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鬼雖然是鬼物之中頗為出名的一種存在, 但它出名的關鍵在於魅惑之術,戰鬥力卻是不高的。
彆說秦靳淵出馬,其實稍微一個厲害點的天師, 就能把對方給收了。
所以豔鬼呂舒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秦靳淵從肉身中拽了出來, 臉色惶恐的跪在地上,很自覺的趕緊磕頭認慫,
“大人饒命, 求兩位大人手下留情,是小鬼有眼無珠,之前得罪兩位大人, 都是小鬼一時衝動,不是故意針對兩位大人, 求大人饒小鬼一名吧……”
呂舒滿心惶恐和驚駭,背脊發涼冒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白湛不僅本身厲害, 他伴侶更是深藏不露, 竟然是一隻隱藏的大佬鬼, 連司元正那個老不死都沒有看出來!
上次資格證考試的時候, 他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盯上白湛, 真是要死了。
呂舒渾身跟抖篩糠似的不停顫抖。
秦靳淵冷冷看著他, 身上強大的鬼氣彌漫, 將整個房間與外界隔絕。
確定無人能夠偷聽到房間內的動靜後, 白湛這才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 盯著麵前的豔鬼似笑非笑, “你這小鬼倒是能屈能伸, 隻是這滿嘴鬼話, 我該信你幾分?”
滿含深意的話一出,呂舒身體僵了僵。
他有些摸不準白湛的用意,眼睛咕嚕嚕轉動,小心翼翼繼續求饒,“小鬼不敢在大人麵前謊言,之前小鬼真的不是故意得罪大人,小鬼不敢在大人麵前造次……”
白湛笑了笑,也不囉嗦,直接道,“你是司元正的禦鬼吧?”
呂舒猛地抬起頭,目光震驚,顯然沒想到白湛會知道。
它雖然是司元正的禦鬼,但司元正本身也是一隻鬼,所以它們之間的主仆聯係,根本不是肉眼可以看出來的,白湛一個外人,是從什麼地方得知?他又知道多少?
呂舒隻覺得它的魂魄都在冒冷汗。
白湛抱起雙臂,繼續直接道,“把你知道司元正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幫你擺脫豔鬼之身,渡你入輪回。”
“你能渡我?!”
呂舒聞言更加震驚了,驚得都顧不上害怕,聲音陡然拔高。
鬼物一旦發生變化,成為厲鬼通常就很難再投胎,想重新再入輪回,非得受儘陰間懲罰才行。而豔鬼更是這些鬼物中難以投胎的幾大對象之一,難度和代價不可謂不大。
且豔鬼以身侍人,被世人所不恥,又渾身都是孽緣之氣,與對方接觸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影響,他日沾染紅塵孽障,但凡有些道行的天師,都不想耗費力氣去渡化這麼個麻煩。
呂舒並不是自然變成豔鬼的,而是被司元正用特殊手法煉製促成的,他做夢都想脫離苦海。
可它擺脫不了,它既是豔鬼,又是彆人的禦鬼,司元正不放他,他就是魂飛魄散也逃不掉,也沒有哪個高人會好費力氣來渡化它這麼個下賤玩意兒……
白湛能力強大,渡化它這是可以做到的。
可它還是司元正的禦鬼啊,白湛能鬥得過司元正嗎?
呂舒不太確定,心中矛盾猶豫不已,讓它背叛司元正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這個結果它能不能承受得起,背叛之後的贏麵概率,能夠有多少。
咬咬牙,沉默半晌,他才硬著頭皮開口道,
“大人有命,小鬼本應該聽從,小鬼也是真的很希望脫離苦海,重入輪回,可小鬼是那老不死的禦鬼,有契約束縛,小鬼若有反叛之心,那老不死立刻就能知道,小鬼不知該如何行事,還請大人指點。”
呂舒話說得委婉,但意思卻很好猜。
這一串話翻譯過來就是:讓我背叛主子沒問題,前提是先幫它解決禦鬼的身份,不然它就是有心,也無法配合大人,說完司元正那邊就能得到消息,這不是破壞大人好事嗎?
好吧,重點還是先給好處上麵。
這隻豔鬼雖然看上去有些牆頭草,一嚇就給跪,但腦子也不傻。
如果它不事先要到好處,白湛得到有用的信息後就走人,不管它了,那它豈不是就要被憤怒的司元正給折磨死。
不過它說得也沒錯,作為一隻禦鬼,它說出了主人的秘密,那邊肯定會知道。
白湛也沒有計較它的小心思,將空間符篆裡的天道筆拿出來,朝著呂舒晃了晃,“你看這個是什麼。”
呂舒定睛一看,驚呼,“天道筆!”
白湛點頭,“沒錯,天道筆在我這裡。你的禦鬼身份我還有用,司元正那邊不用擔心,我自會用天道筆遮掩你背叛他的事兒。隻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送你入輪回,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何止不是難事,天道筆在手,就是幫它逆天改命都可以!
呂舒心中怦怦跳,忍不住確認,“大人,我真的隻要把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你就渡我入輪回?”
“說話算話,修道之人不說謊話。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對你主子忠心赴死,我也不攔著你。”
對司元正忠心?
呂舒聞言頓時就立刻恨恨呸了一聲,他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對司元正那個老王八忠心,他變成豔鬼,都是那老不死害的,他們可是仇人。
以前打不過隻能憋屈聽命,現在有機會擺脫,順便坑那老不死一把,他是非常樂意的。
沒有後顧之憂,呂舒叛變得就非常爽快了。
他馬上激動點頭,“多謝大人寬宏,不計前嫌,小鬼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呂舒開始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
他也不怕白湛說話不算話,正統的修行之人,一般都是說話說話的,胡亂承諾要被孽債,白湛脾氣暴躁了點,但所作所為卻都合乎天師道義。
當然,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嘴硬,可能現在立馬就得死,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