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薑衛東那天找自己說的話,蘇秀月猜想,這件事肯定跟薑衛東脫不了關係!
還好她眼疾手快舉報了扔紙團的人,否則自己被以作弊論處,不僅拿不到任何獎,還會被通報批評甚至開除。
那紙團上是有字的,監考老師威脅了一番,蘇秀月左後方一個男生站了起來,不情不願地說:“是蘇秀月求我給她扔答案。”
蘇秀月回頭一看,這男生她根本就不認識,她立即告訴監考老師:“我不認識這個人。”
監考老師似信非信地看著他,那男生一口咬定認識蘇秀月,是提前跟蘇秀月商量好了要考試的時候傳答案的。
蘇秀月平靜地看著他:“既然你說你認識我,還跟我傳答案,那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是哪幾個字,你能說出來我的名字是怎麼寫的嗎?”
那男生頓了頓:“蘇州的蘇,秀氣的秀,月亮的月。”
蘇秀月嘲諷地笑了一聲,監考老師正想把他們倆都發落了,忽然那男生改口了:“不對,我記錯了!第二個字是繡花的繡!”
蘇秀月冷笑一聲:“你把我名字的兩個字都說錯了,還說認識我?老師,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不對不對,我,我太緊張記錯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第二個是繡花的繡,第三個是喜悅的悅!”
他有些懊惱,當初跟薑衛東談的時候,薑衛東隻是指了指蘇秀月是誰,口頭告訴他這個名字,他怎麼會知道怎麼寫的?
更何況一般人看到紙團都是裝看不到,誰知道蘇秀月膽子那麼大敢舉報?
監控老師皺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怎麼回事?不要影響其他同學考試,你倆給我出來!”
這情況實際上剛剛在蘇秀月跟對方對質的時候老師就已經看清楚了,等把這兩位考生叫出去之後,男生說話更是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非常地可疑,最後,男生被帶走,蘇秀月就像回考場考試。
這個波折自然也是有些影響了蘇秀月的,但她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繼續答題。
考試結束,朝蘇秀月扔紙團的男生張士也被老師從辦公室放出來了,但是全校的廣播通報也跟了上來,提到他作弊,加上蓄意影響他人考試,處分是留校觀察。
意思也就是獎學金助學金等等都無法再享受,並且如果再犯一次錯誤,就會被開除。
張士垂頭喪氣地去找薑衛東,薑衛東卻安慰他:“蘇秀月雖然沒有被處罰,但她肯定被影響到了,你說考試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還鎮定得住?就算勉強答了題目,也肯定拿不到獎的。你放心好了,你爸爸不是生病急用錢嗎?那個誰答應給你的錢我都帶來了,給你。”
張士接過來那些錢,手都有些發抖,他很後悔做了這樣的事情,但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他爸病得急,借都借不到錢。
“我知道了,隻不過不會有下次了。”張士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實說實話,考試的時候蘇秀月沒覺得受到了多大的影響,隻不過考完試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心裡暗罵,不要讓她遇到那個陷害自己的男考生,否則她會打爆他的狗頭!
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他為什麼要來陷害自己?
巧的是,蘇秀月真的遇到了張士,那天喬婷有些發燒,蘇秀月陪她去醫院,恰好在醫院門口遇到了張士,她直接把包取下來,衝上去對著張士就暴打起來!
張士還沒反應過來,就活生生被打得抱頭鼠竄,但蘇秀月追得緊,他是個男人,正想還手,抬頭看到是蘇秀月,欲言又止,也沒有還手。
“讓你坑我!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敢坑我!”
蘇秀月打得毫不留情,張士被打得氣喘籲籲,本身想讓蘇秀月打一頓出出氣的,卻發現這女人瘋了一樣打個沒完……
“蘇秀月!你聽我解釋!”
張士喘著氣,躲到喬婷後頭,喬婷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發狂的蘇秀月,甚至有些害怕:“秀月……你乾嘛打人?”
蘇秀月動了動手腕:“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考試的時候遇到個癟三陷害我作弊,差點被老師取消考試資格。”
什麼?喬婷回頭看了張士一眼,也舉起包砸了過去!
