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溫柔,熾熱的大手直接朝蘇秀月衣服裡伸。
原以為她會反抗,會像之前一樣示弱然後逃脫,周明寬意外的是,蘇秀月忽然伸出手來直接解開他胸前的紐扣。
“周明寬,你不就是覺得我不夠喜歡你媽?今天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是事實,但我要主宰我自己的人生也是事實,如果你喜歡我,你最好享受好當下這一刻,以後會怎麼樣,咱倆都說不定。”
她臉龐嫩得像潤玉一般,忽然湊近,然後主動吻了上來。
大冬天的臥室,雖然關著門窗,但也冷得嚇人,可此時這倆人卻渾然不覺得冷,周身都熱得燙手。
周明寬震驚於蘇秀月的舉動,直到她被蘇秀月反欺上身之後才記起來低吼:“你做什麼!”
這種事情,她也要搶個主動權嗎?
蘇秀月俯下身摟住他的脖頸,生澀又帶著疼痛:“我不會讓著你的。”
胡鬨!簡直是胡鬨!
他畢竟是男人,幾下製服了蘇秀月,而後更是把她翻了個身摁住她的肩膀,蘇秀月原本還想做主動的那一方,卻被他衝撞得隻顧著喊叫。
兩人漸入佳境,思緒如一灘水,從初次的疼痛艱澀到第二次第三次的**,不知不覺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蘇秀月疲憊擠了,兩雙細長的腿關著縮在被窩裡,緊閉著眼睛睫毛還在微微顫抖。
“我動不了了。你混蛋。”她低低地罵他。
周明寬低笑一聲,起身穿了秋衣秋褲,蘇秀月睜眼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忽然想起來剛剛激烈的時候自己曾摸到他的腹肌,那手感,嘖嘖,真是**啊。
他很快出去了,不一會端了盆水進來。
“你自己洗還是我給你洗?”
蘇秀月又懶又累:“不洗了,等我睡醒再說。”
周明寬無奈,拿了新毛巾擰了水,給她去擦拭,原本蘇秀月一個激靈就想踢他出去,周明寬卻死死地抓住她纖細的腳腕,在上頭親了一下:“現在還害羞?”
蘇秀月把臉埋進被子裡乾脆不理他,還好,他收拾得很快,給她擦洗好,又給自己擦了擦,這才鑽進被窩睡覺。
她早就睡著了,軟綿綿的像隻貓,周明寬用手指梳梳她的劉海,想起來這些日子的爭吵和冷戰,現在才意識到她跟自己真實的性格實際上就像是兩隻刺蝟。
他們誰也不想讓著誰,如果真的這樣下去,結果會是什麼?
會是分手,就算勉強結婚了,也會是離婚。
想到某一天真的迎來了那樣的境況,周明寬忽然心裡鈍痛了一下,他摸摸蘇秀月的臉,心裡都是歡喜,還好,他們都這樣了,難道還真的會分開嗎?
反正他是舍不得的。
周明寬怕蘇秀月起來口渴,又特意去倒了杯水放到床頭櫃上,把暖瓶也拎了過來,這樣她夜裡萬一醒了直接倒點熱水進去立即就能喝。
倒好水,他瞧見蘇秀月的包還仍在床裡側的地方,是兩人激情時碰下去的,他趕緊去翻了起來,卻瞧見裡頭裝了個飯盒,飯盒拿出來打開一看,是一碗麵。
麵上臥了雞蛋,他猜著這是帶給自己吃的,也許是長壽麵?
周明寬心裡更舒坦了,打開飯盒吃了一口,但那麵時間久了,已經冷透了,實在是吃不下了,他又把上麵的荷包蛋給吃了,這才放下碗,想著幫她整理一下包,卻看到包裡裝了本書。
《武則天傳奇》,周明寬一愣,拿出來翻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困得不行這才把書放回去。
她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喜歡看的書也都跟彆人不一樣,周明寬把她摟進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蘇秀月先醒,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睡了就是睡了,還能怎麼辦?還好自己月經剛過,現在算是安全期,她悄悄地從被窩出去,意圖拎著衣裳去另外個房間穿好,然後再溜之大吉。
反正跟周明寬的三觀還沒有得到完全合適的溝通方式,她暫時不想再跟他吵架。
哪知道整個人還沒有完全出被窩呢,她就被周明寬重新拽著腳拖了回去。
他摟著她的腰身,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蘇秀月瑟縮一下:“你……你放開我,我要去上班了!”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
蘇秀月剛想說什麼,他又開口:“秀月,我錯了,我的確太狹隘了,你有你追求理想和自由的權利,哪怕你跟我結了婚,或者以後生了孩子,你都有屬於自己獨立的人生,我不該乾涉你,往後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走火入魔似地去阻攔你。我尊重你,也支持你有自己的事業和理想。”
他忽然這樣說,蘇秀月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但卻嘴硬:“你這是真心話嗎?我聽人家說,男人床上說的話都不靠譜。”
他皺眉:“你聽誰說的?”
