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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一出場便成了全場焦點。
儘管他自己一點也不想出這樣的風頭,但他還是像被老師點名叫到問答問題的摸魚學生一樣,驟然陷入了一種公開處刑的尷尬境地。
“你是昨天住店的那個獵人?!”
“不...你不可能隻是個獵人。”
“說——你到底是誰?!”
林新一在震驚之餘,又忍不住幫大家問出了這個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赤井秀一一陣沉默。
不沉默也沒有辦法。
他很清楚麵前的林新一不會是傻子。
曰本公安的人更沒有那麼容易忽悠。
對方不可能會被“純路人”、“我不是誰家的特工”、“我沒領克林頓的經費”,這種拙劣而敷衍的謊言騙過。
更何況他剛剛都已經無聲無息地潛入到了對方身邊,隱匿技巧專業到連狗鼻子都能騙過——這幾乎已經是把“特工”兩個大字,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
所以赤井秀一乾脆保持沉默,同時靜靜地觀察著現場的情況,想要伺機尋找到擺脫這尷尬處境的突破口。
而這沉默讓現場的氣氛更加緊張:
“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新一再度厲聲喝問。
如果來者是fbi、cia什麼的,他倒反而不太擔心。
但他害怕麵前這家夥會是組織的人。
雖然琴酒應該不會派人過來。
但這並不代表組織裡的其他人不會。
因為宮野明美被林新一“處決”的消息在組織裡也是個秘密,組織裡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林新一的身份,也不知道宮野明美已經被他“殺”了。
林新一現在就很擔心,麵前這神出鬼沒的家夥會是除琴酒等少數知情者之外的,聞風而來的組織成員——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和降穀警官、和曰本公安合作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會傳入組織,繼而傳入琴酒的耳朵。
想到這裡,林新一眼中的戰意不由變得比降穀零這個正牌警察都還要濃鬱:
“這家夥今天必須留在這裡!”
“絕不能讓他跑了!”
他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手槍。
想了一想...
又把手從握把換到了槍管,把手槍反過來當成回旋鏢拿。
“你把槍放下,不準動!”
林新一拿著這把名為伯萊塔m92f的回旋鏢,氣勢洶洶地威脅著遠處這位手持獵槍的不速之客。
赤井秀一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回應。
那位正和林新一等人對峙著的民宿老板,竟然也調轉槍口,把獵槍遙遙對準了他。
恍惚之間,仿佛這凶手突然跳槽到了對麵,火速反正成了曰本警察。
但他把槍對準赤井秀一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一來,在民宿老板眼中,林新一等人的手槍在40米開外對他根本沒有威脅,火並起來隻有被他拿著獵槍一一點名的份。
但赤井秀一手上的長管獵槍卻足以威脅到他現在所占據的裝備優勢。
二來,對方既然藏在暗處這麼久,那就肯定也已知道他是殺人凶手。
這種秘密被外人知曉,要是再讓對方活著離開,他以後還怎麼睡得著覺?
所以民宿老板想都沒想就立即調轉槍口,準備趁著赤井秀一還沒舉槍瞄準,先下手為強,把這個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家夥殺了滅口。
“抱歉,雖然不知道你是誰...”
“但你既然出現在了這裡,那就隻能怪你運氣不好了。”
民宿老板陰惻惻地笑著:
“放心,等我殺了你。”
“他們三個也會下去給你陪葬的!”
聽那自信的口吻,仿佛在場眾人的性命都已然是他囊中之物。
於是,就這樣...
民宿老板一個人向林新一、降穀零、貝爾摩德、赤井秀一四人發出了挑戰書,不知不覺地站到了人生巔峰。
然後,下一秒:
砰!砰!砰!
林中接連響起三聲槍響。
第一聲來自民宿老板的獵槍。
他的槍法倒是挺對得起他的吹噓——神槍無二打,被他瞄準的獵物從來都是一擊斃命,從來不需要補第二槍。
可惜...正是因為他的槍法太準,所以攻擊反而容易被人預測。
如果是被林新一開槍攻擊,赤井秀一估計還要頭疼那麼一下下。
可看到那民宿老板以如此標準而精確的姿態向自己開槍射擊,作為“半步步槍境”的高手,他幾乎在對方扣動扳機之前,就已經想到了該往何處躲避。
更彆說霰彈槍的子彈初速其實比部分手槍都慢,“手槍境”的高手就足以應付。
於是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在那火光自槍口噴濺出的一刹那:
隻見赤井秀一身形一閃,連戰術翻滾都沒用上,就輕描淡寫地躲開了那致命一擊。
飆射而來的獨頭彈隨之撲空,猛地在樹乾上鑿出一個碗口的洞。
民宿老板為之錯愕地張大嘴巴:
雖說他們距離不算近,對方麵對槍口的確有相對較長的反應時間。
但是...用肉身躲開獵槍子彈,這真是人能做到的麼?
