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證人(2 / 2)

陸斯博連忙屈起手指敲響手機屏幕,試圖吸引柏喬的注意力,“不是,寶貝你聽錯了。”

“唔……等我回來,我順著網線去找你哦。”

“不行!柏喬你聽話!”

然而,回饋給陸斯博的隻是收入口袋以後,手機攝像頭中的一片漆黑。

“柏喬!”

任由陸斯博怎麼喊,柏喬都沒有半點回應,似乎已經將手機的事拋之腦後了。

握著漆黑一片的手機,陸斯博咬緊牙關,恨不能把對麵的柏喬抓過來揍一頓。

默默在一邊看戲的莫忘也意識到了什麼,看著自家Boss那憋氣的模樣,心下忍著悶笑,故作隨意的說:“慣著要有一個度是不是,看看現在,要我說,還是得軟硬皆施,要打!不打不成器。”

陸斯博斜睨他一眼,冷聲道:“你打得過?”

莫忘:“……”

想起虞湛對他的評價。

莫忘可恥的慫了。

莫忘:“該慣還是得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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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趴在地上,艱難的收攏領口的衣物,手上滿是鮮血,連衣服上也沾了不少。

“嗚嗚嗚……救命啊。”她想跑,但是卻沒有力氣,隻能艱難的在純白色的毛絨地毯上往前爬。

血粘在白色的地毯上,一眼望去讓人忍不住犯怵。

三樓的走廊並不冷,但是女人卻覺得渾身散發著涼氣,由內而外的冰冷讓她感覺到呼吸困難,疲憊困倦乏力紛至遝來,讓本就虛弱她更難脫身。

饒是如此,她也沒有放棄,用儘渾身最後一絲力氣往前爬。

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這。

不能……

絕對不能!

女人的眼神猛的變得堅定,她惡狠狠的將流血的手指按在綿軟的地毯內。

突然,她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色運動鞋。

看著上麵那價值不菲的標誌性Logo,女人眼神黯淡,還是逃不掉嗎?

“趴著做什麼?”

青年的冷冽的聲音有了紅酒的浸潤變得綿軟,夾雜著些許狐疑,像是品嘗帶著冰渣的酸奶,雖然冷,卻奶味十足。

女人猛的抬起頭,對上柏喬那雙濕漉漉的眼眸,她慌慌張張的伸手想抓住他,像是垂死的人拚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在她動手的瞬間,柏喬連忙後退,腳步有些慌張,見沒有沾上血跡這才鬆了一口氣。

柏喬說:“起來。”

原本在柏喬後退躲閃的時候女人心就沉了下去,沒想到他還願意幫自己,女人手上顫了顫,小心翼翼的抬頭,神情楚楚可憐的:“你、你可以扶我一下嗎?”

言語間沒了剛才的歇斯底裡,倒有點像是誤入獵人圈套的小鹿,委屈的求助著。

“不可以。”

“……”

“起來。”

女人咬了咬牙,目光不聽掃向身後,心裡思緒萬千,最終還是沒能敵過恐懼,扶著左側的把手,艱難的站起來。

動作緩慢且累的喘著粗氣。

她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了。

堅持到現在隻是靠著一個不想死在這裡的念頭。

饒是如此……她也快堅持不住了。

柏喬問:“去醫院嗎?”

“不。”女人搖了搖頭,“我隻是,掉了幾片指甲,死不了。”

女人請求柏喬,“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往前左轉電梯。”

“我自己出不去。”女人抿了抿唇,“我真的出不去。”

“是出不去,還是怕出去以後被抓回來。”

“什麼?”

柏喬抬腳直接邁過女人,徑直的朝著後麵房間走去。

一二樓是吃飯的地方,三樓往上是休息的房間和娛樂場合。

他記得,剛才那個女人,是從房間裡出來的。

但是……是哪個房間呢?

柏喬左右看看,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運作有些緩慢,後知後覺的低頭看向地上的血線,這才將目光鎖定在一個房間上。

3023?

柏喬抬手正要敲門,身後的女人突然喊到:“不要敲門!她要殺我!不要讓她知道,她知道我還沒死會……求你不要!”

“殺你?”柏喬抿了抿唇,“拔你指甲嗎?”

女人哭喪的表情一滯,“你、你胡說什麼呢啊,我說的是她要殺我!”

柏喬淡淡道:“拔指甲不會死,你自己說的。”說著,他緩緩抬眸,纖長的睫毛微顫,“還是說,你在騙我?”

“我沒有,沒有騙你。”女人小聲說:“她想一點點折磨我,然後在我絕望的時候殺了我,我在她動手的時候就趁她不注意跑出來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女人說話間帶著哭腔,聲音委屈的不行。

與之相反,柏喬:“哦。”一個字,簡單且漠然。

“你——”

柏喬不再理會她,抬頭看了一眼監控,其中有紅點閃爍,顯示正在運行。

乾脆抬手敲響了房門。

“不!住手!”女人扯著嗓子喊道:“不要這樣!彆開門!”

