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麼。”莫尋舟笑著道。
隨後莫尋舟給劉文升幾個禮部官員安排房間,劉文升距離莫尋舟最近。
可能是在京郊彆苑相處過一段時間,劉文升並不怎麼拘謹,教導莫尋舟宮裡規矩時十分認真,可是休息間隙劉文升也會跟莫尋舟說說話。
“當初京郊彆苑一彆,大家已經各有各的去處,對了,李誌鵬那邊的情況可還好?”劉文升知道莫尋舟跟李誌鵬還有聯係,倒是他和柳承卓,跟李誌鵬一次都沒見過。
畢竟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徒添尷尬,劉文升也不想讓李誌鵬認為他們看不起他。
雖然剛開始這件事出來以後,他們的確覺得那些人沒有擔當,可是最後關頭李誌鵬站出來,還是挽回了他們一點好感,怎麼說呢,李誌鵬犯了錯誤,也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就算看在往日情分上,他們也不該就此疏遠。
“你說李誌鵬啊,李誌鵬他現在挺精神的。”莫尋舟道。
“精神?”劉文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要知道李誌鵬已經被淨.身,身上有了這麼大的缺陷,李誌鵬他怎麼可能精神的起來。
“李誌鵬不是有個女兒嗎,現在他把重心全都放到了女兒的身上,已經從之前的事走出來了。”畢竟每天都要絞儘腦汁的為自己女兒未來謀劃,李誌鵬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為自己傷感。
劉文升聽的一愣,“……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既然李誌鵬能振作起來,他們這些人也為他感到高興。
還好劉文升不知道李誌鵬在忙什麼,畢竟其他男人可不像莫尋舟這樣經受過專門的教育,和李誌鵬這類沒有任何退路的男人立場堅定。
“如此說來我們梅蘭竹菊四居的人現在過得都還不錯,尤其是你,真的當上了大公主的駙馬。”劉文升語氣有些複雜道。
“怎麼,你當初也有當駙馬的一顆心?”莫尋舟看著劉文升道。
當初柳承卓有一顆上進的心,劉文升未必沒有啊。
“我,怎麼說呢,當初我之所以去選駙馬,是因為師命難違,是我老師希望我能當上大公主的駙馬。”劉文升語氣惆悵道:“我當初不想辜負老師對我的期望,卻不曾想,我連初選都沒過……”
說著劉文升身上氣息低沉下去,沒通過初選,可能是他這輩子受過最大的挫折和傷痛,畢竟這個先天條件不行,不是靠後天努力能跟上的。
哪怕過了初選,在複選被淘汰也好,現在好了,劉文升總感覺自己跟其他人比,總是低了一頭。
“你眼看就要和大公主成婚了,而比你年紀大的我至今還沒個著落……”劉文升越說越傷心,直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莫尋舟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安慰劉文升道:“既然知道自己短板在哪裡,那就好好鍛煉彆的長處,說不定還能彌補一下短板。”
“先天的短板怎麼彌補?說實話,我現在都不敢跟人成親了,畢竟就我這尺寸,不是耽誤人家女方嗎。”
以前劉文升從沒因為這個自卑過,可是誰能想到駙馬海選時會公開處刑,這讓劉文升深受打擊,至今都還沒緩過來。
“好吧,看在大家同性的份上,我可以指點指點你,你要記住一句話:尺寸不夠,技巧來湊。”
“除了那方麵,你的手和舌頭總是正常的吧?”
劉文升聞言很疑惑:“這跟手和舌頭有什麼關係?”
莫尋舟沒想到劉文升這麼不開竅,想了一下,在劉文升耳邊耳語一番。
瞬間劉文升臉上爆紅,下意識遠離莫尋舟,看著莫尋舟震驚道:“你怎麼懂這麼多?彆是犯了和李誌鵬一樣的錯吧?”
