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總,遲小姐。”
博延“嗯”了聲,把遲綠放下後,麵無表情交代:“去最近的醫院。”
一路順暢無阻到了醫院,徐銘澤去幫忙排隊掛號。
因為博延身份緣故,遲綠這個號掛的無比順利。到坐在醫生麵前,她還有點恍惚。
醫生看了看她的腳,腳踝有些腫了,但並不是很嚴重。
“崴了,不算嚴重。”
他像是見慣了大場麵,淡定道:“拿點冰塊敷三十分鐘,再拿點活血化瘀的藥……”
等醫生說完,博延皺著眉問了句:“就這樣?”
醫生:“……不然呢?”
博延看了看遲綠紅腫的腳,眉心緊蹙:“不用拍片?”
“……”醫生默了默,睇他眼,毫不留情問:“你是醫生?”
博延一頓,抬手摸了下鼻尖。
遲綠難得看他吃癟,這會莫名有點想笑。可一對上他那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她又忍住了。
沒大問題,遲綠自然不用住院。
從辦公室出來,博延沒再抱她。遲綠也不強求,抓著他手臂慢吞吞往前挪動。
走到大廳,徐銘澤拿了一輛輪椅和冰塊過來。
“博總。”
博延伸手接過冰塊,看向遲綠:“在這敷還是哪?”
遲綠一哽,感受著四麵八方的目光。
她眼睫顫了顫,口罩下的唇角往下聳拉:“……去車裡行不行?”
她不想像猴子一樣被大家觀賞。
博延沒太大意見,想扶著她去坐輪椅。
遲綠:“……我不想坐輪椅。”
可能是因為崴腳,她那藏了許久的大小姐脾氣有往外散發的跡象。
博延目光一頓,低頭看她。
遲綠輕眨了下眼,眼睫似鴉羽,拂過他心尖一般。
“前男友,麻煩你再費點力。”
兩人僵持片刻,他扯了下唇,再次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遲綠得逞,低垂著頭在他懷裡,唇角往上牽了牽,眸子裡的笑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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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裡,遲綠沒再為難博延。
她主動把冰塊拿了過去,把褲腳掀上去冰敷。
車內安靜,徐銘澤時不時會看一眼後麵兩人。奈何那兩人把他當空氣,不僅沒給他眼神,也沒給對方眼神。
遲綠敷冰塊,博延低頭在看手機。
要路過一大商場時,博延喊了聲:“徐助理,靠路邊停下。”
徐銘澤沒多問,找了個空位停下。
博延推開車門,丟下一句:“等我會。”
人走後,徐銘澤和遲綠對視看了眼,他笑了笑,主動道:“遲小姐,抱歉。”
遲綠搖頭,笑了笑說:“是我走神了。”
剛剛在T台上那會,如果不是因為她走神,她應該能避開撞過來的人。
徐銘澤莞爾,和她聊了起來:“博總脾氣不太好,您多擔待。”
遲綠稍頓,揚了揚眉問:“徐助理,你做博總助理多久了?”
“不到一年。”
遲綠怔了下,有些意外:“這樣?”
“嗯。”徐銘澤在秀場那會沒聽見遲綠那段前男友宣言,思忖了會道:“博總離開過公司一段時間,前不久才回來接手。”
聞言,遲綠眼睫一顫。
她輕“嗯”了聲,突然沒有再問下去的心思。
另一邊,博延剛進商場便接到了傅言致電話。
“誰崴腳了?”
博延用沉默回應。
傅言致輕笑,“遲綠?”
“……嗯。”
傅言致了然,笑了笑說:“也對,如果不是遲綠,你不會用這種小事來麻煩我。”
博延繼續沉默。
傅言致沒再調侃他,秉承著醫生職業道德,問了幾句:“嚴重嗎,那邊醫生怎麼說。”
“冰敷,拿了點藥。”
傅言致挑眉,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懷疑:“挺好的,一般情況崴腳這樣處理可以了。”
博延蹙眉:“不用拍片確定?”
“……又不是斷了。”傅言致無言,“冰敷一段時間差不多了,實在不行晚上塗過藥後再用毛巾熱敷。”
博延:“嗯。”
傅言致輕哂,“最後一點,不宜多走動。”
博延應著,沉默須臾後問:“如果走動了,後果如何?”
傅言致一怔,轉而明白了點什麼。
“你意思是她晚上還要走秀?”
“嗯。”
兩人就算分開了,博延也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遲綠。隻要不是腳斷了打了石膏,今晚這場秀,她必然會上台,甚至會不露痕跡地走完全場。
傅言致默了默,歎息了聲:“多備點冰塊,醫生開的藥發給我看看。”
博延:“謝了。”
傅言致挑眉一笑,調侃道:客氣,受傷的是清影好朋友,我不是在幫你。”
博延:“……掛了。”
“等等。”傅言致接收到女友暗示,叮囑道:“遲綠應該會行動不便,你要是方便的話,多照看點。清影說等你回來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博延進了旁邊的鞋店。
不到五分鐘時間,他便提著鞋麵無表情從裡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