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柏喬瞬間睜開眼睛,“不、不睡覺。”
陸斯博:“……”
看他眼睛還是一片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樣,隻條件反射似的開口。
陸斯博突然有些後悔,不應該拿睡覺當做每次運動的開場白,現在是著帶人上樓去休息,結果把人給嚇醒了。
柏喬眨了眨眼睛,逐漸聚焦的目光落在陸斯博身上,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麼就醒了,不過,醒都醒了,他乾脆說:“我們出去看煙花吧。”
陸斯博有些無奈,說:“好。”
院子被景玉他們清理出一塊空地,離彆墅還有點距離,卻也是觀看煙花最好的位置。
見他們出來,景玉拿出打火機,朝著陸斯博揮揮手,那意思就是——點煙花了。
然後,打火,點燃了線。
莫忘和單彷樺早在景玉拿出打火機的時候就跑了,景玉點了火也趕忙往外跑。
‘滋啦滋啦’引線燃著的聲音十分清晰,伴隨著景玉踩雪狂奔的‘嘎吱’聲,交織在一起成為了煙花炸開前最後的聲響。
‘砰!’
‘砰!’
‘砰!’
煙花帶著彩色的拖尾直衝天邊而去,在幾聲快速的聲響過後,沒了消息。
眾人:“……”
景玉看了看打火機,再抬頭看看放上去的煙花。
好家夥,這煙花都沒我打火機的火亮呢。
買錯了?
景玉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
被騙了嗎?
然後隻聽——‘砰砰砰’三聲連響。
天空炸開了一朵朵煙花,五彩斑斕的煙花逐漸擴散再漸漸消失,一個接著一個在天空中泛出彩色的光。
煙花的聲響不小,在煙花的範圍中,大家說話都聽不清,隻能看著口型才能知道是誰說話了。
景玉和莫忘好像吵起來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鬨。
柏喬和陸斯博站在一邊,看著單彷樺上前拉架。
突然感覺耳朵上一暖,柏喬狐疑的看向男人。
陸斯博左右手牢牢扣在柏喬耳朵上,擋住不少煙花帶來的聲響。
隻能說是聊勝於無,卻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柏喬嘴角微抿,抬手搭在陸斯博的手腕上。
陸斯博問:“怎麼了?”
柏喬點了點他的手表,沒有說話。
陸斯博順勢看去,手表上的時間不斷變動,秒針幾次轉圈,分針在最後一刻直直的指在了淩點。
“新年快樂!”柏喬突然喊到。
陸斯博笑著說:“新年快樂。”
柏喬抬手扣著男人的腦袋把人按下來,不由分說的咬住他的唇瓣。
陸斯博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當即反客為主似的,將人抵在了牆上。
手在他的後背與冰冷的牆壁之間做了一個格擋,細節溫柔,但絲毫沒有收斂力道。
在寒冷的冬季,柏喬感覺自己熱的都快冒汗了。
煙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完了,夜晚變得十分寂靜。
腳邊還有煙花殘留的碎屑,鼻息間也有淡淡的煙火味。
景玉他們一人手上一把手搖小煙花,沒注意到他們這邊。
柏喬看的有趣,說:“離的這麼近,不會燙到嗎?”
“不會。”陸斯博雖然沒這玩過,但是也是做足了功課的,“材質很安全,是幼兒可手持的煙花棒,無害的。”
柏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就聽見莫忘大喊一聲:“景玉老賊,你受死吧!”
說著,莫忘手捧一堆點燃的煙花棒,像是揮舞著寶劍一樣奔著景玉衝去。
景玉還在那和單彷樺分享煙花棒的玩法,聞言往旁邊一躲,地上都是雪,莫忘無法刹車,直直的衝了過去,“誒誒誒!?”
他慌慌張張的揮舞雙手,卻沒辦法將人拉過來,煙花棒也不小心碰到了衣服。
“誒我去!”莫忘趕忙將煙花棒埋到了雪地裡,這才將衣服救下來。
莫忘坐在雪地裡歎氣,柏喬突然蹙起眉頭,“莫忘,你的頭發——”
“啊?”莫忘下意識的摸了一把,暖暖的,還有煙。
“???”
“!!!”
啊啊啊!
莫忘瞬間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直接扭頭往雪地裡一趴。
那個晚上。
莫忘借機剃了個禿頭。
早飯的時候,眾人看著莫忘那反光雞蛋一樣的腦門陷入沉思。
莫忘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澄清道:“彆瞎想,我隻是覺得有一塊被柏喬揪掉了不好看,就乾脆剃禿了,等他們一起長出來。”
單彷樺特彆給麵子,即使看出是假的也沒拆穿,“嗯嗯。”
倒是景玉,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噗——哈哈哈哈!”
景玉都快笑哭了,真是越看越好笑,平時習慣了莫忘該是什麼樣子,現在突然變了樣也確實是不太習慣,“沒想到啊,跟我共事這麼久的,居然是個鴨蛋。”
莫忘瞪他:“和你的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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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工作重啟,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誰也閒不下來。
倒是柏喬,一邊在學校當老師,一邊還要給單彷樺當經紀人。
同時,陸燃殺人案也在春節過後開庭。
線上直播的時候,殷正軒作為原告家屬出庭,麵無表情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不過,這對姐弟平時關係不錯,現在姐姐沒了,殷正軒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柏喬坐在辦公室裡旁觀這場庭審。
證據確鑿,陸燃的辯護律師也無法為他脫罪,隻能不斷用感情方麵的事情舉例,來幫陸燃開脫。
全程,殷正軒都沒說話。
像是完全把話語權交給對方的辯護律師一樣。
柏喬心下奇怪,殷正軒是這種吃了虧往肚子裡咽的人嗎?
不,肯定不是。
爽文的主角要是這種設定,讀者都不會放過他。
柏喬更偏向於殷正軒有其他的,可以穩定的將陸燃置於死地的關鍵性證據。
“我知道我有錯,也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我也屬實是無心的啊。”直播在陸燃看向殷正軒,神色疲憊道:“希望你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
“可以。”殷正軒拍了拍手,律師給他送上一本相冊一樣的東西,“即使不是死刑,你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作為陸思琛的舅舅,就由我暫時照顧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