰本公安一同出席之後,才會表現得如此焦急失措。”
赤井秀一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而詹姆斯·布萊克一番皺眉沉思,不禁問道:
“宮野誌保是怎麼逃出去的?”
“她隻是一個腦子不錯的科研人員,以她個人的能力,怎麼可能逃得出組織的控製?”
答案不言而喻。
肯定是有人在幫她。
她背後一定站著一股力量,一股有能力掌握組織內部關鍵情報、還足以突破組織重重封鎖的強大力量。
如此強大的力量,不太可能是個人所能擁有的。
那宮野誌保背後站著的,就隻能是...
“一個情報組織。”
“cia,mi6,曰本公安,fsb,mossad...任何一個組織都有可能!”
想到這,詹姆斯·布萊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前前後後忙了幾十年,關底boss還沒見著,“通關寶箱”就都已經被同行給拐走了?
那這遊戲還玩個屁啊!
“宮野誌保,現在到底在哪個組織手上?”
一時之間,這個問題似乎比“如何對抗酒廠”都更重要了。
“他們沒人會承認的。”
“財不外露,很簡單的道理。”
赤井秀一語氣複雜地分析道: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既然枡山憲三會因為‘宮野誌保’和曰本公安一起出現而如此激動。”
“再考慮到宮野誌保幾年前就被組織安排回了曰本,而曰本又是曰本公安的地盤。”
“那麼...”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
狡猾的曰本人搶在了米國爸爸前麵,拐走了宮野小姐。
而且還已經在偷偷摸摸地研究不老藥,準備反過來用這玩意控製米粒煎高層,一波下克上,翻身當主人。
“赤井,你說得沒錯。”
詹姆斯·布萊克迅速做出了決斷:
“我們很有必要,去一趟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