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多了個妹98天(2 / 2)

隻能委屈小客人霍懷瑾和施妄同睡一張床。

兩個男孩子起初是覺得有點彆扭的。

畢竟都是住慣了獨立房間,習慣了睡單人床的。

不過這床很大,就算是兩人同睡,中間也有相當大的一段距離,足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兩個男孩安安靜靜地平躺在各自的枕頭上。

空氣安靜得有點過分了。

施妄還沒有什麼困意。

半晌,他突然問了一句:“你今天下午織的圍巾……是打算送人的吧?”

問完之後,施妄轉過頭睜開眼,看了看隔壁的人。

小男孩雙目合著,看不出是否已經入睡。

施妄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回答,就在他百無聊賴準備玩一會兒手機的時候。

霍懷瑾突然睜了眼,回答了他的問題:“是的。”

施妄:“……送誰?”

小男孩若有所思,良久後,並沒有回答施妄的提問,而是用探討的口吻道:“你覺得……我選的顏色,好看嗎?”

施妄:“…………”

*

本以為會是一個平淡無常的夜晚。

卻不料,兩個同床而眠的男孩,卻不約而同地做起夢來。

夢裡,年僅兩歲半的施妄在海洋館的女廁門口,被一個陌生的女人帶走了。

當年幼的小孩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口鼻處卻傳來一股刺鼻的氣味。

緊接著,他便失去了知覺。

再後來,施妄恢複清醒時,發現自己在一輛麵包車的後座上。

那個陌生的女人舉著手機在和人通話。

對話的內容,當時的施妄完全聽不懂,但如今做夢的他,卻聽得很明白。

女人是一個人販子,長期以乾這種勾當為生。

她打算把這個兩歲半的健康男孩,賣到一個遠方的農村裡。

雖然是農村,但也是個富庶的村子,買家是一戶缺兒子的富有農戶。

但女人似乎和電話那端的人爭執起來。

女人用震驚的語

氣道:“殺了他?為什麼?殺了這孩子我就賺不到錢了,而且我哪裡敢殺人,我是圖財,你們是不是有病。”

女人表達了諸多不滿,但沒過多久,車子就在一處國道休息站停下。

換了一個司機,開車的司機目光陰戾,明顯和之前開車的司機不是一夥人。

女人還在反抗,罵罵咧咧地說出不少難聽的話,總之大意就是她要把這拐來的孩子賣到外省某個村裡,可以賺二十萬呢。

但開車的男人卻冷著臉一言不發。

開出好長一段路後,他下了國道,開上了一條荒涼小路。

然後把女人強行趕下車。

很顯然,這不是普通的拐賣兒童。

更像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

隻是綁匪沒有想到,這個後座上不滿三歲的男孩,竟然會找到機會跳車逃跑。這個夢對施妄來說是可怕的噩夢。

但對於旁觀者一般的霍懷瑾,卻像是在觀看某個劇情。

隨後,兩個男孩,又夢到了十歲的呦呦被綁架的零星碎片。

但記憶非常稀碎,幾乎沒有清晰的地方,也沒有和綁匪有關的任何信息。

施妄冷汗涔涔地醒來。

他努力去回憶夢境的細節,希望能找出有關綁架呦呦的人的蛛絲馬跡。

但是卻一無所獲,乃至頭疼欲裂。

他坐起身來,發現隔壁的霍懷瑾也眉頭緊鎖,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霍懷瑾的前兩個夢境和施妄基本相同,也沒有獲取更多信息。

但緊接著,他又開始進入另一個夢境。

夢裡,他見到了長大後的呦呦。

呦呦變成了少女的模樣,看上去約摸十五六歲。

她穿著一條剪裁精致的白裙,外麵穿著一件米駝色的針織對襟毛衣,頭發是梳起的發辮,雖然看起來很隨意,但透著一股慵懶的美感。

少女的眼神猶如一隻靈動的小鹿。

有關這個世界的記憶,很快湧入了霍懷瑾的腦海。

這是陸呦呦。

一個生活幸福,家庭美滿的女孩。

而他,是她的鄰居,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準確來說,陸呦呦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他年僅18歲,就負有天才之名。

家中的書房放置著兩座諾貝爾獎杯。

分彆是諾貝爾物理學獎和諾貝爾文學獎。

他著有多部,除了研究物理之外,許多時間都埋頭寫作。

近期熱衷於創作社會派推理文學。

少女徑直走入他的書房,步伐是輕快的,但表情卻有些不開心。

呦呦在他對麵的軟沙發上坐下,微微嘟起了嘴,有些鬱悶的語氣道:“懷瑾,我昨晚又做噩夢了!”

夢中的少年霍懷瑾將電腦擱置一旁,側目認真地看著她,語氣耐心地詢問:“還是上次那個夢?”

少女皺著眉頭,語氣不忍:“是,上次隻夢到爸爸媽媽分開了,媽媽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和三哥在國外單獨生活,這次還夢到了我被綁架,媽媽因為我的死,病情急劇加重,在醫院病房墜樓了……這次的夢更可怕了!不過感覺好像又不是同一個夢,因為之前的夢裡沒有我,這個夢卻有我。”

複雜的噩夢,就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

很真實,但是又很離譜。

又或者……好像是兩個世界?

