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熱搜,古玩店的粉絲一夜之間漲了七八萬,慕名來古玩店參觀的遊客也同時增加。
熱搜後的第二天,尤星越一天之內賣出了三件小東西。
一群人擠在博古架前,瞻仰灼灼的風姿。
秦飛眠衣冠塚考察組沒有官方承認這隻小馬是家書中提到的那隻,不留客官方也沒有直接回應。
但是那天之後,兩個賬號互關了。
還有誰看不懂這個暗示嗎?
誰都看得懂,因為衣冠塚中需要考察的文物太多,專家們一時沒辦法騰出手來關注小紅馬而已。
“這個小馬,”一個穿著飛魚服的少年蹲在架子前,謹慎地觀察半天,說,“看上去真是太有氣勢了!”
器靈形態的灼灼就站在他身邊,聞言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尤星越:“……”
倒也不必戴這麼厚的濾鏡。
圍觀人群小聲議論:
“不愧是將軍小時候的玩具!”
“這繡工太絕了,幾枝桃花真是開到荼蘼處啊。”
“耳朵上的桃花繡工好像差點。”
尤星越解釋:“耳朵是後來修補的,繡花也是。”
他攪了攪杯子裡的奶茶,眼睛裡笑意漣漣:“誰讓補的人手笨呢。”
小馬繞著尤星越跑圈,一邊跑一邊說:“老板繡的花可愛,飛眠眠也說很好看的!”
小馬兒一補好耳朵,就噠噠噠奔到秦飛眠麵前,她當然是可愛的,秦飛眠抱在懷裡逗了好一會兒才放她回來。
屠龍羨慕道:“小馬真好,有這麼多人喜歡她。”
尤星越抿了口奶茶,心想:就您這幾天和陶桃吵架那架勢,尋常廚師也不敢請你回去。
就屠龍這個暴脾氣,尤星越現在特彆擔心屠龍結緣給廚師後,會因為意見不和,直接武力“說服”對方。
來參觀小馬的人一批接一批,不時有人動心想要擁有小馬:“老板,小馬賣嗎?”
灼灼躊躇地踩踩前蹄:“不要。他似乎沒有孩子,我喜歡小孩,我不喜歡待在架子上做收藏品。”
尤星越眼神柔和,他道:“賣呀,但是得小馬自己點頭同意才行。”
尤星越在店裡的時候完全不遮掩自己“神棍”的樣子,堅定“可以聽見古董說話”這個人設不動搖。
但是對於不信的人來說,這就是尤星越玩人設梗。
果然,問的人被逗笑了:“那現在就是小馬不同意嗎?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
一上午被回絕的人都豎起耳朵,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落選。
尤星越一笑:“既然是結緣,當然要講究一個眼緣。”
那人追問:“到底是哪裡不合適?我可以改。”
尤星越有些煩惱地皺起眉,身後傳來時無宴的聲音:“灼灼喜歡孩子。”
言下之意是問的人沒有孩子,所以不合適。
時無宴嗓音如珠玉相撞,清潤平和。
問的人年近四十,聽到這句話長眉一挑——他一個丁克,確實不會有孩子。
他探究地看了時無宴片刻,實在看不出對方的來路,想起網絡上流傳這家古董店玄之又玄,現在看來確實是有跡可循。
時無宴走到尤星越身邊。
尤星越自然仰起頭,問:“怎麼現在才來?”
已經快十一點了,往常時無宴會在開業前就來。
時無宴:“在底下耽誤了片刻。”
尤星越點頭,他正要起身,忽然聽見小孩的哭聲。
尤星越並不奇怪——古玩店一直有不少家長帶著孩子過來參觀,不過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孩子,畢竟是古玩店,家長也擔心小孩子不懂事手欠弄壞東西。
隻是這個孩子哭得格外淒慘,父母一個拿玩具,一個拿零食,怎麼都哄不住。
尤星越從人群中走過去,蹲下來望向孩子:“這是怎麼啦?”
男孩剃著圓寸頭,長得虎頭虎腦,此刻臉上掛著眼淚珠子,看上去格外可憐。
父母急得額頭上冒汗,母親大概是覺得丟人,嗬斥道:“彆哭了!你能不能懂事點!”
父親低聲訓斥妻子和兒子:“聲音小點!”
尤星越連連皺眉:“不用對孩子這麼凶。”
父親訕訕道:“小孩子以前一直是他奶奶養著,平常膽子挺大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哭得這麼凶。”
尤星越正要說話,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女聲:“是嚇著了。”
母親趕緊辯解:“我們剛才沒罵他。”
說話的女人走過來,她看著不過三十來歲,氣質溫婉柔和,從小包裡取出濕紙巾擦了擦男孩的臉,哄他:“彆怕,大家都好好的。”
尤星越多看了對方兩眼,這位女士最近每天都會來,明明年紀看上去不大,居然有種慈母的氛圍。
男孩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吸吸鼻子:“我看見一把刀從一個叔叔頭上砍過去了,所以才嚇哭了。”
尤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