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死後魂魄逃離前,它看見了那個凶手,將它屍骨扔給了一群蟲子吃的!那蟲子,就是這些東西!
貔貅鬼魂憤怒得真想衝上去,將這些星光模樣的蟲子殺個精光,可它到底還是有理智的,雖然平時不著調,可並不會傻乎乎的衝動送命。
貔貅鬼魂立刻朝白湛大喊,
“美人,這是西苗巫蟲,與其主人共生,其主不死,其蟲不滅,殺不死的。跑!千萬不能被它們咬到,天師血肉,是它們最好的繁衍口糧,越吃生得越多!”
這話一出,白湛還沒有回答,在場天師們就全都是臉色大變。
根本不用白湛再催促,一個個就驚恐的使出殺招,將圍攻的蟲子打散,然後撒腿就跑。
西苗巫蟲!
這名字年輕天師不知道,但基本上了年紀,閱曆比較多的天師,卻是都看過相關古籍。
眾所周知苗疆蠱蟲聞名天下,可普通人並不知道,在蠱蟲之上,還有巫蟲,蠱蟲隻不過是巫蟲衍生的東西罷了。
西苗巫術與玄術是相同的存在,隻不過西苗巫術傳承有限製,隻能由西苗血脈的族人學習使用,所以玄術才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流。
但即便如此,西苗巫術,也不可小覷,玄界天師碰到西苗巫師,不是禮遇相待,就是能避則避,不是逼不得已,不會與其結仇。
沒想到,這地宮之內,竟然有巫蟲!
白湛也在東陵玄術書籍中看見過相關記載,不由心下一沉,立刻朝周然鬼魂吩咐,“小然,保護大家走,我來斷後。”
周然鬼魂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嘴裡發出,“嚶嚶”的委屈聲音,顯然擔心他的安慰。
白湛心中一暖,朝周然露出笑容,溫聲安慰,“乖,帶大家走,我不會有事。”
說完,白湛就把錢宇和周然推走,轉身朝巫蟲迎敵而上。
“走!”
秦靳淵也朝呂家主眾人冷冷一喝,然後騰空而起,不再掩藏實力,周身黑紅相間的霧氣蓬勃而出,攔住巫蟲追擊去路。
“嗡嗡嗡”
去路被攔,巫蟲十分憤怒,嗡嗡的叫聲更大了,幾乎有些尖利的味道。
以往那些鬼物察覺到秦靳淵的氣息,都會不自覺露出畏懼,但這些巫蟲卻並沒有這種反應,反而表現更加凶猛,對著秦靳淵散發出來的紅黑霧氣就開始撕咬啃噬。
秦靳淵眉頭一皺,眼神森冷幾分。
貔貅鬼魂見狀,憤怒嗷嗚一聲提醒,
“大紅眼,用鐵鏈!滅它們的魂!這些死蟲子吃過我的血肉,普通攻擊對他們作用不大,鬼氣更是它們的大補之物。用你的鐵鏈,滅它們的魂魄!”
最重要的是,這些蟲子雖然殺不死,但若有損傷,其主人也會遭受反噬。
它恨死當初害死自己的人,此刻不落井下石,還待何時?
秦靳淵聞言,也不耽擱,立刻召出漆黑的細鐵鏈。
之前他使用黑鐵鏈的時候,一般都是一條,但此刻卻是仿佛頭發絲般,霎時出現無數,細細的黑色鐵鏈組成漁網般,將巫蟲網入其中。
“滋滋滋”
“啊啊啊——”
被網住的巫蟲在觸碰到鐵鏈時,頓時發出滋滋滋的灼燒聲,和仿若人般的淒厲尖叫。
秦靳淵見狀眸色一緩,手中鐵鏈更加迅速紛飛,繼續網絡抓捕巫蟲。
這些巫蟲雖然悍不畏死,但也並非沒有思想。
感覺到麵前巨大的威脅,便不敢再上前,驚恐的飛入地宮石壁中逃離,消失不見。
貔貅鬼魂見狀,憤憤盯著逃離的蟲子怒罵,“死蟲子,算你們跑得快!等老子抓住了你們主子,定要將你們碾成肉渣,以泄貔貅大人身死之憤!”
隻要一想到自己的肉身被一群臭蟲子給吃了,貔貅鬼魂就憤怒得想毀滅一切。
秦靳淵冷冷看了牆壁一眼,牽住白湛手,“我們走吧。”
“等一下。”白湛沒有急著走,示意等等。
貔貅鬼魂和秦靳淵看過來。
白湛沒有解釋,直接走到那些巫蟲消失的牆壁上,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上麵畫了一個符篆,大喝一聲“破!”
“嘩啦……”
伴隨著白湛的動作和聲音,牆壁突然出現裂紋,然後露出一個半立方米大小是中空小洞。
小洞裡的牆壁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符文,中間用玉盤擺放這一隻散發著淡淡腐臭味道的,乾枯的黑色蹄子。
“這是什麼東西,好醜啊……不過好像有點眼熟。”
貔貅鬼魂見狀,好奇的湊過來,嘴裡喃喃有聲,絞儘腦汁思考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玩意兒。
白湛和秦靳淵也將玉盤端出來查看。
半晌。
白湛和秦靳淵對視一眼,齊刷刷看向貔貅鬼魂。
“你們看我做什麼啊?”
貔貅鬼魂被兩人看得莫名其妙,不解問。
白湛和秦靳淵沒說話,目光落在小狗崽的爪子上麵,將玉盤遞過去,聲音同情,“崽崽,你覺不覺得這爪子,跟你的有點像啊?”
貔貅鬼魂:……
看看自己魂魄的爪子,又瞅瞅那玉盤中乾枯的蹄子。
幾秒之後,地宮甬道中響起一道淒厲的慘叫,“我的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