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上)(1 / 2)

薄以媃對帶路的人說:“去會議室吧。”

會議室內聚集了多方人馬, 有軍方的,也有國家支柱, 也有國科院的人, 正在激烈爭吵, 麵紅耳赤的。薄以媃到來後才驀地一靜,紛紛坐下, 並且撇開臉,一副懶得跟對方再吵的嫌惡表情。

薄以媃:“你們何必吵?最後的結果, 也不是你們能吵出來的。”

“我們不行, 但是博士你可以!”國科院的副院長一下子站起身說:“博士,因為您造出了強大的武器,裂縫對麵的文明才會畏懼我們, 最終派出她來求和,您說話的分量遠高於我們。您說說,他們這麼害我們, 我們難道索取賠償不應該嗎?死不是便宜了他們嗎?讓他們過來, 將他們的所有技術都吸收, 對我們的發展會有不可估量的好處……”

副院長這麼一說, 軍隊的人也馬上道:“放你娘的狗屁!多少人被他們害死,你有什麼資格替他們原諒這些殺人凶手?還吸收他們的技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國科院:“我們的實力已經足夠鎮壓他們, 如果到時候他們……”

軍隊:“沒有上過戰場的你們,少給我在這裡說實力不實力,到時候出事給你們武器你們去打怎麼樣?”

兩方吵著吵著,發現薄以媃已經轉身走了, 一驚,連忙追出去。

“博士,您來都來了,倒是說說您的意見啊!”和他們不同,薄以媃說話的分量很重,各國政府都會聽一聽的。

薄以媃沒有絲毫遲疑,口氣也是不可商量的:“我的意見是,堅決反對。”

拒絕接納派頓時露出勝利的笑容。

接納派表情一僵,訥訥地說:“為什麼啊……”

薄以媃:“我有遠超於當前人類五百年智慧這件事,你們不是已經都知道了?拒絕遠比接納好。”

薄以媃又道:“之後的會議都不用讓我參加,我的答案放在這裡,不會變,請轉告給他人。”

拒絕的理由很多,接納的理由同樣很多,隻要有爭論點,每個人都能擺出幾十條來,這件事少說要辯個幾個月。薄以媃即便出聲,效果也是有限的,她上麵的那一句已經足夠,再多也沒有了。自然也就懶得費時間和精力跟他們浪費口舌去爭。

薄以媃話是擺在這裡了,但是後續依然每天都有電話打過來。

“博士,我們對那邊的世界仍然一無所知,如果能夠探索一番,對我們的社會發展或許大有好處?”

“博士,他們害死了我們那麼多人,原諒他們就是對死去的人們的背叛!”

“博士,我們是文明社會,我們追求的和平,那邊的平民是無辜的……”

“博士……”

“……”

每個國家都有支持派和反對派,每個人都想要得到她的支持,仿佛有她的話就會安心很多。薄以媃的答案一直都沒有變。

然而即便薄以媃的意見擺在了這裡,關於接納還是拒絕,各國政府仍然掰扯長達數月。

“薄以媃小姐願意見我嗎?”前任女王今日又問道。她被換了一個舒服和寬敞一些的囚牢,裡麵床、浴室及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除了嚴密看守不允許外出之外,沒有什麼不方便之處。

被問話的人搖了搖頭。這位前任女王多次提出想要和薄以媃交談,似乎想要努力說服她,但是都被薄以媃拒絕了。

得到答案,她垂下頭,“薄以媃小姐真的太厲害了,她一句話就能影響我族的命運。為什麼不願意見我呢?為什麼不願意給我們一次機會呢?”

因為薄以媃留給這些人的那一句話,成為了這幾個月來掰扯不出一個答案來的重要原因之一,拒絕派當然沒有什麼好畏懼的,可支持派雖然在爭,但是真的爭過了,想到薄以媃的那句話,也會不斷猶豫,自我懷疑,萬一薄以媃是對的呢?她擁有的可是遠超當前人類500年的智慧啊。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老是給薄以媃打電話,非要得到她一句支持的原因。

但是,這種局麵不會持續太久了。薄以媃的影響力持續到現在也足夠了,總會有一個結果的。

……

清晨陽光穿過窗簾,點亮了臥室。

薄以媃枕在男人的胳膊上,幽幽轉醒,眉心一皺,還未睜眼,就氣得錘了項恬一下。

項恬抓住粉拳,親吻,撒嬌般控訴:“你家暴。”

“你的臉皮還能更厚一點嗎?”薄以媃聲音沙啞地說,每次都這樣,沒有一次隔天醒來能舒服的,跟被車碾過似的。

項恬:“我沒有臉皮。”他又不是人,甚至不是動物,□□都沒有,哪來的臉皮?(#^.^#)

薄以媃:“你已經不是我乖巧可愛的小雞了。”

