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月自然知道最近店裡來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她沒有想過,會有人覬覦自己的方子,就連張秋都找來了。
要知道張秋離婚之後就幫著她大哥發展自己家的公司,張家跟夏家分開之後,夏家分崩離析,但張家根基還是有的,逐漸的發展了起來,張家公司業務都很不錯的。
蘇秀月抬眼看張秋:“張阿姨,所以您的意思是跟我合作?”
這減肥的方子但凡那些人有一丁點辦法搞到比這更好的東西,都不會來打蘇秀月的主意。
現在美容行業以及瘦身行業大部分都是噱頭,忽悠客戶的錢而已,但蘇秀月是在踏踏實實地幫人瘦身,改善身體狀況。
張秋穿著絲綢旗袍,氣質斐然,自從離婚之後,她吃了蘇秀月給自己的藥,狀態就好了很多,如今看著一點都沒有從前的病態。
“秀月,我知道你身上肯定不止這一個寶貴的東西,但既然你用這個東西來賺錢,就說明你是需要錢的。我們來做個交易,我買下你的減肥方子,給你兩萬塊錢,怎麼樣?”
兩萬塊,在這個時候算是很大一筆錢了,可以買好幾套房子,假如蘇秀月有了兩萬塊可以立即換大房子,也不用如此辛苦地想著如何找到更多客源。
但是這減肥的方子,她不能賣。
現在她固然沒有那麼好的人脈關係與資金去推廣自己的減肥方子,但慢慢發展下來,她相信自己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品牌,到時候帶來的收益遠遠不會隻有兩萬塊。
“張阿姨,很抱歉我不能答應您。”蘇秀月透過車窗看著自己店裡的人影,打算直接下車繼續忙。
而張秋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那就三萬。”
她沒有跟蘇秀月拐彎抹角,也沒有鬥心眼,出三萬實際上是真的給蘇秀月麵子了。
蘇秀月朝他笑笑:“張阿姨,我先去忙了。”
看著蘇秀月倔強的身影,張秋搖搖頭,做生意何其難,尤其蘇秀月這樣沒有背景的人,想出去闖蕩隻會被打壓,假如蘇秀月的減肥生意越來越火,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盯上,蘇秀月到時候扛得住嗎?
還不如直接一口價把方子賣給她!至少她不會騙蘇秀月,給出的價格也很合適。
張秋沒有多待,指揮司機開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蘇秀月沒把這事兒放心上,對於張秋她一直都覺得這個人就算再善良再溫和,那也是生意人,肯定是以利益為重的。
要說張秋來買自己的方子是為了自己好,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店裡人才走光,蘇秀月讓其他人都下班了,獨自在店裡收拾。
她這人就是操心命,什麼事情都要做好才放心,到處檢查了一遍,蘇秀月正打算走人,門被推開了。
是周明寬,他手裡提著一碗涼粉,一進來就問:“人都走了,就你自己了?”
蘇秀月點頭:“我正打算回去呢。”
見到周明寬手裡的袋子她就知道肯定是帶給自己的好吃的,趕緊打開一看,是一碗涼粉,拌了辣椒油,看著十分誘人。
“我們吃完再回去吧!”
周明寬點頭,給她找了個碗裝進去,兩個人就著一隻碗吃了起來。
酸辣可口的涼粉趕走所有疲憊,周明寬看著蘇秀月大快朵頤的樣子,揉揉她腦袋:“吃慢點,彆嗆著。”
他今天其實本身也下班很晚的,但因為張秋去找了他一趟,搞的他很不放心,便早一點下班來看看蘇秀月。
見蘇秀月安然無恙周明寬才放心。
張秋跟他說的話很直接,意思就是他們夫妻倆現在事業都是等於剛起步,假如蘇秀月肯把減肥方子賣了,那麼他們的生活質量會有直接大幅度的提升。
張秋這人生意場上出來的,眼神自然足夠犀利,一眼看得出周明寬對蘇秀月是很心疼的。
她提到蘇秀月以後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時候,周明寬眼神都變了。
但是下一秒,張秋沒有料到周明寬拒絕了她。
“秀月有自己的主意,無論她想怎麼做,怎麼選,我都支持她。我很慚愧,現在沒能讓她輕鬆一點,但終究有一天我會讓她輕鬆起來的。”
張秋雖然意外,但也有些在意料之中,畢竟性格不投的人也不會在一起的。
她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對周明寬說,假如將來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找她。
周明寬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總是擔心著蘇秀月。
要是真有誰打蘇秀月的主意,他必定要跟那人拚命。
蘇秀月把最後一塊涼粉遞到周明寬嘴邊:“你嘗嘗。”
他不喜歡吃涼粉,總覺得涼粉滑滑的其實沒什麼吃頭,但蘇秀月讓他吃,他還是乖乖地吃了下去。
蘇秀月看著他吃完,吧唧上去親了一口,這才去洗手洗臉。
倆人也沒騎車,直接推著自行車走回去,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到家時兩個孩子都睡了,王彩鳳跟老黃還在沙發上坐著,而餐桌上留了兩碗麵。
見他們回來了,王彩鳳趕緊要去把麵去熱一下。
周明寬趕緊攔住她:“媽,不用熱了,還是溫的,現在天氣又不冷,吃著正好。”
蘇秀月吃過一碗涼粉了,但不忍心看王彩鳳白白地瞎準備了一場,也跟著坐下來吃麵。
是兩碗三鮮麵,湯裡放了魚丸等物,吃起來很鮮。
王彩鳳又拌了一碟子涼菜端過來,他倆吃的很起勁,看得她也眉開眼笑。
老黃咳了一聲,回屋去了。
王彩鳳一直坐在餐桌邊看著他倆,終於看得蘇秀月察覺不對勁了。抬頭看她:“媽,咋了?”