莫尋舟:“……咳,我絕對還是清白之身,你彆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懂得多一點也沒壞處啊。”
“這些你都是從哪學來的?我以前也看過那方麵的畫本,但是都不如你的精準……”劉文升突然有些扭捏道,就是那種想要知道更多,卻又非常不好意思的神情。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學習的來源我不方便透露,但是步驟絕對是沒錯的。”莫尋舟道。
“那什麼,真的能靠技巧彌補我的短板嗎?”劉文升臉色泛紅,小聲問莫尋舟道。
莫尋舟肯定的點頭,劉文升心裡不由舒了一口氣,笑道:“我一定會好好鑽研,爭取學有所成的。”
畢竟是狀元,學習能力不用說,很快就把莫尋舟那點知識全都掏空掉。
直到理論知識全都學完,兩個沒有實踐經驗的男人互相對視一眼,而後挪開視線,默契的不再提這個話題。
之後莫尋舟就跟著劉文升好好的學規矩,宮裡的規矩本就繁瑣,學著學著,倒是讓莫尋舟差點忘了錢家那邊的事。
好在這事莫尋舟已經交給妹妹華尋英處理,更是在後院給華尋英開了一個角門,並把蕭鳳眠給他的兩個親衛派去華尋英身邊保護,倒是不用擔心華尋英的安全。
而華尋英也從一開始的稍微彆扭到後來的越來越自在,莫母剛開始還有些擔心,直到看到女兒越來越鮮活的神情,這才心裡一歎,心中徹底釋然。
帶兒女離開莫家,剛開始莫母心裡也沒底,可是莫母知道繼續留在莫家,他們娘仨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身為嫡長子的莫尋舟就不用說了,下麵的弟弟們虎視眈眈,隨時想從莫尋舟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至於華尋英的年齡,這時候隻怕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不久就要嫁人,不像現在,女兒還能留在她身邊。
這天,華尋英回來,原本原本是想去找母親,但是想了想,華尋英還是去找了莫尋舟。
“大哥,你猜我今天在街上看到誰了?”華尋英有些激動道。
“難道是莫家的人?”莫尋舟笑著猜測道。
“大哥猜的真準,沒錯,我今天在街上遇到莫家的人,他們沒看到我,感覺他們現在過得不是很好。”華尋英笑著說道。
原先在莫家她在那些人心裡沒有一點地位,現在他們過得不好,華尋英也不會為他們感到傷感。
這件事華尋英感覺不好跟母親說,跟莫尋舟這個大哥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莫尋平之前的雪鹽並沒有化水,是被他調包藏了起來,後來莫家搬家的時候,雪鹽的事暴露,之後那些雪鹽就歸屬莫家,莫家用雪鹽賺了不少錢。”莫尋舟給華尋英講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道。
華尋英明白了,“這麼說咱們的散鹽一出,他們手上的雪鹽就不好賣起來。”
畢竟有便宜的誰會去買貴的,哪怕貴族們有錢,也不是傻子,很少會有人打腫臉充胖子。
莫家的雪鹽受影響,難怪莫家人不高興呢。
正當莫尋舟和華尋英兄妹兩個說著,突然收到莫家人拜訪的消息。
華家大門外,莫尋平和幾個弟弟你推我,我擠你,都不想站到最前麵,都深感丟人,可是沒辦法,誰讓莫尋舟馬上就要當上駙馬,他們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最後還是排名最長的莫尋平被眾人一致推出來,直讓莫尋平臉色黑的不行。
如果可以,莫尋平是真不想向莫尋舟低頭,莫尋舟已經離開莫家,他現在就是莫家的長子,自然不願意再看到莫尋舟和莫家有牽扯。
可是沒有如果,之前仗著雪鹽在手,哪怕聽到莫尋舟成為駙馬後他們心裡也沒多慌,因為他們還有錢,可現在,雪鹽依舊在他們手中,卻再也賣不出之前的價。
暗中有人販賣雪鹽,以至於現在暗中的雪鹽變得跟普通鹽一個價,這怎麼能行,直把他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找上莫尋舟,也是想讓莫尋舟幫幫忙,看能不能借著莫尋舟駙馬的.名頭,把暗中擾亂雪鹽市場的人揪出來。
隻是等人通報後,莫尋舟並沒有出來見他們,而是很冷漠的拒絕了他們。
瞬間莫尋平兄弟幾個對莫尋舟充滿怨恨。
“我呸,不就是攀上了貴人,現在居然連親兄弟都不認了!”莫家兄弟幾個憤怒怨恨道。
“嗬,隻是一個區區駙馬而已,那麼多駙馬就沒一個手握實權的,他莫尋舟難道能成那個例外?”他們不屑的冷嘲熱諷道。
“就是,說是駙馬尊貴,也隻是伺候貴人的一條公狗罷了,到頭來他過得絕對不如我們。”
莫家兄弟幾個對莫尋舟裡裡外外,結結實實的貶低一番,待心頭氣消了才恨恨離開。
府內,聽到下人們轉述的那些話,華尋英心直氣的不行,“得虧我們還流著一樣的血,他們怎麼一點不積口德!”
