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一沒有怎麼搭話。
因為在他看來,降穀警官自己就很有可能是那個偷窺者。
而降穀警官的表現仍舊無比自然。
他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被林新一懷疑,隻是在一番短暫的思考和斟酌之後,非常體貼周到地問道:
“林先生,既然現在發生了這種事”
“如果您不想再冒險協助調查此案的話,我可以現在送您回去。”
“繼續留在這裡多多少少會有危險。”
降穀警官已然意識到這個案子並不簡單,並且還主動給了林新一一個安全退出的選項。
“這”林新一一陣猶豫:
現在離開自然可以不惹是非,但是
他對案情的推測還未得到驗證。
降穀警官的身份也沒試探出來。
方才那個突然出現又旋即消失的神秘偷窺者,也同樣勾起了他尋求真相的興趣。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大晚上,下著雨,讓降穀警官在秋名山的山路上飆車送他們離開。
這或許比留在這查案更危險。
“我還是留在這吧,畢竟”
“來都來了。”
“總得把案子查完吧!”
偷窺者失蹤不見,也完全沒留下線索。
林新一、貝爾摩德、降穀警官三人一番商議,最終也隻商議出一個先回房間好好休息,以不變應萬變的無奈策略。
於是他們很快就各自回了房間。
而客房門一開,避開降穀警官那雙敏銳的眼睛,林新一才終於露出那有些難看的臉色:
“姐,我們好像有麻煩了”
此案涉及宮野明美,宮野明美涉及組織,組織又牽連著世界各國的情報部門。
所以此時在這小小的山村裡,出現什麼勢力都不會讓人意外。
而就在如此敏感的時間和地點,他們竟然遭遇了神秘人的偷窺。
這不得不讓林新一心生緊張:
“為什麼會盯上我們呢?”
“對方是單純地想通過‘林管理官’了解這起案子。”
“還是說我們兩個的身份,已經被什麼人注意到了麼?”
他小心翼翼走到床邊坐下,才壓低聲音對貝爾摩德這麼說道。
經曆了剛剛那仿佛幻覺的驚險,他連說話都比之前更輕了許多。
而貝爾摩德卻依舊淡定自如。
她不緊不慢地把槍藏回衣服內襯,才終於緊挨著林新一坐下,並對他語氣輕鬆地回應道:
“你臉色用不著這麼難看。”
“反正不管那個偷窺者是什麼人,又為了什麼來監視我們。”
“他這次都沒能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因為那家夥還什麼都沒聽到,就已經被凱撒給發現了。”
“說起來,這次可多虧了它”
說著,貝爾摩德還不忘寵溺地擼了擼凱撒乖巧湊過來的大腦袋:
“謝謝你,凱撒。”
看她那輕鬆自然的模樣,仿佛她剛剛不是在追擊未知的偷窺者,而是牽著狗出去溜了一趟。
先前林新一覺得貝爾摩德是疑神疑鬼、緊張過度。
但現在真的遇到遇上事了,反倒是貝爾摩德更加沉穩有度:
“對方沒從我們這得到任何情報,卻反而在我們麵前暴露了他的存在。”
“這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
她一邊舒舒服服地擼著狗頭,一邊語氣輕鬆地對林新一分析道: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知道敵人的存在,總比不知道好。”
經貝爾摩德這麼一說,壞事仿佛都成了好事。
林新一心情總算放鬆了一些。
但這遭遇偷窺的陰影卻並沒有這麼容易散去,他還是非常在意地思考著這件事情:
“那個偷窺者到底是誰?”
“是降穀警官,還是其他什麼人?”
“會不會是你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在進門時多看了我兩眼的那個年輕獵人?”
被那偷窺者這麼一鬨,林新一變得比之前的貝爾摩德更加疑神疑鬼。
先前在他眼裡還並不可疑的降穀警官,甚至是那個僅僅打過一次照麵的年輕獵人,此時都一一成了他的懷疑對象。
林新一把自己心中的種種猜測說給貝爾摩德。
而貝爾摩德卻隻是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
“有可能是降穀警官,有可能是那年輕獵人,甚至有可能是我們根本沒見過的人。”
“我們現在手上的線索太少了,瞎猜根本沒有意義。”
“那該怎麼辦?”林新一無奈問道。
“怎麼辦?”貝爾摩德眉頭一挑:“當然是睡覺、休息、明天繼續查案了。”
偷窺者完全沒留下線索,他們也的確隻能這樣被動地等待了。
而不管偷窺者是衝著這起案子來找“林管理官”的,還是專門衝著他們兩個來的,他們都必須得演好自己的角色,不露一絲破綻。
“所以你不用想那麼多。”
“扮演好我們現在的角色就行。”
說著,貝爾摩德隨手解開自己剛穿上不久的外套。
要扮演好他們現在的角色身份,接下來就還是得
“來來來,我們睡覺。”
“唔”林新一無言以對。
遭遇了這番偷窺和竊聽,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貝爾摩德先前的“安全教育”並不是誇大其詞,更不是危言聳聽。
暗處隨時都可能藏著一雙眼睛,所以他們必須始終保持謹慎。
既然扮演了情侶,那就得在一起睡。
“好、好吧”
林新一總算硬著頭皮答應了。
她隨手把脫下的外套放到一旁,緊接著又和之前一樣,當著林新一的麵,毫不顧忌地去脫她那件有些勒肉的修身牛仔褲。
那對大白腿就跟緩慢爬升的進度條一樣,一寸一寸地出現在空氣裡。
“咳咳”林新一再度神情尷尬地扭過頭去。
“哎呦,又害羞啦?”
貝爾摩德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看來你真是完全沒見過世麵”
“什麼都不懂啊~”
“我”林新一被這位愛開玩笑的老阿姨撩撥得臉上泛紅。
但這種難堪、這種羞澀、與隨之而來的旖旎感覺,卻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因為他的手機響了。
“是小哀!”
林新一嚇了一跳。
他隨即拿起手機,心虛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明白”貝爾摩德向他調皮地眨了眨眼:
“我不會讓你那小女朋友知道的。”
說著,貝爾摩德便乖乖地躲進被窩,安靜地躺了下來。
而林新一接通了電話:
“小哀,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
灰原哀那稚嫩而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隻是想跟你說個晚安。”
“哦,這樣啊”林新一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說晚安是備胎都會用的戀愛手段。
他們談戀愛談了這麼久,也時常這樣在睡前打電話互相問候。
但這一次
“對了。”灰原小小姐在說完晚安之後,又突然問道:“你現在在哪?睡覺了嗎?”
話題儼然跟昨晚查房時一模一樣。
“額”林新一馬上調整情緒,平靜回答:“在民宿酒店,正準備誰呢。”
“那貝爾摩德呢?”灰原哀果然問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貝爾摩德啊”
林新一看了一眼這位躺在自己身邊的銀發美人,然後才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貝爾摩德她,她在自己房間呢。”
“哦。”灰原哀輕聲應了一下:“那就好。”
她似乎沒有懷疑。
這讓林新一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可緊接著,便隻聽灰原哀說道:
“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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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等什麼?”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但女朋友都發話了,林新一也隻好耐心地等著。
然後
“鈴鈴鈴鈴鈴”
貝爾摩德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手機沒開靜音。
而且還放得離林新一、離他手裡那台正跟灰原哀保持通話的手機很近。
“嗬”話筒裡傳來了一聲冷哼:
“貝爾摩德人在自己房間。”
“但她的手機在你床上?”
林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