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現在憤怒之極。
他雖早猜到晏承這隻厲鬼可能知道不少東西,但卻沒想到對方和貔貅鬼魂竟然是舊識,現在還能幾句話就把貔貅鬼魂說得立場動搖,真是個讓人惱怒的意外。
還好他一直就沒在貔貅鬼魂身上放太多的希望,沒有貔貅鬼魂幫忙,他還能呼喚愛人過來。
因為伴侶契約的關係,秦靳淵在聽到白湛的呼喚,幾乎立刻就出現在了房間中。
“將軍……”
而晏承修在看到秦靳淵出現時,整個人又是一驚,滿麵震驚。
不過秦靳淵卻並沒有像剛才貔貅鬼魂那般認出對方是誰,而是冷漠地盯著晏承修,眼神和看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彆。
白湛看到愛人反應,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秦靳淵也和貔貅鬼魂一般,因為熟人的關係又出什麼幺蛾子。
既然秦靳淵沒有反應,白湛便不再猶豫,指著床上昏迷的周裕卿大聲道,“靳淵,幫我殺了那個人!”
聽到愛人的指示,秦靳淵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就抬手朝周裕卿虛抓而去。
然後處於昏迷中的周裕卿身體就劇烈抖動起來,透明的靈魂開始從身體慢慢剝離,這是要直接讓周裕卿神魂俱滅的節奏。
“丹薑!”
晏承修驚急得呲目欲裂,雙眼通紅。
眼看周裕卿的魂魄已經從身體裡完全剝離而出,他再也無法和白湛周旋。
蓄力一擊將阻攔的白湛擊退,晏承修不顧損傷,將靈魂中所有的帝王龍氣儘數抽出,化作一條金龍朝秦靳淵攻擊而去。
在金龍險險擋住秦靳淵虛抓魂魄的動作時,晏承修衝過去抱住周裕卿的靈魂,就迅速逃走……
看到目標人物逃走,沒能完成愛人願望的秦靳淵怒不可遏,隻能抓住半空中的金龍,一把用力捏成碎片!
然後有些委屈看向愛人道歉,“對不起。”沒能完成愛人的願望,他真是他沒用了。
“沒事,雖然跑掉了,但對方身上的帝王龍氣被打散,沒了龍氣的護體,那家夥也不過就是一隻普通的紅衣厲鬼,不足為懼。何況周裕卿的□□還在這裡,他們遲早會自投羅網的……”
沒能殺死這兩人,白湛也覺得有些可惜,但也並沒有太過遺憾。
剛剛他隻讓秦靳淵對周裕卿動手,而沒有把晏承修這隻厲鬼攻也算在其內,就是因為很清楚對方身上有帝王龍氣護體,不可能輕易被殺死,才退而其次先對周裕卿動手。
現在周裕卿雖沒能死,可卻連累晏承修失去了護體的龍氣這個巨大的依仗,以後他們再對上,對方就隻是一隻普通的紅衣厲鬼,倒也不算虧。
深吸一口氣,暫時把晏承修兩人拋到腦後,白湛快步走到角落,去查看周然的傷勢。
“嗚~”縮在角落的周然看到白湛過來關心自己,立刻就撲倒白湛懷裡,緊緊抱住白湛的腰嗚嗚哭泣,表達自己受傷的難受和依賴。
他覺得身上好疼好疼,想要麵前的哥哥抱抱他,安慰他。
“乖。”白湛聽得十分心疼,一邊安慰一邊檢查周然的魂體。
最後確定周然的魂體雖被打撒了一塊,但整體還算穩固,傷勢就是看著嚇人實際還好,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立刻咬破手指,憑空畫符給對方治療傷口。
秦靳淵也飄過來,抬手給周然的魂體渡入一縷鬼氣,幫助對方恢複。
感受到秦靳淵對自己釋放的善意,周然眨眨眼睛,然後便露出笑容,伸手一隻抓住白湛,一隻抓住秦靳淵,將兩人的手貼到自己臉頰上,像隻幼獸般蹭蹭,表現得十分親昵。
“喜歡……”
周然臉在兩人手上不停得蹭蹭,喉嚨裡無意識說出心裡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周然這般的親近讓白湛感覺很開心,心臟軟軟的,有種控製不住的溫暖和保護欲。
白湛也說不出這到底是為什麼,明明他和周然並不熟,可他就是很喜歡周然的親近,越是相處,他就感覺對方對自己越是重要。
那種重要的感覺不比秦靳淵在他心裡的分量少,但卻又是不一樣的。
如果沒有秦靳淵,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活不下去;而如果沒有周然的話,他也感覺自己會痛徹心扉。
周然和秦靳淵,這兩個人似乎都是他無法割舍的存在。
確認周然的魂體沒有任何問題後,白湛就起身,走到了還處於震驚和迷茫中的貔貅鬼魂麵前,冷著臉,“丹小貪,你是傻逼嗎?”
