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 你在看什麼呢?”夏嵐走過來輕拍了下衛承旭的肩膀,“我想在花園做一架秋千,還要種很多花!”
“好!”衛承旭收起手機,道:“隻要你喜歡, 想種什麼都可以!”
“花呢, 隻要好看的就行, 但我想要一棵紫藤樹!”夏嵐顯然早有打算, “就種在花園裡, 紫藤長得快, 等我們老了,它就算比不上衛園的紫藤樹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了。到時候我們就坐在花園裡,看兒孫繞膝!”
“哦?”衛承旭挑眉, 打趣道:“想看孫子也得先有兒女, 看你這樣子,是已經做好生孩子的準備了?”
“哎呀,這不是重點啦!你這個人真討厭!”夏嵐被鬨了個臉紅, 嬌嗔著瞪了衛承旭一眼。
“看他們兩個, 還打打鬨鬨的,跟個孩子似的!”柳映蓉挽著夏廣信的胳膊, 笑著和謝瑤說道。
謝瑤看著不遠處兩人打打鬨鬨的歡快模樣,眼底暈著笑意。
“媽!”過了一會兒, 兩人鬨夠了, 夏嵐歡快的跑回來,見柳映蓉挽著夏廣信, 她直接跑到謝瑤身邊, 親昵的挽住謝瑤的胳膊, 光潔瑩白的俏臉上泛著健康的粉暈。
“媽, 我和阿旭訂好了時間去拍婚紗照,你和容總還沒拍過婚紗照吧?要不和我們一起去拍?”
“婚紗照?”謝瑤一愣。
“是啊!”夏嵐一看有希望,頓時輕晃著謝瑤的胳膊撒嬌,“拍婚紗照留住最美好的時光啊!媽,跟我們一起去拍吧!”
“是啊,親家母,就你和容總這條件,不拍婚紗照多虧啊!”柳映蓉也跟著起哄。
“那我和阿宴商量一下?”謝瑤想了想,沒有拒絕。
“好!”夏嵐興奮的應了一聲。
雖然謝瑤說要和容宴商量一下,但以容總對她婆婆的重視程度,但凡她婆婆開口,容總就沒有不答應的。
江氏和葉氏的事情,謝瑤和夏嵐還是回到酒店後才知道的。
彼時,江氏還在接受有關部門調查的事情以及葉氏和多家合作公司解約的事情已經霸榜熱搜,鬨得人儘皆知了。
原本江博遠和葉誌昌各自拿出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作為聘禮和嫁妝,就是為了營造出兩家公司蒸蒸日上的假象。
按照原計劃,兩家公司會聯合起來把這波新聞炒熱,營銷一波寵媳、愛女的人設,為公司建立正麵形象,弱化之前一係列的不良影響。
誰也沒想到網友會把兩家公司的經營狀況和各自的困境扒出來,如此一來,江氏和葉氏原本的計劃就行不通了。這個時候,無論他們怎麼營銷,網友都不會買賬,反而會認為這一切都是作秀。
眼看著公司股價暴跌,雙方除了發表一些微不足道的聲明之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一定是容宴做的!”江博遠臉色鐵青,同時心裡還泛起一股寒意,“他這是在給衛雲瑤報仇呢!爸,我們該怎麼做?”
“慌什麼?”江盛榮嗬斥一聲,眼神陰鷙,“容宴要是想動手還會等到現在?而且,以容宴的手腕,你覺得他會用這麼迂回的方式?你也太小看容宴了。”
江博遠稍微冷靜下來,一想也覺得有道理。
容宴一旦出手,必然是雷厲風行,不會給敵人半點喘息之機。可除了容宴之外,還有誰和江氏、葉氏有仇,搞這種小動作呢?
江博遠不是沒想過同行競爭,可如果是同行,怎麼會同時對付江家和葉家?彆看江家和葉家現在麵臨困境,但兩家的能量依舊是不可小覷的。若是聯合起來鬥個魚死網破,誰都彆想討到便宜。
“爸,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江盛榮沒有回答江博遠的話,而是說了一句,“衛承旭把衛雲瑤二十年前存在銀行保險箱的江氏股份拿走了。”
“什麼?”江博遠臉色一變,那份股份雖然被放在銀行保險箱裡,但無論是江盛榮還是江博遠都把那份股份當做是江家的囊中之物,這些年來,江盛榮一直安排人盯著,所以衛承旭一取走股份,江盛榮就得到了消息。
隻是當時江盛榮還抱著用江氏繼承人的身份和衛承旭緩和關係的想法,所以並沒有什麼過激舉動。
可誰曾想衛承旭不但棄江氏如敝履,而且為了和江家徹底切割,竟然連姓氏都改了。
“爸,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的幕後策劃者是衛承旭?”江博遠眼裡幾乎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這個逆子!”
