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換回了一身亮色的休閒裝,還披散著一頭銀發,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黏著身邊“男朋友”的胳膊不放:
“今晚就彆去那女人家了。”
“不然明天愛爾蘭可就要找錯門了。”
雖然聊得還是諜戰劇的事情。
但克麗絲小姐的語氣,卻總帶著股家庭劇的味道:
“晚上我給你做飯。”
“也不用麻煩那家夥了。”
“額...好的。”林新一隱隱感覺不對:
她這話裡的“那家夥”,怎麼感覺...不是在說小哀?
唔...算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林新一努力將話題帶回正軌:
“那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琴酒明天吃個大虧?”
“這個麼...”貝爾摩德臉上流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有麻煩?”林新一有些在意。
“的確是挺麻煩的...”
貝爾摩德神情有些異樣:
“你還記得我們原先的計劃嗎?”
“當然記得...”
他們原先的計劃很簡單。
無非就是利用自己內鬼的身份,偷偷把情報傳給cia和曰本公安罷了。
至於fbi那邊,則根本不用通知。
反正赤井秀一一直就在他身邊藏著。
而赤井秀一的角色定位在他們看來,其實就是吸引琴酒現身的誘餌。
他隻需要負責按琴酒計劃的那樣,在行動當天及時到場,把琴酒騙出來給大家圍毆就好了。
“對,這就是我們的計劃。”
“暗中給cia和曰本公安提供情報,讓作為地頭蛇的他們提前準備好足以讓琴酒吃上大虧的伏擊力量。”
“可問題是...”
貝爾摩德微微一頓,神色更加異樣。
“怎麼了?”林新一有些不解:“情報我們不是已經拿到手了嗎?”
“難道是傳遞情報有問題,擔心被人發現?”
這也不可能。
他們可是有諾亞方舟幫忙的。
想給cia和曰本公安傳遞情報,根本不用林新一和貝爾摩德自己出麵。
讓諾亞方舟用它超越人類200年的技術手段,給cia和曰本公安打個匿名電話就好。
世上還沒人能在虛擬世界裡追查得到它。
所以...
“問題也不在這裡。”
貝爾摩德無奈地歎了口氣:
“問題是...”
“這情報或許不用我們傳遞。”
“cia和曰本公安就已經知道了。”
“哈?”林新一微微一愣:“什麼?”
他這還沒來得及出賣組織呢。
組織就已經被人出賣光了?
“是的。”貝爾摩德已經有些憋不住笑了。
如果是在以前,知道這種情況的她還會略微感到緊張。
但投敵一年起,刹那天地寬。
已經徹底不給組織賣命的她,知道現狀後隻是覺得好笑:
“琴酒在上麵開會。”
“下麵坐著的就是基爾,我們的水無憐奈小姐。”
林新一:“......”
好家夥。
主持會議的是內鬼貝爾摩德。
出席會議的是臥底水無憐奈。
琴酒這作戰會議開的...
“也就是說,不用我們通知,cia現在也提前知道他的行動計劃了?”
“沒錯,而且還不僅如此...”
貝爾摩德語氣微妙地頓了一頓:
“我懷疑現場除了cia的臥底之外,還很可能坐著一個曰本公安的臥底。”
林新一:“......”
這下好了。
前麵的臥底都把組織給賣完了。
琴酒都成裸奔的了,沒東西可扒了。
“那個曰本公安的臥底是誰?”
“你確定嗎?”
“不算確定,但也有九成把握了。”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
“說到這,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對那位降穀警官的分析嗎?”
“記得...”林新一簡單地回憶了一下:
“疑似在職臥底,所以需要易容隱藏身份。”
“推測為在組織裡有一定地位,有自由活動權力,且任務需要常駐東京的中高層乾部。”
“而且還有一個特征,就是他的身手很好,駕駛技術也很好。”
“不是很好。”
貝爾摩德搖了搖頭:
“而是非常的好。”
“從那次在群馬縣的無名女屍案就可以看出來:”
“他的身手不在赤井秀一之下,駕駛技術也不輸那個專職司機卡邁爾。”
“能把這兩項技能同時掌握到這種程度...不管是在哪個組織,都算是少之又少的頂級精英了。”
手槍境高階的格鬥能力。
“四驅兄弟”級彆的駕駛技巧。
琴酒老大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就更彆提其他級彆更低的乾部了。
所以光是這兩點,就已經可以把懷疑範圍縮得很小了。
“所以,如果那位降穀警官真是公安打進組織的臥底的話...”
“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懷疑:”
“他就是今天坐在會議室裡的,那位波本先生。”
貝爾摩德給出了她的答案。
“波本?”林新一心頭一跳。
他驀地想起,當時在榛名山的山路上,赤井秀一似乎提到過這個名字。
赤井秀一說他四年前沒殺那位“蘇格蘭威士忌”,而是要設法救他。
是因為突然有人趕到現場,蘇格蘭聽到腳步聲擔心有組織追兵趕到,才主動要求自殺的。
而這個突然趕到現場,間接把蘇格蘭逼上絕路的第三人...
便是波本。
“是他?”
林新一想到了降穀零當時的反應:
“難怪...難怪他當時聽到這個解釋之後,反應會這麼激動,甚至激動到了完全失製的程度。”
“原來赤井秀一所說的那個波本...就是他自己?”
經過這麼一番回憶,降穀零就是波本的猜測似乎更加得到了印證。
而如果這個猜測屬實,那...
當時會議室裡坐著的,可就有cia和曰本公安的兩家臥底了。
他還真的想出賣組織都來不及了。
“可這終究隻是猜測。”
“萬一那波本不是公安臥底呢?”
林新一還是有些擔心:
“要不我們還是另行通知曰本公安好了?”
“用不著。”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笑道:
“如果降穀零就是波本的話,那這個猜測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證實——”
“彆忘了,那位降穀警官是你的好朋友。”
話音剛落...
門外響起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
“林先生,林先生你在家嗎?”
降穀警官的聲音傳了進來。
“額...”林新一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古怪。
他花了好一會兒調整神態,才終於上前開門:
“是降穀警官?”
“你、你怎麼來了?”
“有事。”降穀零臉色凝重地小心將門帶上:
“林先生。”他看了看林新一。
“克麗絲小姐。”又看了看其實今天才剛見過的貝爾摩德。
“這件事很重要,而且很危險。。”
“你們可千萬不要害怕。”
林新一、貝爾摩德:“......”
“哈哈...”一陣尷尬的笑。
“你說吧,我們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