“因為他們打從心底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當然他們也不把其他兄弟當成一家人。”
“你看著吧,雪鹽出現危機,莫家的根本矛盾很快就要爆發了。”莫尋舟道。
之前莫家一直平安無事,可不是莫家人大度,而是有雪鹽賺的錢在前麵充當蘿卜勾著,現在雪鹽價格降下來,莫家一直就存在的矛盾不爆發才怪。
果然如莫尋舟所想,莫家那些兒子都猴精猴精的,他們從莫尋舟這裡尋求幫助不成,目光很快落到莫家本身的財富上。
莫父賣宅子的錢被大皇子的小舅子錢敲詐走五千兩,莫父又給了莫尋平一千兩,手上還剩四千兩。
不過後來莫家又悄悄賣了不少雪鹽,資產又回到原先的一萬兩。
既然外麵掙不到錢,莫家兄弟幾個的目光可不就又盯上了莫父手中的錢。
從小到大莫父在錢財上就沒虧待過他們,莫家兄弟們絲毫不認為從莫父手中弄錢有多費勁,唯一需要防範的是其他兄弟,他們有辦法,兄弟們又何嘗不要錢經驗豐富。
隻是這一次,不知是不是被莫尋舟的事刺.激的,這次莫父花錢不再大手大腳,反而有細水長流的架勢,這樣一來可把莫家兄弟急壞了。
“老爺子怎麼回事?他手上的錢什麼時候那麼難要了?”莫尋平幾個皺眉道。
要是一個兄弟沒要到也就算了,可是他們都沒要到算怎麼回事?
“你們有沒有覺得父親變了?好像就是從莫尋舟離開莫家時候開始的……”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父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莫尋平心頭砰跳道。
儘管之前他們就知道莫父對待他們隻有縱容,把他們從小就慣的不像樣子,不過已經徹底廢掉的他們並不在意這點,反倒是從小到大,大手大腳的習慣已經養成,莫父乍然變得摳門,讓他們不適應至極。
“以前莫尋舟母親還在的時候,父親他並沒有親自掌管過家財,是不是隻有這樣,父親才會對我們那樣大方?”
“不,不會吧,那好歹是我們的爹,應該不會害我們吧?”莫家其餘兄弟心裡微恐道。
“莫尋舟不也是父親的親兒子嗎,父親不也說舍棄就舍棄了。”
也是,他們隻是庶子,莫尋舟可是嫡長子,莫父不也說舍就舍,屆時舍棄他們隻怕更加輕易。
想到這裡,莫家兄弟們心頭一緊,越發迫切想要從莫父手中獲得更多錢財。
卻不知他們想從莫父手裡弄錢,另一邊莫父還想把他們手中的錢收回來。
因為和發妻合離一事,莫父在外的.名聲已經徹底壞了,平時莫家兄弟幾個還能出去逛逛,莫父卻連出去都不能出去。
尤其是莫家人現在租的房子和之前的莫家老宅沒法比,這天,莫父把幾個兒子叫到身邊,眸中一派慈和,道:“眼看我們賣雪鹽也掙到一點錢,咱們要不要湊湊,把莫家老宅買回來,或者再買一個大宅子?”