民宿老板傻了。
而第二聲、第三聲槍響,已然在同一時間綻放。
這兩槍分彆是降穀零和貝爾摩德開的。
“我打掉他的獵槍。”
“ok,那我打他的腿。”
在開槍之前,兩人簡單地交流了一番。
然後,輕描淡寫地,就像在運行寫好的程序一樣...
兩發子彈在火光中同時呼嘯而出,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擊碎了民宿老板手裡的獵槍,劃傷了他的大腿。
“啊!!”那民宿老板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捂著自己被子彈劃出一道深深血痕的大腿,一屁股癱到了地上。
至於他手裡那杆獵槍,更是已然扭曲變形成一坨廢鐵。
民宿老板,k·o。
“彆開槍,我、我投降...”
事至於此,他如何看不出來,自己這是匹配到3個神仙了!(林新一不算)
“快帶、帶我去醫院...”
民宿老板被嚇得魂飛魄散,不由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傷口,這樣扯開嗓子哀嚎著。
“放心,你死不掉的。”
在場眾人都沒怎麼理他。
林新一、降穀零、貝爾摩德,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視了這位已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殺人凶手,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赤井秀一身上。
“...”赤井秀一目光一凝: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剛剛那兩發子彈,一發精準命中了獵槍槍管,另一槍更是避開了所有要害,不重不輕地在目標腿上擦出一道血痕,使對方在喪失行動能力的同時,又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而遇到危險。
而射出這兩發子彈的人,還都站在40多米開完。
在這個距離上用手槍指哪打哪,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神槍手了——
此二人的槍法,恐怕均不在他之下。
想到這裡,赤井秀一的麵色也不禁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還不想開口麼?”
降穀警官握著手槍,緩緩向前逼近:
“能在我們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隱藏這麼久。”
“我想,你也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吧?”
赤井秀一仍舊保持沉默。
他現在身份是假的,臉也是假的。
如果被曰本公安請回去喝茶,就算嘴巴鎖死了不說話,身份也遲早會曝光。
所以他現在隻有兩條路可選:
乖乖束手就擒,跟著曰本公安回去,等著fbi擺出米國爸爸的威嚴撈人。
這樣做基本上不會有什麼風險。
但壞處是會讓曰本公安抓到fbi撈過界的現形,引起一定程度上的外交糾紛。
而曰本一方肯定會借此機會大做文章,要求限製fbi以後在曰本的活動。
畢竟沒有哪個國家會希望看到,外國情報部門在自己的國土上肆意撒歡。
更何況在宮野誌保這件事上,曰本公安還是他們fbi最有可能的潛在競爭者。
所以,如果不是實在萬不得已...
赤井秀一是不想選擇這個會給fbi帶來麻煩的解決辦法的。
那麼,就隻剩下第2條路了:
逃跑。
在兩個神槍手,不,在那個槍法根本無法預測的男人麵前逃跑,或許會有危險。
但這裡樹木叢生,處處都是掩體,隻要逃跑時注意變幻方位、遮掩身形,想要躲開對方的子彈就絕不算難。
至於會被對方用肉身追上的可能...
赤井秀一就更加具有自信。
因為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是德智體美全方位發展的全能性選手。
這種全能高手是極為罕見的存在。
就像警視廳曾經的“神槍第一”毛利小五郎先生,他雖然槍法無敵,但格鬥上卻始終被女兒的鐵拳壓製。至於推理能力...那就更是慘不忍睹。
同理,那克麗絲小姐和降穀警官槍法雖好,體能卻大概率比不過他。
而林新一...
林新一的體能雖強,但卻在這方麵名聲不顯。
因為他進步得太快了。
他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出手,還是幾個月前在東京空手道大賽上,和京極真的那一次比武切磋。
當時他雖然靠著外掛和技巧險勝了京極真一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次京極真就跟核廢水沒地方裝一樣,放水放得海了去了。
於是自那次公開比試之後...
江湖上就流傳出林新一“技巧高深但體能拉胯”的傳言,使他在大眾眼裡的武力評級始終在“匕首境”徘徊。
fbi收集到這方麵的情報後也沒仔細調查更新——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林新一能在幾個月內就從“匕首境”突破到“手槍境”,甚至是“半步步槍境”。
所以,到了現在,在赤井秀一的分析之中:
單從體能層麵,林新一反而是最沒威脅的那個家夥。
如此一來,分析來分析去,最有威脅的就又隻剩下那條狗了。
他的速度肯定比狗快,隻要不失誤,應該不至於被那條狗聞著味道追上來。
“逃跑成功概率...五五開吧。”
“五成把握,夠了。”
赤井秀一心中念頭一動,身形隨之一閃。
“汪?!”狗都沒反應過來。
他的身影就驟然沒入一棵大樹後麵,驀地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林新一微微一愣。
降穀警官反應則比他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