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星越:……
尤星越:“程明淺程局長?”
為什麼非人類規劃總局的局長要跟貓一樣蹲在外麵?
程明淺甩甩尾巴,小貓嘴翹起來,露出一個貓貓特有的惡劣表情:“是我啊。”
尤星越:“……”
他想起自己剛才那聲“咪咪”,再好的表情管理也繃不住了,他後退一步,很糟心地想:我一定是跟貓有仇。
程明淺伸了個大懶腰:“我正要去找你,聽員工說你來了,就在外麵等你。我有個朋友的朋友快醒了,過幾天送到你那裡去。”
尤星越木然與程明淺對視良久:“你是什麼貓?”
時無宴解釋:“神獸腓腓,養之可以忘憂。”
程明淺:“一擼解千愁。”
尤星越笑了一聲,眼睛卻沒什麼笑意:“解什麼愁,氣死得了。”
什麼破貓。
他拉著時無宴往外走,語重心長道:“我們離壞心眼貓遠一點。”
時無宴被他牽著走了幾步路,眼中露出淺淺笑意:“好。”
原來這個人也有遮掩不住氣惱的時候,打破溫和平靜的表象,出奇的鮮活生動起來。
“真的很生氣嗎?”
走到外麵,時無宴問。
“沒有,”尤星越懨懨的,“這叫惱羞成怒。”
他以後,再也不會玩貓了。
……
次日
尤星越和時無宴坐上地鐵,不留客乖乖等在椅子上。
尤星越打開手機,耳機裡傳出超薄的聲音:“老板,坐到玉花區轉乘2號線……”
在今早出門的時候,尤星越用手機連上超薄本體,超薄的器靈轉移到手機上,可以暫時離開本體。
不過超薄修為低,離開本體超過一天會虛弱,到時候再順著信號跑回去就行。
鹹塘縣李家村位於穎江市一個區的城鎮,尤星越兩個多小時才到李家村。
李家村是大村子,除了一些麵積小的魚塘,還有一條貫穿整個村子的大河。
一到地方,尤星越長長鬆了口氣,給一葉攝影發去信息:我們到了,在村口。
一葉攝影:我們現在來接您。
不留客臉色嚴肅:“我已經感覺到了,這個村子裡有器靈,是一尊……嗯,依附在龍王像裡的……”
“蛇妖。”
時無宴忽然開口。
尤星越:“意思是,一隻蛇妖占據了龍王廟的香火?”
時無宴:“蛇妖脫離肉身許久,已經與神像融為一體。”
尤星越若有所思,看向村子的方向:“有點意思。”
幾人說話間,村口開來一輛黑色汽車,汽車停在尤星越麵前,下來兩個男人。
年輕些的男人上來握手:“老板你好,我是一葉攝影葉舫,這是我父親葉建幫。”
葉建幫一直打量著尤星越和時無宴,眼神沒有惡意,充滿了好奇。
尤星越點頭:“你好,葉叔叔好。這是我朋友,時無宴,我們直接去龍王廟吧。”
葉舫大喜,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們直接去。”
尤星越兩人上了車,開往龍王廟的時候,葉建幫一直在尤星越聊天:“大師,你出多少錢買我們的神像啊?”
尤星越解釋:“這要看神像的曆史、雕工、材質以及完好程度。葉叔叔,我在手機上看到了龍王像的照片,損毀比較嚴重,價格肯定會受影響。”
葉建幫愁眉苦臉:“誒呦,您就是白拿走都行。”
葉舫連忙道:“爸,打電話叫媽準備晚飯吧,老板從市中心趕過來不容易,得留他們吃個晚飯。”
葉舫一打岔,葉建幫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答應幾聲,低頭給老婆打電話。
尤星越按下車窗,看著不遠處的大河,這樣深的河水,養出蛇妖不足為奇。
等到了龍王廟,尤星越下車走進龍王廟。
李家村作為大村,龍王廟不算氣派,看上去像個大一點的土地廟。而且看得出多年沒有維修,龍王廟牆皮脫落,祭祀的桌案上布滿灰塵。
尤星越站定在龍王廟內,指著不到四十厘米高的龍王像:“看上去損壞得比照片上更嚴重。”
李家村的龍王像尺寸不大,雕刻得倒也很精細。
葉建幫撓撓頭,心直口快直接回答:“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了,有幾年大旱不下雨,村子裡為了求雨祭龍王,殺雞殺豬,結果拜了很久都不下雨!村子裡就說要曬龍王,把龍王像拖出來曬、打,所以才壞成這個樣子。”
曬龍王,是一些地方的風俗,一旦拜龍王求雨失敗,會將龍王拖到廟外暴曬,意味讓龍王知道百姓久旱的痛苦,再求不到雨,就上鞭子抽打。
葉建幫揮手,豪氣乾雲道:“嗐,咱們國人按需拜神!不慣著神的臭毛病!”
尤星越在廟裡走了幾步,狹小的龍王廟將將容納他和葉建幫兩個成年男人,碩大的桌案占據了龍王廟大部分空間,葉舫和時無宴甚至需要站在外麵。
小不留客艱難地抱著桌子腿,觀察龍王像內的器靈。
尤星越在桌案下發現一隻巨大的石頭水缸,大概能容納四五個成年人。
葉建幫感慨道:“我很小的時候聽老人說,龍王廟裡有一條小龍,旱年的時候向龍王廟求雨,求雨的第二天,田裡的水都是滿的!”
“老一輩人說,小龍不是龍王,不敢白天下雨,但神通廣大,晚上偷偷降雨,隻下在田裡,就沒有龍王知道了!”
“放屁!”
一道暴喝從神像內傳來,葉建幫和葉舫卻完全沒聽到。
尤星越抬頭望過去,神像內遊出一隻白蛇,口出臟話:“那是老子一缸一缸從外地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