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胤禛見多識廣,更慘烈的事都見過,這事若是跟他無關,他也不會在意,可偏偏他占了這小姑娘的身子,也就跟他牽扯不清了,他自然要管上一管了。
第二天,天光露出魚肚白,胤禛便察覺門被打開了,是個婦人,並不是小滿,是小滿的娘許氏。
對母女倆,胤禛是放心的,原身於母女倆有恩,母女倆知恩圖報,所以一直在戈柔身邊伺候著,十分儘心,這次若不是母女倆,他怕是也無力回天了。
“可是許媽媽。”
“小姐,您醒了。”
“昨晚上睡多,今兒也就醒的早。”
“醒來就好,小姐的燒已經退了,奴婢熬了粥,待會兒您多少喝一些,然後再喝藥。”
胤禛知道身子還沒好,也就不抗拒喝藥,點頭道:“這次有勞許媽媽和小滿了,要是沒有你們,我這條命怕是要沒了。”
許氏趕緊道:“小姐說的哪裡話,要是沒有小姐,我和小滿早就沒命了,伺候小姐是我們的福氣。”
胤禛喝了粥,過了許久又喝了藥,這般養了兩三天,倒是能下床活動了。
“小姐,奴婢扶您走走。”
胤禛點頭,他確實需要活動活動,他都多少年沒腳踏實地的走過路了。
被小滿扶著在院子裡走了幾圈,胤禛額頭上出了些汗,才道:“歇歇吧!”
“也好。”
戈家是漢人,戈柔的父親是個縣丞,在這個小地方還算有兩分臉麵,但是在胤禛看來,卻有些上不得台麵,可是他也沒得選,隻得認命。
戈柔的父親戈進疇是舉人出身,這個縣丞的官還是花了銀錢走了關係謀劃來的,想要再進一步,憑著戈進疇的本事怕是不能了。
如今戈家情況說複雜也複雜,但是說簡單也簡單。
戈進疇有一妻兩妾。
其妻孟氏育有一女一子,女兒便是戈柔,兒子如今也才兩歲,名叫戈文鬆。
旁的不說,這個孟氏從戈柔的記憶中來看,是個十分拎不清的,在戈柔的弟弟戈文鬆沒出生的時候,孟氏對唯一的女兒就十分不好。
孟氏似乎嫌棄她是女兒身,擋了她的兒子運,還打罵過,對娘家侄子倒是上心,時常接濟一二。
其妾分彆為胡氏和葉氏。
胡氏是從前伺候戈家老夫人的婢女,模樣不顯,在府裡沒啥存在感,也沒孩子,葉氏是戈進疇從外麵帶回來的,據說是朋友的妹妹,那朋友意外去世,他照顧人家妹妹,於是就照顧成了府裡的姨娘。
戈進疇對那葉氏十分寵愛,葉氏育有一女,隻比戈柔小幾個月,兩人還是同年。
這次戈柔就是被那庶妹推下台階的。
胤禛這病養了五六天才徹底好了,不過額頭上還是有道疤痕,胤禛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但是小滿和許氏卻甚是在乎。
尤其是許氏,時常歎息:“小姐這額頭上的疤痕若是消不掉,日後可是會影響相看的。”
男兒魂,女兒身,胤禛想著若是一輩子都是女兒身,他是萬萬不會嫁人的,畢竟他可忍受不了被人壓。
他便不那麼在乎這道疤痕,但是想到許氏和小滿每日長籲短歎的,便寫了個方子,讓許氏去抓藥來。
那方子是宮廷去疤的方子,藥材不多名貴,但是用藥十分精巧,是個好方子。
看著胤禛臉上的疤痕消下去,許氏和小滿這才滿意。
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