周明寬喝完一口湯,也看向她:“有啥事您說。”
王彩鳳有些難以開口,但今天她跟老黃商議了一下午,覺得雖然他們一向不乾預孩子們的事情,但這回的事情卻關乎好幾年的發展,要是不乾預一下,以後說不定還會後悔的。
“秀月啊,那個,你的店生意最近咋樣了?”
蘇秀月靜靜地說:“還行,比之前好了些。”
王彩鳳乾笑一聲:“按理說媽不該過問這些事兒的,但媽今天想了想,你一個人開店實在是辛苦,明寬也幫不上你啥忙,這店呢也開的時間不短了,這……”
她支支吾吾的,蘇秀月乾脆放下筷子:“媽,您想說啥直接說。”
王彩鳳搓搓自己的手,歎口氣:“今天有個人找我,說是想拿三萬塊錢買你手裡的方子。本身媽是不該管的,但媽想了下,這兩年你開店很苦,也沒有賺到什麼錢,我聽樓下的鄰居說附近有個年輕男人幾年前也是下海經商,最後賠得血本無歸,鬨得都自殺了。秀月,你自強自立,我給你的鐲子你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拿出來賣,媽是欣賞你的。但咱現在時代不同了,你們年輕人也經常講究與時俱進,你說你這開著店,賺的不算多不說,萬一哪天賠本了,這方子也就沒有意義了,照我說,不如現在賣了三萬塊,夠花好些年的。”
周明寬怕蘇秀月聽了這話難受,趕緊攔住他媽:“媽,話不是這樣說,人家既然肯花三萬塊買這個方子,就說明這個方子是值得這麼多錢的,要是秀月賣了這個方子才是虧。我們要用長遠的眼光來看待事情。”
王彩鳳見蘇秀月沉默了,也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趕緊地起身收碗,一邊收一邊說:“哎呀,都是我多嘴!你年輕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我以後不多嘴了!”
她急匆匆地拿著碗去廚房洗,蘇秀月跟上去:“媽,我來洗吧。您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王彩鳳最害怕出現婆媳關係,倒不是因為怕蘇秀月,而是怕自己的兒子,她隻奧周明寬有多維護蘇秀月。
最後倆人推來推去一起把碗洗了,周明寬趁著這空兒,擦了桌子掃了地。
等睡覺時,他又問:“你沒生氣吧?我媽是老年人,思想跟咱們肯定不一樣。”
蘇秀月不僅沒氣,反倒還很理解:“我都知道,不僅是老年人,就算是年輕人,也肯定有一堆覺得我不該這樣的,三萬塊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大筆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是一大筆錢,但是我要的不是這些。”
她的東西,始終是她的東西,她不希望用錢買斷這些東西,從此以後看著彆人用這法子賺更多的錢。
周明寬見她一點兒也不生氣,把她摟懷裡就親,親著親著上頭了,又摁被窩裡,蘇秀月趕緊提醒他小聲些,萬一被隔壁的婆婆和孩子聽到可就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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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拒絕了張秋的提議,但蘇秀月並沒有安心地繼續做下去。
她有種直覺自己這裡會出更多麻煩,連張秋都找來,隻怕會有更多人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