“可是爹,兒子手上實在沒錢啊。”莫家兒子們一臉純良無辜道。
買回老宅或者大宅子,他們當然願意,可前提是他們不出錢。
看到兒子們儘是推脫,沒有一個為他這個老父親考慮的,莫父不禁覺得心口絞痛,“你們怎麼可能沒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向來要的多,花的少。”
“我是你們親爹,我難道還會害你們不成!”莫父憤怒道。
“還有老大,你有沒有去聯係大皇子,要是沒有聯係上,就把那一千兩還回來。”莫父語氣焦躁道。
莫尋平不由咽了一口唾沫,低頭道:“我去找大皇子了,結果根本進不去門……”
“也就是說那些錢還在你身上。”莫父微喜道。
“怎麼可能,早就打點出去了,不過爹你放心,我雖然沒有見到大皇子,卻見到了大皇子的小舅子錢少爺,就是錢少爺讓我出手去對付我大哥,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做。”莫尋平連忙說道,表明自己有在乾正事。
聞言莫父臉色變換幾下,“他已經不是你大哥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出手的。”
要不是那個兒子選擇站在莫母那邊,莫母哪有膽子和他合離,還有他的.名聲也不會差到現在這樣。
不就是一個兒子嗎,沒有了莫尋舟,他還有五個兒子呢。
“還有皇家也是,莫尋舟一個被逐出家門的人也能成為駙馬,真是不講究……”莫父忍不住嘀咕道。
但凡莫尋舟沒有入皇家的眼,他都不會這麼生氣,就差那麼一點,要是莫尋舟再早一點成為駙馬,他就是唾麵自乾也不會把這個兒子趕出家門。
既然莫尋舟是在和莫家撕破臉以後成為的駙馬,莫父自然不願意看到這個不聽自己話的兒子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因為莫尋舟越過越好,就越襯得他這個當父親的有多失敗。
“爹說的是,聽說大皇子對莫尋舟也極為不喜,就算莫尋舟成了駙馬,隻要不被皇家人認可,就也什麼都不是。”莫尋平深深地嫉恨道。
莫家家世沒落,莫尋舟這個前嫡長子也沒什麼分量,可見皇家不是看在莫尋舟身份讓莫尋舟當駙馬的,既然不看重身份,難道他莫尋平不比莫尋舟強?
當然莫尋平也就這樣想想,真要付出行動他是絕對不敢的,畢竟他可是有庶子的人,要真敢去公主麵前晃悠,當不當上駙馬不一定,送進宮裡淨.身卻是絕對的。
莫父看著莫尋平,眼中全是希冀道:“平兒啊,你一定要證明自己不比莫尋舟差。”隻有這樣才不算他這個父親太失敗。
錢家,已經連續數天沒掙到多少錢,以至於錢家從上到下的氛圍都冷凝至極。
儘管這些錢還動搖不了錢家龐大的根基,卻比做生意賠本還要讓錢家感到窩火。
最重要的是敵暗我明,他們連敵人都不知道是誰,又何談解決。
“你們說這事會不會二皇子的手筆?”錢家有人猜測道。
他們身為大皇子陣營的人,和二皇子陣營關係自然好不到哪去,而且,除了同為皇子的二皇子,一般人怎麼如此財大氣粗,把雪鹽賣出普通鹽價,就為了拖死他們。
“不無可能啊。”錢家人眯眼道。
隻有錢總覺得哪裡不對,覺得時機實在是太巧了。
“老爺,大皇子派人來了。”錢家下人道。
錢家人一驚,連忙去迎,等迎到人,他們麵色猛地一喜,恭敬道:“見過蕭易熾大人。”
要知道蕭易熾可是極受大皇子看重,是大皇子的遠房表弟,當然也是二皇子等人的表兄弟,可是蕭易熾已經在幾位皇子間表明了態度,明確是大皇子的人。
蕭易熾“嗯”了一聲,臉上喜怒不辨道:“大皇子派我來看看,錢家有什麼困難儘管說。”
畢竟錢家可是大皇子腰上最重要的錢袋子,可不能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