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沈存劍念念不忘的人,該是一個怎樣絕色的女子?
鏤空的窗台將日光剪得斑駁,沈存劍輕輕一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隻是崔元銳今日能為陛下所用,將許清源留在昭武郡,他日也會成為陛下的威脅。”
六皇子聽此,連忙回神,問道:“先生的意思是,崔元銳投降北狄之事有詐?”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李承瑾戰死,李承瑛被俘,長公主下落不明,李夜城更是生死不知,這些人都是程彥最為親密之人,崔元銳若是假意投降,縱然心中想取得北狄的信任,也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
但現在,事情已經做下,以程彥的性格,斷然容不下崔元銳。
更何況,崔元銳本就有加害許裳的事情在前,新仇舊恨交織,此時的程彥,隻怕是恨不得將崔元銳生吃活剝。
六皇子心中大為不解,直追問沈存劍。
沈存劍合上折扇,眸中精光微閃,道:“崔元銳仍有女兒在世,不會那麼容易背叛大夏的。”
六皇子一怔,下意識道:“可九公主不是死了麼?我與先生曾親眼看著她葬入皇陵。”
沈存劍不置可否,道:“找一個身量與九公主相似的女嬰並非難事。”
顧群聽此,劍眉微蹙,手指按在腰間佩劍,道:“恩師,我即刻搜查九公主的下落。”
沈存劍點頭,又道:“九公主雖然緊要,但旁人亦是不能落下。”
顧群英氣眉眼間閃過一抹冷色,道:“遵命。”
宮變之後的清洗異己,浩浩蕩蕩拉開序幕。
所有與程彥李斯年關係親密的朝臣世家,大多被下入牢獄,不日開刀問斬。
在這場讓人聞之色變的屠戮中,唯有滎澤鄭家逃過一劫——鄭公曆經五朝,身份尊崇,不同於普通朝臣,再者,鄭家除鄭公外,都是一些女子,六皇子主政,女子沒有半點施展才能的空間,留著鄭家,她們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故而顧群不曾對鄭家下手,隻讓麾下禁衛軍將鄭家圍困起來,剝奪了鄭公右扶風的官職。
........
華京城,廷尉牢獄。
新帝登基,排除異己再正常不過,隻是讓眾多朝臣沒有想到的是,沈存劍竟然這麼快便動了手。
要知道,長公主逼宮成功那會兒,還是先安撫人心,待朝政穩固之後,才開始大肆屠殺謝家與不服從她的朝臣,而不是像沈存劍這般,六皇子剛剛登基,便迫不及待讓與程彥交往過密的人全部下獄。
牢獄之中,朝臣們長籲短歎,紛紛感慨自己時日無多。
林修然見此,站了起來,寬慰人心惶惶的朝臣們。
林修然道:“大家有甚麼好怕的?寧王早已將我們的親眷安頓下來,而今被困在此地的,隻有我們罷了。寧王若是得知此事,必然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
“可,可若是寧王現在自身難保呢?”
“那可是寧王!”
林修然朗聲道:“你們何時見過寧王受製於人?”
“他不僅會將我們救出去,更會肅清朝政,驅除北狄,還大夏一個太平盛世!”
朝臣們在林修然的安撫下,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林修然重新坐下,袖子裡的手不住顫抖著——他的話雖然大義凜然,可心中實在沒底,誰也不曾想過,沈存劍與顧群竟然是六皇子的人。
二人動手太快,以至於華京城的朝臣世家根本不曾設防。
他們如此,那麼李斯年呢?
林修然根本不敢細想。
他隻盼著,那個清雋無儔似謫仙,手段狠辣卻如修羅的人,早將一切洞察於胸,此時正對月焚香撫琴,輕笑著說道魚兒已經入甕,該收網了。
華京城的另一角,丁七悄無聲息落在李斯年身後,沉聲道:“主人,沈存劍在搜查崔樂薇的下落。”
李斯年眉梢輕挑,手指停止了挑弄熏香,道:“他倒警覺。”
崔元銳所做之事極其凶險,他連程彥都不曾告知,沈存劍竟能從蛛絲馬跡中覺察出崔元銳,此等心計,倒也值得他將他看做對手。
李斯年道:“也罷。傳信崔元銳,他可以動手了。”
算一算時間,他的小翁主今夜便該從皇城地宮走出來,他的小翁主擔心受怕許多時日,今夜相見,他總要告訴她一些好消息,來搏佳人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李斯年:沈存劍的確是個聰明人
可惜,他遇到了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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