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天使,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購買比例不足哦。確切地說,是捧著鳳鳳——
“謝謝鳳哥帶我們,不然我們這個段位總上不了分!”
“就是,還是鳳哥最好了,彆的主播陪玩起碼每小時都要百十來塊,鳳哥你人氣這麼高還抽時間免費陪玩,一會我就去你直播間刷花!”
主播?陪玩?
鳳鳳真去當主播了?
何疏耳朵都豎起來了:?!!
他端著蛋炒飯眯起眼湊近一看,發現鳳鳳居然真在直播。
沒露臉,隻是直播打遊戲,它的爪子在鍵盤和鼠標之間來回切換,已經快得出現殘影了。
直播間貌似人氣還挺高,打賞榜上從幾千到幾塊錢依次下來不等,還不斷有彈幕刷出來,可見不少人在觀看他們的排位局。
何疏忽然想起一句調侃彆人打遊戲菜的話:把米灑在鍵盤上,雞都能啄得比你好!
現在還真是“雞”打得比人好啊!
他知道有些主播長相寒磣卻非要開十幾層濾鏡假裝自己有絕世容顏,也聽說過不少網絡騙局,總之隔著網線,平時跟你網戀卿卿我我的說不定還不是人。
可你能想象一隻鳥開直播教人打遊戲的場景嗎?
這說出去非但沒人信,恐怕何疏還得被當成神經病。
但自從他看見鳳鳳打遊戲之後,對此已經有點麻木了。
鳳鳳正好打完一局,帶著隊友登頂,接受一堆吹捧之後輕飄飄說自己要去吃飯,就下了播,轉頭對何疏道:“我拿你的銀行卡綁了我的主播號,月底就可以提錢,打賞平台扣一半,一半直接打你卡上,以後就當我交的夥食費吧!”
何疏那張銀行卡裡沒什麼錢,所以他就常年扔在玄關抽屜裡,沒想到被這隻鳥找出來用了。
它昂首挺胸,抖抖身體,渾身每一根羽毛都寫著“我很厲害,還不趕緊讚美我”。
這隻鳥說話成熟,實際卻跟小孩兒一樣得哄著,何疏從善如流:“以後這家就靠你養了!”
廣寒還沒找好職業定位,鳳鳳已經成了他們家第一隻吃螃蟹的鳥了,照這趨勢弄不好月底收入比何疏還高。
何疏突然覺得很有壓力。
“那是當然!”鳳鳳很嘚瑟。
它喜歡吃人間食物,胃口極大,可那些也隻不過是滿足它饞嘴的零食、
鳳鳳真正的主食是玉。
就像那天晚上,一塊帝王綠的翡翠,被它幾口化為腹中餐。
尋常人家根本養不起它,難怪廣寒愛財如命,還要拚命掙錢。
“你說得不錯,主播果然比演員賺錢。”廣寒看著鳳鳳的打賞榜,回答的則是那天何疏的提議。
何疏讓他考慮當主播,偶爾露個臉,慢慢積攢粉絲。
“每個行業都是金字塔,越往上,收入越高,人也越少。”
何疏隨手點開跟鳳鳳一個直播頻道的其它直播間。
“你看,像鳳鳳這樣完全走技術流的遊戲主播,剛起步,知名度不高,每個月好的時候能有個幾千塊打賞,加上平台簽約的保底薪資,已經不錯了,可那些遠遠比不上它的主播也更多。這一行競爭激烈,跟娛樂圈差不多,不過以你的顏值,要是肯上鏡,應該沒什麼問題。”
廣寒若有所思:“有沒有直播捉鬼的頻道?”
何疏:???
他啼笑皆非:“大哥,你不會是想拿個手機直播,一邊斬妖除魔吧?先不說會不會有人信,這種傳播封建迷信的直播也開不了!”