然後就被那湊過來的腦袋一頓蹭,“我乖呢,不要冤枉我,明明你昨天很快樂的,快樂得都哭出來,我有證據……”

薄以媃當下暴起,抓起枕頭摁在他臉上,今天就鯊了這隻越來越邪惡的病毒。項恬的這個身體裡是有記憶儲存芯片的,也就是說他能把他的記憶以影片播放的形式播放出來,第一次看到這功能的時候就是在這種事上,他還美其名曰要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要做一個愛好學習的好病毒,結果放出來就是在看自己為主角的小電影。

薄以媃的節操一再被打碎,冰清玉潔腦子裡沒多少黃色的科學家,一次次被染上了顏色。病毒不愧是病毒,就是因為它最擅長侵入其他程序進行汙染,使之變為它能控製的東西,才會被稱為病毒。

兩人在床上打鬨一陣,直到薄以媃接到電話才結束。

這通電話讓薄以媃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

在昨晚,有兩個國家內部達成了統一意見,那就是接納裂縫那頭的那些侵入者。而今天早上,他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又有兩個國家也達成了統一意見,同樣選擇接納。

項恬正在她身後給她按摩,察覺到她不開心,像條蛇一樣貼過來趴在她頸後,聲音溫柔,眼神冷酷,“我去殺了她?”

現在那位異世來客被層層監控同時也是保護,除了項恬之外,確實沒有人能動得了她。

“不用,四個國家,還決定不了這事。”薄以媃眼眸微微眯起,道。

薄以媃這樣說,項恬就繼續吭哧吭哧給她按摩。按完了薄以媃起床洗漱,他去做早餐。

他們也沒有請保姆也沒有請鐘點工,整個公寓都被項恬劃為私人領地,根本都不給彆人插手。薄莉之前還想著給他們收拾收拾沙發上堆積的衣服,洗洗洗碗池裡的臟碗,享受一下一個平凡母親的樂趣。結果來了發現,一點兒表現機會也沒有。

項恬的人-妻屬性在二人世界裡有了完全發揮的空間。薄以媃出來吃早餐的時候,項恬把昨天洗衣機洗的衣服拿到陽台上曬,身上還穿著藍色的圍裙,高大的身影在飄蕩的衣物間和早晨的陽光裡走動。薄以媃一邊吃一邊看他,心裡不是很懂這種人-妻心理是怎麼回事,倒是懂了那些男人回到家裡看到妻子在廚房忙碌或者在陽台上披衣服時是什麼感覺了。

她捧著牛奶,微微眯起眼,真安逸啊。

然而總有人想要打破她來之不易的寧靜安逸的生活。

短暫的一段時間內,接連有國家政府宣布達成內部統一意見,不顧薄以媃的反對,選擇接受裂縫那邊的文明的歉意和賠償,接納他們。並且這數量逐漸壓過了反對的國家。按照這種趨勢,最後僅剩的反對者的反對是無效的。

……

裂縫那頭。

王宮之內,現任女王仍然高坐於她的王位之上。她冷酷的臉上帶著冷笑:“時間過去那麼久了,那邊還沒有動靜嗎?彆不是已經被殺了吧?”

右大臣昂首挺胸道:“與女王建立精神鏈接的古塔將軍並未有異常,可見女王還好好的。古塔將軍,女王那邊現在如何了?”

古塔看了眼王座上的女王,沉聲道:“前任女王快要成功了。”

右大臣當即露出欣喜的笑容來,看向王座上的女王,說:“為了全族的未來,希望您能遵守您的承諾,如果您的姐姐真的能夠讓那邊的人讓我們過去,您就束手就擒,向那邊的人類道歉。”

女王看著右大臣,眼中殺意隱動:“蠅營狗苟精於算計的人身邊,果然也都是些擅長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右大臣:“為了種族的延續,手段如何有什麼要緊的?您厭惡您姐姐的手段,但您自己的又好到哪裡去?如果不是您蠱惑人心奪權篡位,按照先女王的計劃,我們也許早就已經占領了新世界!”

“好。我就等著看,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女王怒極反笑,道。那個叫薄以媃的女人,可不是好哄騙的!

古塔看著雙方爭論,低頭沒有發言。他是中立派,誰能引導這場生存之戰獲勝,他就站在誰一邊。而現在,還沒有結果。

前任女王的理念是放棄他們的對於對麵世界威脅過大的卡拉,以弱者的姿態獲取原住民的信任,避免任何戰爭,之後再利用她的能夠對他人進行心理暗示的天賦,控製那邊世界各國首腦,從而控製那個世界。

而現任女王卻很瞧不起她姐姐的這種侵略方式,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對麵的人類種族弱小得像蟲子,明明隻要打開時空壁,就能直接以武力奪取,他們居然要放棄他們強大的卡拉,去假意迎合,然後再花費時間去控製,如此大費周章,將自己國家的強大根本拋棄,寄希望於她一人的天賦上,簡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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