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非捏著軟尺,抬手摁住尤星越肩膀,一邊上下打量,一邊道:“哇你不要看不起我好吧?”
裁非摁住尤星越的肩膀,這副人類的軀體比他想象中還有漂亮,柔軟的衣料下是勁瘦的身材:“你身材是真的不錯,不給你裁兩身,我手癢……”
說著,裁非背後一寒,他手一鬆,軟尺從尤星越肩上滑下去,被尤星越抬手接住。
尤星越:“怎麼了?”
裁非臉色微沉,回過頭,昨晚見過一麵的男人站在博古架後,漆黑的眼睛靜靜看著自己。
那眼神裡明明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裁非就是無端在注視下打了個寒顫。
好在那人率先收回了視線,從後麵慢慢走過來。
好像是叫時無宴?隨著對方靠近,裁非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他自己都忍不住無語,人家明明什麼都沒說,也沒有發怒的表情,為什麼他要這麼防備人家?
尤星越沒注意到裁非的異常:“無宴。”
時無宴輕輕嗯了一聲:“要不要吃早飯?我去給你買。”
尤星越隨手將軟尺塞回裁非手裡:“我吃過了。”
時無宴停在尤星越身邊,視線略低就能看見尤星越衣服上的褶皺:“在忙什麼?”
尤星越:“裁非說幫我做兩件衣服。我覺得他是好多年沒做過衣服,拿我當模特練手。”
時無宴想了想,點頭:“嗯。”
裁非無語:“你還做不做了?”
“做。”
尤星越配合地轉過身:“來量吧。”
裁非剛要抬起手,就見時無宴的視線壓過來。
裁非試探著遞出軟尺:“要不你來量?”
用尺隻是他太久沒做衣服,有些生疏了,否則照他的眼力,直接目測也不是不行。
時無宴接過軟尺,兩步走到尤星越身後,一手扶住尤星越的肩膀,拉開軟尺。
時無宴的力道很輕,隔著衣服輕輕摸上來,體溫和觸碰都是曖昧不清的。時無宴足夠高,所以手指很長,搭在尤星越肩上的時候,居然襯得尤星越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清瘦單薄。
這種似有若無反而讓尤星越不自在,當時無宴量到腰的時候,這種不自在翻了倍——時無宴居然是從身後抱上來的!
裁非推了下用來裝逼的單片眼鏡,平靜的表情下翻湧著激烈的情緒,此刻作為一個讀過大學的文化器靈,裁非腦子裡隻有“絕了”兩個字在翻滾。
以前怎麼沒發現量個三圍有那麼……色情啊?
尤星越一手摁住時無宴的手:“突然貼上來,嚇我一跳!”
時無宴還挺無辜的:“測腰圍。”
尤星越歪頭和他對視半天,時無宴表情依然平靜。
尤星越敗給了時無宴的眼神:“好吧。”
裁非彆過臉,用餘光打量這兩個人,直到時無宴量好數據,裁非記下來,抱著布料躲進了庫房。
尤星越走開兩步:“剛才怎麼了?”
時無宴:“我以為他在抱你。”
他密密的睫毛微顫:“你跟他關係更好嗎?”
就算是朋友,偶爾也會有“原來你跟他更好啊”的吃醋想法,很正常。
尤星越心裡的異樣頓時散去,笑得不行:“你怎麼那麼幼稚啊?”
怎麼跟個小朋友似的,還爭寵?
尤星越笑了好一會兒,踮起腳,曲肘搭住時無宴肩膀,湊到時無宴跟前,忍著笑,小聲說:“那我肯定跟你最好啊。”
遠遠偷看的超薄心情複雜:其實,如果老板你不那麼寵的話,還挺像一對普通朋友的。
往複這麼大的人了,為什麼要這麼哄呢?
中午十一點多,戚知雨和陶桃兩個小朋友一前一後進了門。
戚知雨一早上去接陶桃來古玩店玩,沒想到剛到繪飲樓,先被陶桃帶出去玩了兩個小時。
陶桃放下包,裡頭傳來屠龍的聲音:“老板!我回娘家了!”
尤星越拿著兩瓶常溫飲料走出來,笑道:“歡迎回家,你們去玩什麼了?”
陶桃在包裡摸了一會兒,掏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去跟同學一起吃飯了,然後在商場逛了半小時,裡麵有個大金蟾,說自己也是古玩店出來的。”
尤星越略感心虛:“然後呢?”
陶桃快樂道:“他好可憐!攢了一堆硬幣,問我能不能幫他買個手機,我就給他買了一個。”
“老板,星越哥哥!”
小饕餮眼睛清亮,完全就是一副等待誇獎的態度。
尤星越:“……陶桃好棒。”
小饕餮晃晃腦袋,說話的時候終於把包掏乾淨了,裡頭調出一根粉色的軟管。
尤星越皺起眉:“這是什麼?”
陶桃低頭看了眼:“哦,一個同學給我的。說叫什麼仙女管,可以變瘦。”
小饕餮在發育期,餓得要命,每天都在吃吃吃,前幾天在班裡說自己重了很多,今天出去的時候,有個女同學,悄悄塞了個軟管給她。
尤星越臉色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