柏喬充耳不聞,繼續敲門。

女人見狀,咬牙往前一撲抓著酒櫃裡的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樓下丟去。

“臥槽!什麼東西?!”

“啊啊啊!貼著我臉掉下去的,嚇死我了啊!”

“我他媽魂都嚇沒了!”

“砸到人了嗎?有人受傷嗎?”

……

一樓聚會的節目組慌張的抬頭,目光搜尋著上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看見滿身是血,妝發淩亂的女人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視角看過去,誰看都害怕!

正在這時,女人突然往裡麵跑去,邊跑邊喊:“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導演連忙拿出手機報警,同時說道:“快上去看看!”

人多力量大,這麼多人一起上去,都是對方的底氣,於是,大家帶著酒店的服務員經理啥的,人擠人一起走了上去。

“不要!”女人呼喊著撲向柏喬,大張的雙臂似乎想將他納入懷中,借此來阻止他的動作。

但是,柏喬的速度永遠比她快一步。

女人搖搖晃晃的衝撞,柏喬輕而易舉的躲過她的動作,還有閒心用紙巾清理剛才敲門的手。

有血。

門上都是血。

沒有乾淨的地方。

女人那一下可沒有收著力氣,直接撲了上來,她似乎也沒有想到,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柏喬居然能躲開!

“啊!”這一聲慘叫是真的。

“柏喬哥!”

“柏喬!”

上來的人一眼就看見站在門邊的柏喬。

而那個看起來重傷的女人卻沒有得到他們的一絲目光。

“怎麼回事?”單彷樺趕過來,“你沒受傷吧?她打你了?你那裡難受?”

落後一步的眾人:“……”

這濾鏡是不是有點過分的厚了。

柏喬甩開他的手,緩慢抬眸瞥了他一眼,“你好煩。”

單彷樺在看他第一眼就覺出他不對來了,鼻子聳動間聞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你、怎麼這麼大酒氣?你喝酒了?”

柏喬打了個酒嗝,“一點點。”

“一點點會醉成這樣?”單彷樺有些難以置信,柏喬的酒量有這麼差嗎?

差是一回事,現在差的有點奇怪了。

單彷樺問:“你喝了多少?”

柏喬眯起眼睛,仔細思考著,“服務員給的一杯,還有一瓶彆的。”

“彆的沒有那麼苦,服務員的好苦啊……不好喝。”說著,他好像還回味了一下酒水的味道,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實不好喝。

女人死死攥著拳頭,“你們……能幫我叫救護車嗎。”

“救護車已經叫了,彆著急。”導演站出來把外套脫下來給她,“你這是怎麼了?”

女人一聽頓時要哭了似的,“我和我朋友一起來這裡玩,沒想到她把我騙過來要殺我,你看我的手,手指就是被她拔掉的!”

“我趁她不注意跑了出來,嗚嗚……我好害怕呀。”

導演連忙說:“沒事沒事,先彆哭,我們這麼多人在呢。”

柏喬看著裝模作樣的女人沒說話,扭頭砰砰敲門,“開門。”

“柏喬。”導演繞開女人走過去,“你喝多了,彆摻和這事了,先回去吧。”

“開門!”柏喬不理,自顧自的敲自己的。

導演跟他不熟,再加上實驗室那邊虎視眈眈,導演也不太敢動手,便看向單彷樺。

單彷樺接到導演求助的眼神也頭疼,但見柏喬一定要開門,心下狐疑間下意識的偏向柏喬,“柏喬哥……房間裡有什麼問題嗎?”

柏喬說:“有人。”

女人喝道:“當然有人!凶手還在裡麵呢!”

經理摸了幾把冷汗,連忙上前說:“我幫您把門打開吧。”

“不、不可以。”女人還想阻止,單彷樺直接把人擋住,不讓她接近柏喬。

經理操作了一番,冷汗更多了,“門從裡麵鎖上的,外麵打不開。”

柏喬點了點頭。

經理說:“強製破門也很難,這門的材質特殊,當下最結實的木材加石料結合製造,那是外麵都沒有的工藝。”

導演建議道:“那要不,先回去,然後找開鎖——”

柏喬沉默著推開單彷樺。

“柏喬哥……?”

——砰!

一腳下去。

號稱最新工藝十分結實的門,頓時搖搖欲墜。

經理:“???”

眾人:“……”

柏喬輕輕一推,沉重的房門轟然倒地。

開門後,屋內燈光閃爍。

女人懸掛在正中央的水晶燈上。

在她腳下踩著一塊巨大的冰塊,雙手雙腳都死死的纏繞在一起,脖子上掛著上吊繩,上吊繩的頂端就係在水晶燈上。

女人嘴上沾著膠帶無法出聲,見有人進來,當即拚命掙紮,神情激動,不斷低頭示意自己腳下,眼中充盈的淚水隨著她的動作揮灑,模樣看起來可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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