廣寒蹙眉,為自己尋找漫漫錢途出路而煩惱。
“那我直播做菜怎麼樣?”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隔著屏幕,觀眾也嘗不到味道,隻能看賣相了,你隻會做家常菜吧?”何疏還真給他出起主意。
“我看了幾個視頻,有些菜就是看起來工序複雜一點,原理跟家常菜差不多。”廣寒麵色淡定,“開水白菜那些我也看會了,就是材料太貴,現在沒錢。”
一句沒錢,多麼現實。
何疏無語片刻:“那你先從家常菜開始嘗試吧,反正剛開始直播也沒人看,鳳鳳那個賬號正好拿去用,它下播的時候,你就直播做菜,現在有些觀眾閒著沒事就愛看那種二十四小時直播生活的,哪怕無聊都願意掛著,怎麼說也能給你加點人氣。”
廣寒還對“封建迷信”不死心:“真不能直播捉鬼嗎,我一天可以抓一個,比做菜擅長。”
何疏:“……這世上哪來那麼多鬼給你每天抓一個?”
廣寒:“可以捉了放,放了捉。”
何疏嘴角抽搐:“那你不如跟鬼簽約,讓他每天陪你演戲被你捉。”
廣寒還真考慮起來:“好像也不錯。”
何疏忍無可忍:“想什麼呢?!你想被查shui表嗎?鳳鳳那直播賬號還是用我名字注冊的,老子不想再進去蹲單間了!”
廣寒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他不說話的時候,有種讓人不自覺噤聲的氣場,正如何疏初次見到他,因沒想到自家對門還住著這麼一位人物,又被對方那句“你死期將近”震住,半晌失語,至今回不過神。
但相處久了就發現,此人一說話,這種印象就會全部粉碎飄飛。
何疏起初覺得他不像人,後來又覺得他像那些從小在深山野林長大,遠離塵世,對風俗世情一無所知的隱士高人,到現在,兩種印象逐漸混淆模糊,廣寒的來曆也就越發撲朔迷離。
相處得越久,對他了解越深,反而覺得此人身上迷霧團團,縈繞不去,永遠看不清真相。
“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四分五十八秒。”對方忽然出聲。
何疏翻了個白眼:“你一直留意我看了你這麼久,難道不是更關注我?”
廣寒點點頭:“我在看你身上還有沒有窅魔的印記。”
他不提窅魔還好,一提起來,何疏就想起那段被糾纏不放的黏膩記憶,那種渾身雞皮疙瘩寒毛直立的感覺立馬往上湧,隻覺整個人都不適起來。
何疏甚至沒意識到自己麵色變得青白,意識也逐漸遲鈍,隻有心臟的跳動在耳畔無限放大。
咚!
咚!
咚!
仿佛有人在擂鼓,遙遙傳來,卻分明震撼心神,何疏整個人都被鼓聲牽引,不由自主。
心臟一下比一下跳得厲害,幾乎要跳出胸口,又伴隨著針刺般的疼痛,讓何疏連自己往後倒去卻被一隻手攔腰抱住都毫無知覺。
直至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回過神。
“我好像,恍惚了一會?”
“不是一會,是二十三分鐘。”
廣寒再度精確說出時間,他食中二指點在何疏額頭沒有鬆開,那是何疏感到眉心陣陣清涼的來源。
“那印記殘餘還在影響你,你一想,很容易著了道。”
何疏也感覺到了。
剛才日有所思,隨即有股外來的意誌趁著他心神鬆懈想要侵入主導身體,也就是俗稱鬼上身,自己猝不及防,差點就著了道。
他一張口,聲音嘶啞,喉嚨疼痛,像一整天滴水未進:“有什麼後果?”
廣寒:“它不會放過自己任何一個獵物,哪怕從它手裡逃脫的,說明它上次沒有徹底被消滅,還在近期出現過,更可能就潛伏在你身邊。”
何疏開玩笑:“總不會是你吧?”
廣寒似乎沒把這句話當成玩笑,淡淡道:“有我在的地方,它有所忌憚,但我不可能一直盯著你。”
何疏攤手:“那怎麼辦,我總不可能成天哪裡都不去吧?它要是有心,也可以附身在送外賣的人身上,防不勝防。”
說到這裡,他正想把曲婕的事拿出來跟廣寒討論,手機響了。
是小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