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在電梯裡再遇至今,藏在他們心底的火花被點燃,誰也無法控製。
房間內的窗戶沒關緊,風吹著窗簾在起伏。
遲綠的手被壓過頭頂,無法動彈。
她似乎想掙紮下,卻也無可奈何。博延低著頭,在她脖頸上吸吮出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他的發絲拂過她臉頰,戳的微微發癢。
遲綠脖頸揚起,身體不受控的往他那邊貼合過去。
她身體敏感,被他另一隻手掌揉著,不受控地回應他。
“博……”
她話沒說完,博延便堵住了她的唇。在遲綠張嘴間隙,他長驅直入,勾著她的舌尖纏綿著,不留一點餘地。
他的每一下親吻,都帶著力度和怨氣。遲綠感受著他的粗|重呼吸,承受他唇舌在她口中的發泄。
她的舌尖被他吮的發痛,想把他推開,可又貪戀在這種事上霸道不講理的他。
意亂情迷間,不知是誰的手機先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打破這一室的曖昧。
博延沒去理會,扯開遲綠衣領往下親。可偏偏鈴聲像是和他們杠上了一樣,久久不停。
“電話……”遲綠氣息不穩,伸手推了推麵前的男人:“博延。”
博延一頓,垂下眼看她。
房內的燈沒來得及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瞳仁裡流淌的情緒。
兩人無聲對視著,那深藏的情|欲,他們一直逃避的問題,在此刻傾湧而出。
很多問題,他們沒辦法忽視,也無法忽視。時間能跨越一切,但對現在的他們而言,還差很多。
在手機鈴聲第二次響起時,博延把她被扯亂的衣服整理好,語氣平靜道:“去接電話。”
遲綠怔怔看著他動作,抿了抿發麻的唇:“然後呢。”
博延一頓,從她身上起身離開。
他斂下眸子裡暗湧的情緒,沉聲問:“腳好了是不是還要離開?”
遲綠沒吱聲,但她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她在國外還有很多工作沒完成,不可能在現在時刻就全部丟下。
感受到她的沉默,博延懂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淡淡道:“臨走前說一聲。”
他不想再漫無目的的全世界找她了。
遲綠眼睫一顫,錯愕看他。
她嘴唇動了動,終歸沒說出道歉的話。當年離開她誰也沒說,一個人悄悄走的。
離開後,遲綠狠心地和國內所有人斷了聯係。電話卡換了,微信不上,徹底的消失匿跡。
她不知道那段時間博延是怎麼過的,也不敢過問。
當年那種情況,她心裡是藏著氣的,她無處發泄,恨博延卻更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在那種時候卻還心心念念著他,想未來他們要怎麼辦。
遲綠找不到答案,她就像是落水者,在海裡撲騰,找不到一塊飄浮上岸的浮板,更遇不到一艘能拯救她的船。
他們都是被命運擺弄的溺水者,誰也無法拯救,好像隻能通過時間,去跨過那些過去,去忘記那些對他們造成傷害的人和事。
遲綠沒吱聲。
博延用力捏了捏她下巴,沉聲道:“說話。”
遲綠回神,仰頭看他:“好。”
得到了答案,博延不再停留。他從床上離開,轉身往門口走。
遲綠望著他背影半晌,突然開口:“你再給我些時間。”
博延腳步一滯,沒回頭,更沒問她具體需要多久。
“早點休息。”說完這句,男人消失在客房。
-
人離開後,遲綠看了眼來電,是聞昊的。
她皺了下眉,在第三次響起時才接通。
“聞總。”
遲綠清了清嗓,語氣平靜道:“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嗎?”
聞昊蹙眉,沉默半晌問:“剛剛在忙?”
“嗯。”遲綠看了眼時間,淡聲提醒:“現在應該不是工作時間吧?”
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了,她沒必要回答聞昊的任何問題。
聞昊一哽,有些無可奈何:“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遲綠算了算自己沒辦法推掉的工作安排,低聲道:“五天後有場秀,我會準時出現。”
聞昊“嗯”了聲,低聲道:“我聽酒店前台說你退房了?”
聞言,遲綠笑了笑說:“是,我回北城了。還有什麼問題?”
聞昊默了默,低聲問:“博延就是你放不下的那個人?”
“對。”
“你們分手了。”聞昊提醒。
“那又如何。”遲綠起身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望著窗外夜景。
她仰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夜空,輕聲道:“隻要我們願意,隨時能和好。”
聞昊:“……”
遲綠莞爾,淺聲說:“聞總,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她深呼吸了下,低聲道:“對我而言,除了博延,誰都不可以。”
從始至終,遲綠的世界裡隻能容下博延一個人。
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他們是分開狀態,可兩人都清楚,在他們的感情世界裡,插|不進其他人。
遲綠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她想聞昊如果是聰明人,應該要懂得放棄。
聞昊那邊靜了靜,笑了下說:“那我和你賭一賭。”
遲綠無言:“我不會和你賭。”
“你在害怕?”
“不是。”
遲綠看著推開門走進來的男人,倏然一笑說:“我從不拿我的感情來做賭注,更何況在我必贏的事情上,賭著沒什麼意思。”
掛了電話,遲綠對上博延目光。
博延沒問她電話內容,語氣冷漠道:“把牛奶喝了睡覺。”
“……哦。”
喝完牛奶,又重新洗漱後,遲綠躺在了床上。
她攥著被子,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可能是在飛機上睡過了的緣故,遲綠這會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