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輕微痛呼聲和虞湛說話聲音纏在一起,虞湛話音一頓,陸斯博已經側頭看了過去。
陸斯博看見他嘴角傷口蹙起眉頭,微不可及瞥了一眼虞湛,“怎麼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質問虞湛多點,還是關心柏喬多些。
虞湛說:“剛才……”
“剛才和他打了一架。”柏喬放輕了聲音,言語間有一種扶風弱柳感覺,“他也不是故意,而且,我也不是很疼,你就彆問了吧。”
虞湛:“???”
你、這、啥呀?!
你TM在說什麼鬼東西!
虞湛抿了抿唇,神色不善柏喬茶言茶語。
陸斯博聽著這話確實能感覺到柏喬委屈,但是吧……因為柏喬以為他眼盲,所以在裝小綠茶時候並沒有什麼楚楚可憐表情,反而是板著臉,有一種班主任訓孩子感覺,頂著這樣一張臉說出軟糯撒嬌話。
饒是陸斯博看了也不禁有些精分。
虞湛半點沒把柏喬放在心上,轉移話題意思這麼明顯,他就不信陸斯博看不出來,而且……連表麵樣子都不做一個,當陸斯博真瞎嗎?
如此一來他倒是懶得告狀了,等著陸斯博盤問更好。
虞湛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看著他們。
陸斯博:“柏喬……”
“嗯?”柏喬扭頭看向他,近在咫尺距離仿佛能嗅到對方身上清新冷冽香水,回眸之間,清澈雙眸淺顯見底,滿心依偎。
指責詢問話在嘴邊打了個磕,陸斯博不禁反思,柏喬動手有錯嗎?
沒有。
錯在他沒有說清楚。
柏喬無時無刻都把保護他當作己任,如果他覺得虞湛這個人很危險,那柏喬會對虞湛動手也無可厚非。
他能怪柏喬嗎?
不能!
他怎麼忍心讓滿心依偎自己青年露出失望委屈表情?!
思及至此,陸斯博拍了拍柏喬手,說:“虞湛,下次不許對柏喬動手。”
虞湛還在等著陸斯博訓柏喬呢,結果一眨眼功夫訓是訓了,訓對象換了一個!
“???”饒是第一殺手也沒見過這種場麵。
虞湛蹙起眉頭,手指勾起撕壞半邊裙擺,問:“我——?”
陸斯博麵不改色說:“……即便是動手,也要小心彆傷到他。”
“傷到他?”虞湛看著腿上淤青不做爭辯,腹部傷肯定更嚴重,隻是不好給他們看就是了。
但是,就單單從兩人現在樣子上分辨,也會偏向於他虞湛吧!
他不眼神示意陸斯博,‘你怎麼回事?’
‘你身邊那個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陸斯博揉了揉眼睛,充分展現了什麼叫‘沒看見,不知道,我瞎。’
虞湛:“……”
化妝師兼職氣得我心疼。
在兩人無聲爭辯中,柏喬把自己偽裝成透明人,不摻和,但看戲看樂嗬。
虞湛告狀不成反被訓,有些氣悶走到化妝台邊,隨手拿了一套化妝包,“我是來給你化妝?”
單彷樺看著衣衫襤褸美人有些愣住,但化妝事情還是下意識想詢問柏喬意思,見他點頭,才說:“對。”
然後,虞湛一手拎著化妝包,一手拎著他,“走,我帶你出去化妝。”
“誒、不是……等一下。”
“不等。”
單彷樺年紀不大,身高中規中矩,在男團裡能排上前三,但此刻,被虞湛像拎小雞仔似拎著後脖頸拽出去,臨出門時候自救還抓住了門框。
這點微弱堅持在虞湛手裡不值一提,直接拖出去化妝。
‘砰’一聲,關門聲不小,想必也是夾雜了一些虞湛個人情緒在裡麵。
糟亂聲音頓時被隔絕門外,休息室內瞬間安靜了。
“我外賣!”
“傷哪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柏喬一愣,陸斯博說:“外賣事一會再說,你傷哪了?”
“嘴角。”柏喬抿了抿唇,用指尖按了幾下,雖然有點刺痛感覺,但對他而言這種小傷都能完全忽視,他隻是隨便找個借口岔開話題,沒想到陸斯博會關心他。
柏喬連忙說道:“傷口不大,已經不疼了。”
“你餓不餓?離舞台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先帶你出去吃飯吧。”外賣被他忘在那條走廊裡,大概已經不能吃了,
“不用。”
陸斯博摸索著在桌子上拿起一杯奶茶,插好吸管以後遞給他,“剛到沒多久,嘗嘗。”
“這是你買?”
“嗯。”陸斯博見他喝了一口,便問道:“味道怎麼樣?我多選了幾種配料在裡麵,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奶茶原味。”
陸斯博給他點奶茶,那還有不好喝可能,就算是真味道怪異,他也能誇出花來好嗎。
更何況喝起來味道確實不錯,柏喬嚼著Q彈珍珠奶茶說:“很甜。”
陸斯博指尖一頓,旋即快速掩飾下去,抬手間隨意將奶茶上標簽抹去,小票藏在手中,“甜就好。”
在柏喬沒有注意到時候,指尖劃去小票上哪一行小字:炭烤鹽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