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三十分整。
天色陰鬱,烏雲密布,壓抑著仿佛下一刻便是大雨傾盆。
寂靜黝黑小巷中無半點聲響,汙水滴落時不時發出‘滴答’細碎聲響。
街燈亮起,邊緣拐角處映出一道人影。
鴨舌帽帽簷遮住青年半邊臉頰,隻露出小半張臉,順著燈光方向抬頭,一雙鳳眸狐疑打量著空蕩蕩小巷,柏喬正了正頭上戴著鴨舌帽,忍不住蹙起眉頭。
是這裡吧?
時間也沒錯。
可……為什麼沒有人呢?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仍不見預想中人出現,柏喬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已經穿書十天了,在主角光環強大中,他穿成了一個連名字都沒出現過路人甲,能見到反派機會太少了。
按照劇情而言,今天原書反派陸斯博會被一眾狐朋狗友拉扯著拽到巷子裡,塞到狹小箱子中,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陸斯博因此患上了嚴重幽閉恐懼症。
在原文中,陸斯博命運十分淒慘,身體不好還有心臟病,雙目失明,常年坐在輪椅上,就是一個給主角送菜,但是柏喬在看書時候卻對他格外憐惜。
要不也不會,穿書之後把目光都放在陸斯博身上。
但……
柏喬看了看時間。
該不會,是我記錯了地方?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音,有些類似於呼喊感覺。
醉醺醺幾個人嗚嗚渣渣朝著小巷裡麵走來。
——來了!
柏喬壓低了帽簷,小心將身形隱沒在暗處。
柏喬看文除了陸斯博劇情,其他都是一掃而過,那些個後續被反派收拾很慘炮灰,他也沒心情記下名字,隻是那個領頭黃毛倒是有點印象,一個叫項立新富二代。
項立新似乎是喝了些酒,腳步虛浮走路有些不穩,在他身側,是被兩個人按住手臂陸斯博。
看見陸斯博那一刻,柏喬瞬間攥緊了拳頭,現在陸斯博還沒有以後滔天權勢,看起來就像是脆弱小花,稍不注意就會折斷。
此刻他腿還沒有被打斷,柏喬想,一個知道完整劇情他,總能保護好一個柔弱且毫無心機弱小反派。
“項哥,今天咱們玩點什麼?你說話——兄弟們,嗝……”話說一半,小弟打了個嗝,吐口氣說:“兄弟們都給你辦妥妥當當。”
項立新沒理他,扭頭瞥了一眼陸斯博,心下冷笑,正巧腳下踩著個木頭箱,方方正正也不知道是裝什麼東西,但是好像……勉強能塞個人進去。
他踢了踢地上箱子,扭臉一把抓住了陸斯博頭發,想著以往種種,麵色陰鬱道:“你跪下求我,叫我三聲爸爸,今個兒爺就放了你,否則……”
陸斯博充耳不聞,無神雙目沒有焦點,落在項立新眼中更感覺他這是目中無人,頓時心中湧起一團怒火,反手將陸斯博甩開。
陸斯博身患重病,身形虛弱,這樣一股力氣直接將他推倒在地,掌心與地麵摩擦泛起陣陣刺痛,他緩緩垂眸,依舊十分沉默。
“草。”項立新咒罵一聲,“你們,把他給我塞進——啊草?!誰打老子!”
不知從哪飛出來鴨舌帽直挺挺砸在他臉上。
好死不死帽簷正巧敲上鼻梁,讓項立新酸疼不已,眼眶更是被生理淚水充盈。
項立新氣急敗壞道:“誰!?你TM想死嗎?!”
柏喬趁著項立新左右找人功夫,已經迅速順著邊緣陰影遮掩跑到了人群之中,一群醉酒毫無戰鬥力廢物,根本不是他對手。
“啊!”“靠!”“唔啊!”
此起彼伏痛呼聲傳來,項立新一扭頭,隻見剛才身後那些笑諂媚追隨者紛紛神誌不清暈倒在地上。
項立新瞳孔驟然瑟縮,“你們——”心中不免有些後怕。
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拍他肩膀,項立新瞬間渾身僵硬,沒等他轉身,柏喬便抓著他手臂硬生生以背後姿勢掰了過去!
“啊啊啊!你、你他媽……”
柏喬一腳踢在他膝窩處,轉過身來,項立新正對著陸斯博摔倒地方,雙膝跪地到有一種卑微俯身感覺。
項立新咬碎了一口銀牙,口中隱約有血腥氣蔓延,仍舊不能舒緩他心中怨憤。
柏喬緩緩俯身,貼近他耳邊,吐息間語意冰冷:“再敢對他下手,我就斷了你脖子。”
說著,不等項立新開口,柏喬直接抓著他胳膊用力一掰——‘哢吧!’
一聲脆響,項立新豁然張嘴痛呼:“啊——唔唔唔?!”
渾身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項立新疼得滿頭是汗,嘴裡卻還被堵住,隻能發出痛苦嗚咽。
不出幾秒,項立新硬生生疼暈了過去。
柏喬見狀便把人丟到一邊,正想著走到陸斯博身邊看看情況,結果視線落點卻在那個箱子上麵。
看看箱子,再看看項立新。
柏喬歪了歪頭。
決定將兩個東西結合在一起。
暈過去項立新很好操縱,柏喬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隻是最後塞手臂時候費了點勁。
封上蓋子往角落裡一踢,就任由他自生自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