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需要在弟弟麵前保住男子漢形象的隊友和哥哥,他大可以敞開肩膀讓對方依靠,可以陪伴在對方身邊,也刻意假裝看不到哥哥的脆弱。
後者是他想要好好守護、卻因為彼此的距離膽怯不敢上前的愛戀對象。但是這種時候,田玖國除了無用的安慰卻不知道還能為對方做些什麼。
兩個人隔著電話沉默著,直到鄭Cora手臂上的刺痛越來越明顯,她加快頻率的呼吸和掩蓋不住的換氣聲被時時刻刻繃著神經的田玖國察覺,“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是拍戲的時候受傷了嗎?”
鄭Cora不太敢肯定,距離那天的拍攝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她的整個上部的動作戲也完全告一段落。再加上張河允一天會給她按摩兩次,睡覺的時候也會注意朝左側睡,避開右手臂。但是為了趕之前請假時落下的進度,平常磕到碰到都不太在意,唯獨右手臂的痛感遲遲未消。
田玖國聽著電話那頭光克製吸氣不吭聲,他倒是先氣得難過了,甚至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和導演請個假去醫院看看吧,不要因為年紀小就對傷痛不管不顧的啊!”
鄭Cora當天戲份結束之後,和張河允兩個人去了一趟醫院,拍片診斷之後是輕度脫臼。在鄭Cora一再表示自己不可能這麼脆弱,就吊著“墜”了幾次怎麼就脫臼了之後,醫生的表情是千篇一律的“怎麼會有這麼不愛惜自己的人”。
“你肩膀有過舊傷你不知道?”
鄭Cora啞口無言,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
張河允看她的眼神簡直可以用心疼來形容了,幸虧自己按摩手法沒出錯,否則真的是“毀”人了。
按照醫生推斷的時間,這應該是練習生時期造成的舊傷,那時候年紀更小一點,平時因為舞蹈練習跌爬滾打累了點都是正常的,哪怕真的受了傷,也可能因為疲勞感的傾軋掩蓋了傷痛,從而忽視了治療。
就好比總是崴腳的人會造成腳踝的慣性傷,鄭Cora這次吊威亞吊出脫臼顯然隻是“還債”的時間被延長了而已。
張河允給自家倒黴孩子預約了接下來十天的針灸複位和手法理療,又和導演和場務組溝通了情況,順帶給金載俊和公司公關組那邊通通氣,及時做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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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玖國從公司回家路上又冒著“被人家女孩子嫌棄囉嗦”的危險,再次確認鄭可樂同學到底有沒有去醫院。在得到肯定回答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日本那邊的行程結束之後,防彈少年團七個人開始為接下來正規二輯的活動而進入最後的準備期。每天紮根在練習室裡,出門就覺得自己渾身汗味兒。夜風吹在身上,看著便利店亮起來的燈光,反射性地就想起自己厚著臉皮借錢坑哥哥的撩妹黑曆史。
也許是借機想讓金泰恒換換心情輕鬆一下,也是田玖國自己“借景抒懷”。
各有心事的時候,開心的氣氛總是消散地特彆快。兄弟倆乾巴巴笑了幾句之後,突然又低落起來,然後默契地轉向沉默。
金泰恒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容易牽動情緒重新背負起失去親人的傷痛。
而田玖國在日複一日的回歸準備裡,越是想要取得好的成績讓自己能夠“配得上”,那種自我矛盾、自我懷疑的感覺就更加沉重。
《血汗淚》的舞蹈動作不是那麼容易消化,大半個月的功夫練下來,田玖國哪怕再心大,也開始擔心受傷的問題。前腳才把鄭可樂勸進醫院,後腳自己也跟著進去那就尷尬了。
回歸之前最後空出半天的休息日,趁著玉素還未下映,他打算自己一個人再去電影院把《玉素》。
然而這個決定得到了哥哥的嫌棄×6。
“我怎麼會有這麼慫的弟弟!”
“坑哥哥故意借人家錢買東西吃的勇氣去哪兒了?”
“所以這是你至今單身的理由。”
“人家去醫院做了這麼多天理療,沒看你去探望一次!”
“粉絲才做這種事情,你不是說從朋友做起嗎?”
“國兒啊,嗬護和在乎一定要說出口、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