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一晚上,直到現在,她才能脫掉鞋子換下禮服,卸掉妝容卸下表情做回自己。
“奧斯卡的紅毯比金球獎的短很多!”
“桌子上的東西真的沒什麼人吃。”
“見到了很多人,也有合照!”
田玖國就這麼一直笑著看她想到什麼說什麼,看著她的小臉蛋粉撲撲的,興奮地仿佛像是在外春遊了一天的小朋友一樣,和直播鏡頭裡那個一顰一笑都讓人心悸的男團殺手完全不一樣,卻又沒有什麼本質區彆——對田玖國而言,她都隻是一個人而已。
兩個人的視頻電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默契又神奇地避開了正在拍攝的《絕響巴龍邸》。直到鄭珂安的經紀人過來催她休息,他才抿了抿唇,笑容斂了下來,等著那邊先掛斷。
3月,防彈的巡演已經展開序幕,田玖國自己做主每一場都給留了位置,然而鄭珂安一場都沒能去。
《絕響巴龍邸》拍攝進入中後期,劇情矛盾進一步激化,這個時候,剛入行的演員和浸淫數十年的資曆咖的區彆就很明顯了。
查理茲-塞隆這樣級彆的演員可以做到真正的收放自如,而鄭珂安想要表現出色、不被帶著走,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來讓自己進入、脫離角色。簡而言之,她現在已經到了透支自己的體驗天賦來尋求極佳表演狀態的時候了,而這樣的後遺症就是很明顯的出戲困難。
這樣得到的蛻變是痛苦又讓人驚豔的。
外行人隻能看到三個主演輪番飆戲的精彩,真正能夠體會到鄭珂安辛苦的隻有導演和與她搭檔的演員。
野梔子這個角色到了後期明麵上在巴龍邸如魚得水、在巴龍夫婦之中左右逢源,但是卻是整部裡最具矛盾的一個角色:有著最純潔乾淨的樣貌,卻能想到最肮臟狠毒的算計;有最向往溫暖和真摯的心,卻能夠狠心將決定“放下屠刀”的巴龍夫人一步步逼向深淵;有著最低賤卑廉的身份,卻能將比她位高權重的人放在指尖玩弄。
這樣的人設,演好了就是迷心裡白月光一樣存在的盛世黑蓮花。鄭珂安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從頭到尾除去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請假的那三天,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能退則退,能推則推,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集中起來。
“迪奧Young的發布會已經定在五月下旬,你在此之前還有兩場考試必須回國一趟。另外,公司那邊商量著讓你開通一下SNS賬號,哪怕你自己不用,也可以交給我們來打理,反正都有你做主。”
張河允快速翻著平板裡記錄的消息,說到這裡停了下,“以及……你知道最近出了什麼事情嗎?”
昨天才結束一場雨中戲,直到現在鄭珂安頭上還貼著退燒貼,湯姆-霍珀給了她一天假用來調整狀態。她懶洋洋地往沙發裡麵靠了靠,躺了下來,眼皮都懶得掀起來。
“防彈少年團成員田玖國疑似戀愛發現?”張河允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自家孩子的臉色,又將視線默默挪開。
鄭珂安最近一段時間隻要一下戲,狀態就不太好,用業內話說,就是入戲太深、出不了戲、人也難免會有些焦躁,整個人喪到對於男朋友的花邊新聞都提不起勁兒。
“姐為什麼會去關注他們的消息?”
張河允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是你男朋友,也是我公關工作的對象之一,難道不應該多關注一下嗎?”
“是有個女團成員帶了和他款式很像的手鐲,再加上她們團直播的之後稍微有些炎上發言,被防彈粉絲逮住機會反擊了回去。田玖國那個手鐲是卡地亞的定製款,那個女愛豆挑了個款式類似的帶著開直播的確是有點蹭的意思……”
等到張河允巴拉巴拉說完了,鄭珂安已經側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眉尖輕輕蹙著,有些蒼白清瘦的臉頰將麵部輪廓襯托地有股彆樣脆弱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