“你繼續和葉家對接,儘快把婚禮辦下來。”江盛榮眼底精光閃爍,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跑新灣碼頭的項目,已經有了初步成效。如果事情順利,相信要不了多久新灣碼頭項目就能重新施工了。”
“真的?”江博遠驚喜道:“如果新灣碼頭的項目能夠重新施工,所有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如果能夠繼續進行新灣碼頭的項目,即便相關部門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也能說明江氏並沒有太大問題,輿論就能立刻反轉,到時候不但江氏能夠起死回生,就連葉氏也能徹底擺脫困境。
合作商撤銷合作而已,國內的合作商多得是,隻要有足夠的利潤,多得是公司搶著和葉氏合作。
“所以這段時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兩家都必須穩住。隻要等新灣碼頭項目實施,我們就將立於不敗之地。”
江盛榮想到什麼,皺眉道:“葉靈的性子一定要好好管教,你親自去葉家和他們說明情況,在此期間,絕對不能再出岔子。”
“我這就去。”
江博遠離開後,江盛榮靠在椅背上,看著網上各種唱衰江氏的新聞,眼神森寒。
“衛承旭,你還太嫩了!”
晚上,容宴下班回到酒店,一家人吃完晚餐後,容宴和衛承旭進行每日的圍棋必修課,謝瑤坐在一旁看著,而對圍棋不感興趣的夏嵐則刷著婚紗攝影私人客服給她發的婚紗照片和拍攝方案。
夏嵐一邊看著,看到漂亮的婚紗和喜歡的方案時不時的和謝瑤商量分享一番。
“江氏和葉氏的事情,是你策劃的?”容宴一邊落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衛承旭一邊承認,一邊小心的布了個陷阱。
“聲東擊西?”容宴挑眉,一口點破衛承旭的小心思。
衛承旭也不沮喪,這段時間他和容宴下棋就從來沒有贏的時候。打擊多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未來還長著呢,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反正他還年輕,不著急。
“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看破的。”衛承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淡淡道:“說不定某些人還以為我意在江氏呢。”
容宴聞言一笑,道:“據我所知,江盛榮一直在走關係疏通,想要重啟新灣碼頭項目。”
衛承旭霍然抬頭,目光灼灼。
“快則一個月,慢則兩三個月,新灣碼頭項目就會重啟。”容宴緩緩道。
“自取滅亡!”衛承旭落下一子,擲地有聲。
江氏的工程質量明顯有問題,調查組調查了這麼長時間,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出來。無非是缺少足夠關鍵、有力的證據。
江氏能夠屹立不倒這麼多年,足見江盛榮和江博遠父子的心機和手腕。可再深的心機,再強的手腕,也總有失手的時候。
這次江氏的危機把江盛榮和江博遠逼急了,加上容宴的威懾,他們不可避免的亂了方寸。
重啟新灣碼頭項目看似能夠拯救江氏,可實際上,調查組會乾坐著嗎?
如果江盛榮和江博遠能夠穩得住,等這波調查結束之後再重啟新灣碼頭項目,或許江氏會傷筋動骨,卻也能保留幾分底蘊。可他們偏偏把彆人當成傻子,急切的想要擺脫眼前的危機,保住江氏的一切。
可世上哪兒有這麼十全十美的事兒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誰又能肯定這不是在把江氏推向滅亡之路呢?
“不錯,看事很清醒。”容宴滿意的點了點頭,“那看來也不需要我提醒你處理江氏的股票了?”
“股份我已經出手了。”衛承旭意味深長的笑了,“估計這會兒葉家會很高興吧?”
容宴笑了一聲,落子,棋盤之上,勝負已分。
夏嵐的心思原本還放在婚紗上,可很快就被容宴和衛承旭的對話吸引了。見勝負已分,夏嵐迫不及待的朝衛承旭問道:“阿旭,你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衛承旭笑著攬住夏嵐的肩膀,道:“意思就是江家和葉家已經是檣櫓之末,很快就要倒大黴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容宴示意衛承旭收拾殘局,自己則握著謝瑤的手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後,謝瑤揮手間,一個原木色的箱子就出現在了臥室的地上。
饒是早就聽謝瑤說過她的庫房,但這還是容宴第一次親眼目睹謝瑤取東西的情形,不免有些驚訝。
謝瑤輕撫著木箱,有些懷念,也有些感慨。
然後,謝瑤打開木箱。
入目是一頂璀璨奪目,華麗至極的發冠。金絲編製,飾以各種珍貴珠寶玉石,奪人心魄。
發冠下,是紅的耀眼的嫁衣。以金絲為線,繡以牡丹花紋,陰影處則用銀線勾勒,纖毫畢現、巧奪天工。
素手輕撫著嫁衣,謝瑤眼中帶笑,“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套嫁衣依舊光彩照人。”
“素錦的製作工藝陸氏還沒有研究出來?”容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