在第一個世界裡,爸爸媽媽很早就分開了,異國分居,爸爸帶著大哥和二哥,媽媽帶著三哥,而這世界裡……沒有她。

在第二個世界裡,她的年紀似乎特彆小,好像是爸爸媽媽中年以後才意外有了她。

因為和三個哥哥的年紀差距格外大,一家人對她的寵愛也更甚。

但就在她長到十歲的時候,卻遭遇了綁架撕票,成為了這個家的滅頂之災。

……

半年來,呦呦每次做完夢都會來向少年傾訴一陣。

霍懷瑾幾乎可以把整個劇情串成一條完整的邏輯鏈了。

總之,是關於呦呦的家庭分崩離析,家人們四分五裂的悲劇。

少女看起來有些煩躁,她起身走到小冰箱旁,拉開冰箱,拿出一瓶青檸氣泡水,正要擰開。

少年卻摁住了她的手,拿走了她手裡的冰飲。

“這兩天彆喝冰的。”少年語氣溫潤,但透著不容置喙的關切。

呦呦手上動作一滯,但到底沒有堅持。

她算一算時間……差不多是要到日子了。

應該就在明後兩天。

少女鬱悶地癱坐回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懷瑾,你說為什麼我這半年老做這種夢呢,夢境跟真的似的,媽媽過得好痛苦啊。”

霍懷瑾用一旁桌上的電熱壺,快速煮了一杯加了紅棗薑片和枸杞的紅糖水。

不過三分鐘便倒在杯中,親手端至女孩麵前,溫聲道:“小心燙。”

看著呦呦喝了一口,少年緩緩道:“夢的成因複雜,可能難以解釋。不過,人生本就是無數機緣巧合形成的結果,或許其中有細微的變數和意外,就可能導致不同的結局。”

呦呦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平行世界,也許我的爸爸媽媽真的會分開?可是他們那麼相愛!”

少年思索道:“呦呦你不是說,在你的夢裡,叔叔阿姨分開是因為你三哥遭遇了綁架麼?也許這件事就是變數,導致了後續一係列的蝴蝶效應。”

“好吧。還好隻是個夢。”呦呦皺了皺眉,仍是有些難過。

霍懷瑾大約是感受到了女孩的不快,他溫聲開解:“呦呦有空多陪陪阿姨,多關心她,阿姨很健康,不會發生夢裡那種事的。”

“嗯!”女孩點了點頭,想著等媽媽工作回來,要好好給媽媽一個大大的熊抱。

“懷瑾,雖然隻是個夢,但我還是覺得好惋惜啊,我爸爸媽媽明明那麼相愛,我們一家人也很幸福,為什麼會分開呢,而且,分開後就沒有我啦!如果有我在,一定可以讓爸爸媽媽重新和好的吧。”

霍懷瑾笑了笑:“蝴蝶效應,這可說不準。”

呦呦卻眨了眨靈動的眼睛,語氣篤定道:“一定可以!我才不管什麼蝴蝶效應呢!如果他們分開的那個夢裡也有我就好了,我一定可以讓他們和好,爸爸說,我從小就是全家的開心果。”

十五歲的呦呦,身上透著一股頑皮的稚氣。

很天真,但是也很自信。

霍懷瑾妥協道:“好吧,我相信你有這種能力。”

兩人又在書房裡閒聊了一會兒。

直到傍晚,呦呦看了家庭微信群的消息,得知她媽媽施寧已經提前結束工作回家了。

霍懷瑾把呦呦送回家門口,目送她進屋前,他沉聲叮囑:“這兩天彆吃辣的和冰的,早點睡。”

“知道啦!”少女轉身跑走,雪白的裙擺還在她身後飛舞。

她和懷瑾一起長大,兩個人是好朋友。

她有很多朋友,但懷瑾卻隻有她一個朋友。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也有不少同學打趣他們,都說她是霍懷瑾這位天才諾獎少年的女朋友。

人人都羨慕她。

卻隻有呦呦自己知道,她這個竹馬,實在太嘮叨啦。呦呦閃身進了玄關,看到媽媽還沒收拾的行李箱,就知道施寧回來了。

少女上前便是一個熊抱,施寧驚了一下,被女兒抱了個滿懷:“媽媽媽媽,呦呦想死你啦!”

施寧哭笑不得:“你這孩子……都是個大姑娘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愛撒嬌。”

呦呦卻愈發抱緊施寧不肯撒手,聞著媽媽身上熟悉的香味,逐漸心安。

少女用側臉貼了貼媽媽的胳膊,“媽媽,工作辛苦吧?有什麼不開心要跟我說哦,我永遠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說著,呦呦眼眶有點濕潤。

想到夢裡媽媽絕望的處境,心裡特彆酸楚。

施寧卻並不知道女兒怎麼了,她揉了揉女兒的腦袋,笑著道:“知道了,我的小棉襖,快把媽媽熱死了。”

呦呦今天卻格外不舍得鬆手似的。

施寧隱約感覺到女兒的不舍,愈發溫柔地問:“呦呦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少女搖了搖腦袋,並沒有提及那可怕的噩夢,隻是嘿嘿樂了兩聲:“沒有啦,我隻是想媽媽了,一個月沒見,媽媽你好漂亮哦,你怎麼越來越漂亮了。”

施寧被小女兒的彩虹屁毫無道理地狂轟亂炸,臉都紅了,見一旁的丈夫在偷笑,忍不住嗔道:“陸聿,你女兒是不是闖禍了,你還不好好問問她!”

陸聿目光迷戀,沒臉沒皮道:“怎麼會?我覺得呦呦說的很對啊,我老婆怎麼拍完一部新戲,又更漂亮了?”

陸暃剛好從玄關推門進來,他露出一副狗都搖頭的表情:“嘖嘖,一進門就聽見老爸的彩虹屁,你們老夫老妻的,能不能彆這麼肉麻(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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