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要葉子瑜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讓對方冒充丹殊老祖身邊曾經的道童,揭穿司元正的假麵目。
司元正最大的依仗就是一身道行,以及對整個玄術界的掌控,儘管玄術界確實有不少蠢貨,可能夠指揮一群天師,也是巨大的便利和優勢。
如果不揭穿司元正的真麵目,那麼他和司元正對上,就相當於要跟整個玄界為敵。
饒是他不怕,卻也麻煩頭疼啊。
所以,揭穿司元正的假麵,將對方的陰謀暴露出來,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當然,讓葉子瑜冒出丹殊老祖曾經身邊的道童也不是易事,丹殊老祖是何等人物,對方身邊的道童肯定也不會普通,單憑葉子瑜的能力冒充自然不行。
但有白湛幫忙,就不同了。
天道筆掌控陽間生靈命途,對於未來可以規劃影響,但不能直接書寫;可對於過去的命途記錄,改寫就很容易,有他幫忙遮掩,就以現在玄術界這群人的實力,想占卜出真相根本不可能。
隻要玄術界對葉子瑜的身份卜算沒問題,也就沒什麼可懷疑了,反正千年前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這麼做手段粗暴,但隻要有用就行。
……
白湛給葉子瑜細細交代提點了一番。
約莫兩個小時後,呂家主就帶著呂家的天師找了過來。
身後還跟著不少其他天師家族和門派的人,這些人都是來幫忙的,畢竟天師被害,事情可大可小,呂舒身份不低,連呂舒都這麼不聲不響被人害了,不找出凶手,那他們家中子弟以後豈不是危已?
在一致對外這點,玄界的人向來還是都很團結,畢竟現在同道中人越來越少,不抱團不行啊。
因為是晚上來的,玄界的人又都施展了障眼法,雖然人群浩浩蕩蕩的,但外麵並沒有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一群人找到的地方是秦靳淵的彆墅。
在事情搞清楚前,也不好上來就動手鬨大,所以呂家主等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但行為還算克製禮貌,敲了門。
白湛看了眾人一眼,沒多說,朝秦靳淵點頭。
秦靳淵朝旁邊吩咐,“管家,你和阿姨留下給各位上茶,其他人放一天假,現在就走。”
“是,少爺。”
管家得到吩咐,心知家裡這是有大事,立馬帶著妻子去遣散彆墅裡的傭人。
等整個彆墅幾乎都空了,雙方這才坐下。
呂家主也不廢話,眼睛猩紅的將一塊滿是裂紋,不停閃爍紅芒的木牌擺到桌上,聲音中帶著濃烈的怒意,“白道友,大家都是同道,這是什麼,你應該不需要我多解釋吧?”
擺在桌上的木牌,毫無疑問,就是天師命牌了。
命牌碎裂,就代表命牌主人已經喪命。
白湛看了狀態瀕臨爆發的呂家主,心裡歎了口氣,也沒有寒暄,也直接拍拍手,“出來吧。”
話落。
附身呂舒肉身的葉子瑜,就從二樓走了下來。
因為不用再裝了,葉子瑜也就並沒有掩飾自己的鬼氣,所以開了天眼的天師們,很容易就透過皮囊,看到了呂舒身體中的鬼魂。
呂家主幾乎是霎時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拎著桃木劍就想衝上去砍殺,激動怒喊,
“你這隻惡鬼,竟敢殺我兒子,還占我兒子的肉身,你給我滾出來,受死!”
白湛:……
玄術界的人就是這點不好,你這麼說,人家惡鬼哪兒還敢投降,還不得更加拚命打麼。
秦靳淵:他就……一直覺得玄術界的人,腦子有點不太好。
葉子瑜也是嚇得魂魄一抖,差點就沒忍住從身體裡飄出來逃跑,但想到跑路的後果,他就硬生生忍住了,呂家主再可怕,還能可怕過白大師嗎?那可是能追殺追到他下輩子的狼人。
深呼吸一口氣,葉子瑜努力鎮定,趕緊解釋,“呂家主,你冷靜!呂舒不是我殺的,我並非故意占你兒子肉身,都是迫不得已!”
“你迫不得已!我兒子都死了,你跟我說再多,都是放屁!”
呂家主現在狀態十分不穩定,兒子的死,對他刺激太大了。
就算葉子瑜不是殺他兒子的凶手,可用了他兒子的肉身是事實,憤怒之下遷怒,一點都不稀奇。
葉子瑜就知道會這樣,他給呂家主當了一年多的兒子,是知道呂家主對自己兒子多麼在乎的。
眼看呂家主就要動手,他馬上繼續道,
“呂家主,殺了我,你可就沒法給你兒子報仇了!呂舒早在一年之前就死了,不止他,還有他的養父母,也都是被人害死的,我知道凶手是誰!”
這番話,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了。
呂家主怒當極致,反而冷靜下來,“你說什麼……”
其餘天師也麵麵相覷。
“都是司元正!呂舒和他的養父母都是司元正害死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