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線太淡隻有兩種可能,巫逢雨證明了那位女士的孩子是狀態極差。
巫逢雨:“……”
訛獸巧言令色,向來是騙人的那個,少見被人套了話,一時有點梗住。
尤星越神態自若,道:“我今晚能住這兒嗎?你們有客房吧?”
鄉村酒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找個小旅館恐怕要找好幾個小時。
錘了彭牌一拳的壯漢跟不上尤星越跳躍的思維,愣了好一會兒:“有、有的。”
他鬆開手,彭牌咚一聲摔在地上,他慌亂道:“我去給您收拾。”
“走吧。”
尤星越起身。
巫逢雨茫然:“去哪兒?”
“你賭對了,”尤星越已經上了樓梯,“我去看看那位女士,順帶幫你問問我的朋友有沒有解開水仙妖毒的辦法。”
尤老板實在是個過於自來熟的人,以至於巫逢雨都懵了片刻,才遊魂一樣地在前領路。
兩人上樓之後,底下響起了蹦迪的音樂。
方霧的房間在走廊最裡麵,巫逢雨敲了敲門:“媽,是我。”
柔和的聲音響起來:“進來。”
巫逢雨輕輕推開門。
房間有些亂,床上的枕頭是歪的,被子掉在地上。床頭櫃上的杯子倒下來,水順著桌子滴下來。
方霧坐在輪椅上,彎腰摸索著想撿起東西,手肘和小腿上的青紫越發嚴重:“我回來的時候沒注意撞到桌子了。”
她其實還算年輕,隻是太瘦了,妖毒掏空了她的生命力,讓她像一具逐漸乾枯的屍體。
她的狀態其實比尤星越想象中要好一些,不到瀕死的程度——至少尤星越沒有看見她的生死線,證明對方短時間內不會死。
所以巫逢雨又撒了個謊。
這位女士剛才大概躺在床上,聽到底下有動靜,擔心出事,要坐輪椅出來,但
是她看不見,手腳不利索,所以從床上摔了下來。
尤星越撿起地上的東西,巫逢雨衝他感激地笑了下。
巫逢雨道:“媽,我有個朋友來看看你。尤先生,這是我媽媽方霧。”
他大概經常說這句話,方霧輕輕歎了口氣,緊接著笑道:“你好。”
尤星越道:“
你好。”
巫逢雨趕緊說:“這是我一個懂行的朋友,媽,你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方霧沉默片刻,露出一個笑容,重複了在走廊說過的話:“媽沒事,隻要你們好好的就行了。對了,這幾天都是你在,逢雨那孩子呢?”
巫逢雨笑道:“他啊,出去跑業務了。”
巫逢雨自然地轉向尤星越:“我媽中了水仙妖的毒,已經有快三年了,那是一隻四百多年修為的水仙。”
尤星越嗯了一聲,拿起手機給季歌他們發信息:“我來問問朋友。”
陶桃和戚知雨果然不太清楚水仙妖毒。
季歌很快回了信息:水仙妖?中了多少年的毒?
尤星越一一回複:中毒接近三年,水仙妖的修為大概四百多年。
季歌:三年?那就麻煩了。凡人的軀體不比妖怪,用靈力逼出毒素會傷及人類脆弱的軀體。老板,你最好去總局。根據總局的規定,妖怪不可用妖術傷害凡人,隻要說清楚中毒的來龍去脈,總局會免費發放一枚凡人可用的解毒丹。
尤星越: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尤星越收起手機:“繞來繞去還是那個辦法。”
巫逢雨沉默片刻,衝尤星越一笑:“我知道了。”
“什麼辦法?”方霧突然問,緊緊抓住巫逢雨的袖子,“去那個什麼局?不許去!”
巫逢雨轉移就換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媽!你也太小心了!你看逢雨醒了一個多月,連工作都找到了,也沒人找他的麻煩。而且現在逢雨不在家,您有什麼好怕的。”
方霧:“撒謊。”
方霧低頭埋在巫逢雨的手臂上,哽咽道:“我快受夠了!你要是敢去,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我已經沒有朋朋了,你不能走。”
巫逢雨全身一震:“媽?!你怎麼……”
方霧抬起頭,伸手輕輕撫摸巫逢雨的臉,哽咽道:“每次你和‘朋朋’一起回來,媽都替你累得慌。你那幾個朋友太耿直了,裝你的時候一點都不像,你還要幫他們圓謊。”
方霧:“該說你傻還是你聰明?你再會撒謊,可是哪有媽媽不認得自己孩子的?我不能再失去你這個孩子了。”
“逢雨,你也是……也是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