這一頓,張士被打得結結實實,最終帶著些膽怯道歉:“蘇秀月,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陷害你,以後我再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了!你的損失我記著了,將來我一定彌補你。”
說完,他沒等蘇秀月說話,一溜煙地跑了。
蘇秀月還想追上去,喬婷拉住她:“行了打得夠慘的了,我這一發燒的病人還幫助你打了他一頓,咱彆追究了。”
其實蘇秀月不是想繼續打下去,而是想問問張士,是替誰辦的事兒?
她現在在明處,而那個真正要陷害自己的人在暗處,有時候想想是有些脊背發冷。
轉而想想自己一向低調,在班裡能產生的矛盾自然隻有成績排名,但她仔細回想了下跟自己成績差不多的人當中除了薑衛東,其他人似乎沒有對自己表示過異樣的情緒。
現在好歹是法製社會,這人想來也不敢做得太過分,蘇秀月沒再繼續花時間在這方麵,她繼續投身在學習和工作當中。
喬婷提出過好幾次,她有朋友也想做美甲,蘇秀月都以忙為理由推辭了,但耐不住喬婷一次次地找她說情,蘇秀月乾脆找了個休息的時間,讓喬婷把兩個表姐妹加上倆女性朋友帶到了蘇秀月住的地方,反正現在就她一個人住,讓這些人過去也方便。
安靜的午後,蘇秀月坐在凳子上,仔細地在給喬婷的一個表妹做指甲。
底色是很淡的粉色,刷一層底油,再刷一層淡粉色的指甲油,貼上三片形狀不均勻的貝殼碎片,頓時,原本比較寡淡的指甲顯現出一種朦朧的彩色光影,小小的指甲頓時添了許多繽紛秀美。
做指甲是個細活兒,四個人的指甲,蘇秀月因為追求完美,也做了將近三個小時,喬婷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早就讓蘇秀月幫自己換過不少次指甲了,所以這次隻是來陪同表表姐妹和朋友的,不需要做。
她在屋子裡走動了好一會,忽然提議道:“秀月,我覺得你根本不需要去擺攤,不如就在家裡做生意就好了,你不知道現在學校裡多少人都求著你給做指甲呢,你根本不需要特意去宣傳就能有好多客人的!反正做指甲對你來說也簡單,你就在家裡做生意好了!”
蘇秀月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手裡的活兒,輕笑:“你是說開個工作室?”
喬婷猛點頭:“是啊是啊,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蘇秀月自然早就想過的,但這是自己租的房子,如果改成工作室,以後周明寬來了之後兩人生活肯定會被打擾的,而且周明寬是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不喜歡太吵鬨。
另外,也要考慮到房東的態度以及樓上樓下鄰居,蘇秀月自然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喬婷不甘心:“你真是傻呀,要是我有你這個手藝,我肯定把圖書館的生意給辭了!專門做這個,咱們每天在圖書館上班從早到晚,一個月也沒多少錢,唉,我真羨慕你……”
其實這一點蘇秀月也有想過,但她選擇在圖書館工作,並非隻是為了掙工資,也是為了空閒的時候多看看書,為以後做打算。
說實話,誰不知道做生意最賺錢?但她現在沒有資本去冒險,假如真的賺了自然好,要是虧了,總不能把原本就經濟一般的蘇家也牽扯進來吧?
還有周明寬,是肯定要跟自己同風雨的,她自己一個人可以無所畏懼,但現在她並非孤身一人。
把喬婷跟她朋友送走,蘇秀月剛準備睡一會,又有人敲門,她起身去看,發現來的是蘇有晴。
因為在蘇秀月的指導下,蘇有晴送出去的禮物都被徐誌接受了,因此蘇有晴對蘇秀月的態度非常地好,簡直恨不得從樓下搬上來跟蘇秀月一起住。
不過,她好幾天沒來了,一見到蘇秀月就訴苦:“秀月,我最近好忙啊!每天在實驗室加班到十二點多,都沒空來找你!你不知道,我們當老師也很可憐的,昨天我下了班自己一個人回來,路上差點被一個塑料袋嚇死了,我以為是鬼!”
蘇秀月正在給蘇有晴拿自己做的麵膜,最近蘇有晴也愛上了用這些東西。
她頓了頓,想起來什麼,問道:“蘇老師,你家裡人沒去接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