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平問:“鄭先生是希望我們今晚就進去嗎?”
鄭七道:“明天周一工作日,我怕晚一天,就要多一個人出事,各位要是肯辛苦一點,那是最好的,我聽說像你們這樣的高人,出山辦事不單單是為了錢,也是為了積攢功德,這救人一命的事情,肯定是最重要的。”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也沒法說不是。
方悅低頭看一眼手表。
“現在十一點半,再過一個半小時,一點開始的醜時,是明天一天陰氣最重的時刻,雞日衝兔煞東,新寰大廈位於東麵,更是陰上加陰,如果想要徹底清掃解決,一點後進去,是最合適的。”
何疏毫無準備,但他本來也不需要準備什麼,在曲婕帶著他們從鶴城到湖城之後,他就隨身帶著自己那個小羅盤。
跟其他人動輒大包小包的道具不同,這個羅盤就相當於他全部家當了。
“那就一點進去吧。”金應心頭一個表示讚同。
他還故意看了王誌行一眼。
後者無聲冷笑:“我也沒有意見!”
鄭七環顧眾人,見何疏他們也點頭之後,高興道:“那幾位先在這裡休息一下,等時間快到了,我再讓助理載你們過去,他也可以跟你們一塊進去。”
宋太平遲疑了一下:“他在外麵等我們也行。”
助理道:“我對裡麵的路線比較熟悉,可以給你們帶路。”
他既然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鄭七讓廚師又做了不少點心過來,還開了幾瓶酒,但眾人卻沒有心思再吃喝。
宋太平師徒倆坐在窗邊,一邊看著新寰大廈,一邊低聲交談,大部分是方悅說,宋太平偶爾點頭或搖頭。
韓國人金應心則忙著低頭按手機,也不知道是在給誰發消息。
王誌行左右看看,起身走到何疏身邊坐下。
“何道友,你剛才也看視頻了吧,怎麼樣?”
他早前宴會上還想給何疏下馬威,現在在場舉目四望,居然是看何疏最順眼親切。
何疏沒有急著回答,反問他:“王師兄,你看出什麼了?”
王誌行皺著眉頭:“剛才視頻裡,就在那小姑娘從電梯裡走出去的時候,我好像看見電梯外麵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太快了,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再看一遍就行了。
何疏直接讓助理重新播放一遍視頻。
他跟王誌行盯著屏幕,在梁清如步出電梯之後一兩秒,果然地上有兩團黑影快速閃過,但就算放慢動作,也隻能看見巴掌大的黑團,就像光線快速移動在物體上留下的陰影。
監控視頻的分辨率不足以讓他們看清那到底是什麼。
王誌行甚至覺得自己可能隻是看錯了。
何疏卻指著定格畫麵上的淺淺陰影對他道:“你覺得,它像不像腳印?”
王誌行瞬間寒毛炸起,這是人下意識一種應激反應。
他又倒過去看了幾次,說不出是,也說不出不是。
在場能人異士眾多,可誰也沒看出電梯裡有鬼,那如果真是腳印尾隨梁清如出去,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腳印?電梯外麵?
這個謎團,也許要等進入新寰大廈之後,才有可能解開了。
淩晨十二點五十分,鄭七的司機準時開著車抵達公寓樓下,分兩輛車載眾人前往新寰大廈,鄭七親自送到樓下,對他們諸多感謝,態度誠懇。
車開出去一會兒,何疏回頭看去,鄭七還站在那裡目送他們。
他對廣寒感歎道:“怪不得人家能當大老板呢,這禮賢下士做足了,剛還親自扶宋老先生上車呢!”
廣寒說了句冷笑話:“你也可以扶我下車,過一把老板癮。”
何疏笑罵:“去你的!”
新寰大廈很近,又是半夜,十分鐘的車程,閒話兩句就到大廈西門外頭。
“我想去東門,勞煩再把我載一段。”
眾人都下了車,金應心卻提出自己要從東門進去。
他上了車就一直低頭用手機和羅盤在對比計算角度,估計是最後算出東門方位與自己更合。
乾這一行的,比這更稀奇古怪的行為都有,金應心已經算很正常的。
王誌行本來也有此意,聞言撇撇嘴,索性對助理道:“那我從停車場一層層看上去,你們把我載到停車場入口就行,我自己走進去。”
這兩人分頭行事,其他人就都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