難道還有人跟她聊床上的事情?這人也太開放了!
蘇秀月趕緊改口:“書上看的!”
周明寬又抱著她,信誓旦旦地,解釋了好幾遍,蘇秀月這才勉強相信,但卻發現身後的男人已經不老實了,在她腿間蹭來蹭去,最終是抓著她又來了一次晨間運動,這才起身送她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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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裡村近來最熱鬨的就是蘇家了,不少人借著串門的名義去找蘇爸蘇媽取經。
然而對於蘇秀月考上了大學這件事,他夫妻倆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就覺得自己閨女是忽然一下子就考上了!
大冬天的,農村人閒著沒事,吃了飯就喜歡聚在一起說閒話,這會兒蘇家院子裡又來了好幾個婦女婆子。
“我聽說前村何家死了人了,何健他媽鄭秋菊癱瘓之後被幾個兒媳虐待得喲,看著也是可憐!但鄭秋菊癱瘓在床還要攛掇小兒子跟兒媳離婚呢,大兒媳跟二兒媳怕這婆婆活著攛掇自己男人,就沒人看她,前幾天也不知道是病死的還是餓死的,反正人沒了。”
“不是吧,我半年前見過一回鄭秋菊,罵人一蹦三尺高呢,咋會沒了?”
“咋沒的?要我說就是報應!何家做事多難看?當初多欺負秀月?聽說何健他幾個哥哥也都忍不下去了,鄭秋菊剛死,這就鬨了分家,何健連住的地方都沒分到呢。”
“嘖嘖,肯定是報應,估摸著這何健還是個掃把星,誰跟了他誰倒黴,幸好當初秀月沒跟他,瞅瞅秀月現在的對象,人家都在城裡買房了!”
立即有人問正在縫棉褲的李銀霞:“銀霞,你閨女的對象明寬真在城裡買房了啊?他這混得也太好了!往後你閨女可有的享福了!”
李銀霞嘴畔都是笑容:“那可不?不過我找女婿,也不看重錢,我看重的是明寬待我家秀月好,每回回來都給我把柴劈好,鍋刷好,還帶回來好些東西,我家吃的雞蛋,用的煤炭,我身上穿的衣裳,秀月她爸喝的酒,都是明寬送來的!”
她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句句令人豔羨,村裡誰家的女婿會有恁好?
再說了,煤炭這東西,誰舍得用啊,就算家裡有爐子,那煤球也都是數著數用的,一塊也不敢浪費的!
何況五裡村窮人還是很多的,許多人家雞蛋根本舍不得吃一顆,都留著賣錢補貼家用,可李銀霞那架勢分明是家裡雞蛋都是尋常東西了。
她這話說完,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嫉妒的人立即就問:“那這麼好的女婿,你啥時候讓他們結婚?”
李銀霞拿針在頭發裡戳了戳,依舊笑眯眯:“過年就訂婚!結婚的事情等俺家秀月去讀了大學再說,不急,就憑俺們兩家這麼多年的鄰居關係,這事兒還能黃了不成?”
訂婚這事兒的確不是她隨口亂編,自從知道了蘇秀月跟周明寬在談對象,她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受,到後來的越想越通,加上大兒子蘇慶山各種為周明寬說好話,以及她原本跟王彩鳳關係就好,這事兒也基本接受了。
想通了之後,李銀霞跟王彩鳳重修舊好,兩人說著說著自然都提到了倆孩子的婚事,最終達成一致,過年就訂婚!
王彩鳳偷偷告訴李銀霞,自己攢的錢還是可以辦得很排場的,要她放心,李銀霞也越發期待趕緊過年,好給蘇秀月跟周明寬好好地操辦一番訂婚!
周家和蘇家都提前和各自的親戚朋友打了招呼,家裡的瓜子花生也都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