“啊?”貔貅鬼魂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罵得一愣。
白湛很沒好氣,實在忍不住又狠狠給了狗崽腦門一巴掌,“你就算死的時候還沒成年,但死後也算活了上千年,剛才那隻厲鬼擺明了挑撥離間,你竟然還真把他的話給聽了進去!”
貔貅鬼魂被拍得很委屈,“可事關丹薑啊。丹薑是主人最在乎人,我,我不敢……”冒任何的險。
但凡會傷害到他主人的事情,他一點點的危險都不敢去嘗試。
因為太過在乎,所以顧慮;因為顧慮,所以束手束腳,這就是感情最大威力。
白湛知道這隻狗崽心裡一直念著前主人,不管他這裡有多少誘惑,又或者對對方多好,在狗崽的心裡,永永遠遠都隻有那一個主人,哪怕死也不會改變。
這是個很讓人感動的事情,也是個很複雜的問題,因為在狗崽的心裡,這份主仆之情已經超過了它對良知三觀的認知。
白湛無法說這到底是對,還是錯,但他覺得他需要讓這隻狗崽腦子清醒一點。
白湛歎了口氣,“丹小貪,我知道你對你以前的主人很忠心,也放不下,但如果你的前主人看到你如此糊塗,輕易就被人挑撥利用,你覺得他會很高興?”
貔貅鬼魂扯扯嘴角,沒敢回答,因為主人每次都說它好笨的。
白湛繼續道,“剛才那隻鬼很明顯就是在胡扯而已。儘管我不知道你們以前到底有什麼關係,你前主人又是個什麼人,但從你的脾氣我能窺見,你的前主人不說是個多麼善良的人,但應該也是非常有底限的,否則不會把你寵成這麼個小屁孩的樣子……”
“他說周裕卿是丹薑,你就真信了?好,就算周裕卿真的是那什麼丹薑,可給他換命的人,難道就真是你主人嗎?”
“你應該最清楚我的命格如何,想換我的命格,施法之人必定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可能是壽命,可能是自身功德,也可能直接就是生命。既然如此,即便真是你主人做的,那他也早死了,現在殺了周裕卿,又何來連累之說?”
貔貅鬼魂咬著爪子十分糾結,“可,可丹薑是主人最在乎的人啊。”他要保護主人,也要保護主人在乎的人。
“我還是那句話,你真覺得周裕卿就是你口中的丹薑?”
白湛也不想再重複廢話,隻問重點。
“但晏承修都那麼說,他,他不可能認錯丹薑吧,畢竟晏承修好像是真的很喜歡丹薑……”
貔貅鬼魂想不通。
白湛頓住,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以前的事情,方便跟我說嗎?”
他不知道這些人以前的事情,單以現在的情況,並不能準備的做出評判,必須得了解一下再說。
貔貅鬼魂抿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
“好,其實跟你說也沒關係,反正都過去好多年了,一切都成了塵埃……不過我作為嬿國的護國神獸,當時又是幼崽,一直呆在王宮中,所以很多事情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隨後,貔貅鬼魂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大概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