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之後, 田玖國就執著地要找藍色鳶尾花, 糾結了一係列花語之後, 他覺得自己更加有必要找上一朵給簪到鄭珂安頭發上。
鄭珂安是不太懂他這種執著的“少男心”, 但是也跟在他後麵給拍了照片,田玖國樂得配合, 奶狗一秒鐘變狼狗,瞬間進入狀態。
直到他們進了滑雪場, 田玖國依然在看鄭珂安拍得他和鳶尾花的合影,“這張照片我回去之後要發在推特上!這真的很難得了叭!”
比起照片裡的重點, 田玖國下意識就忽略掉了拍照視角的問題,他心裡總帶著一股矛盾的僥幸:他希望有人發現點什麼, 卻又不想要讓局麵失控。攢著這種滿足又愉悅的心情, 內心裡是想要公之於眾, 理智卻控製著他隻能一點點地演著露馬腳的戲碼。
這點心思說白了還是占有欲作祟,無論是逃避還是迎麵直上都得麵對到,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撇不開的心態。田玖國恰好是屬於情緒旺盛, 偏偏自製力也強大的那一類, 兩種心情交織之下,他往往需要耗費更大的努力來穩住自己的心態。
鄭珂安換好滑雪裝備出來的時候, 田玖國靠在門口發呆,聽到動靜才回過神來,“寶寶待會要拉著我啊!”
果然, 適當的示弱是可以激起對方的“保護欲”。
鄭珂安扣著他的五指拉著人上了上山的纜車, 一路上都在給田玖國鼓勁兒, 某田姓男子樂在其中,露著一口大白牙還反著雪地上的光。
都說運動中揮灑汗水的男人是極其有魅力的,這句話放到女性身上照樣有效。但是當田玖國真正見識到鄭珂安的“能文能武”時,依然避免不了想要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口:我們家Cora寶也太厲害了叭!
之前《玉素》裡也有在束草滑雪場取的景,但是田玖國從未這麼清晰地感受過鄭珂安的活力,他甚至已經充分相信這孩子在冰場也能跳出花兒來!
回想起一年前斷斷續續記下來的約定,現在都能夠一一實現,田玖國看著一路飛奔而來的人,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有了想要落淚的衝動,下一秒他真的哭出來了——
“你乾嘛不躲開啊——喊你那麼多聲……”
兩人栽倒在雪地裡,田玖國仰躺著將人抱在懷裡,眼角還掛著剛剛被撞倒鼻子發酸帶出來的眼淚。看著藍到透徹的天空,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如果可以不回去多好啊……”
鄭珂安一手撐在地上,抬起頭看他,“這麼喜歡滑雪嗎?下次帶你回瑞典,讓你劃個夠!”
田玖國:……
麵對難得不解風情的鄭珂安,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為哪一點歎氣。
感受到對方的掙紮,田玖國決定耍一回賴,他輕鬆地以膝蓋為支點將身上的人掀了個地兒,兩人換了位置。
“不是喜歡滑雪,是喜歡和你一起。”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做什麼我都喜歡。”
鄭珂安眨了眨眼睛,“你先起來,我教你個定點,保管你哪天在外麵可以用(shua)到(shuai)。”
這樣的姿勢說實話太容易亂人心曲,哪怕有衣服和防具的阻隔,如果真的要計較的話,這恐怕才是真的以天為蓋、以地為席了。
田玖國瘦歸瘦、但肌體不是蓋的,輕而易舉就能壓製住對方。他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鄭珂安在逃避話題,但是她的眼神看上去乾淨又純真,襯著瑩白的雪地和明亮的光線,眼睛裡一閃一閃的光看得他都快為自己隨時跑偏的思路慚愧。
一個是認認真真在滑雪,想要教他一起玩。
另一個,滿腦子廢料思想,恨不得就地撲倒吧唧吧唧糊對方一臉(嘴)口水。
注視著她的雙眼,好幾秒過去,田玖國才笑了笑跪坐著將她一起拉起來,“好吧,來吧,我會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