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婆子歎了一口氣,抹了抹眼淚,蹲下身將野菜給撿了起來,重新搭在了架子上,隨即繼續回去做菜。
不大一會兒,一個婦人提著個籃子從外邊進來,走到阮婆子身邊罵罵咧咧,“娘,以後你衣服自己洗。一個月才換一次,都臟的洗不乾淨了。你下次能換得勤一點嗎?”
阮婆子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衣服,“老大媳婦啊,娘就一身厚實點的棉衣了。前段時間太冷,我就隻能穿那一身,我也沒辦法啊。”
“怎麼的,怪我把你另外一身棉衣拆了給孩子做衣服了?你沒辦法,我就有辦法了?孩子眼看著一天天的長大,褲子都勒腳脖子了,我能怎麼辦?要不是你得罪了路家那二丫頭,我們家會過成這個樣子嗎?”
阮婆子當下哭哭啼啼起來,“好好好,都怪我,我去給那丫頭下跪磕頭,我去求求她。讓她有什麼怨有什麼恨都報複到我頭上,放過你們,她要不願意,我就捅自己兩刀。”
老大媳婦撇了撇嘴,“你先能見到人家再說吧?”
門內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吵什麼吵,飯做好了沒有?不吃都給我滾。”
阮婆子頓時不敢應聲,老大媳婦冷哼了一聲,自己去晾衣服去了。
等到飯做好,阮婆子給每人都盛了一碗。
其他人都在堂屋裡坐著吃,就她端了碗米湯和半碗野菜,縮在灶台後一邊流淚一邊艱難的往下咽。
任懷沒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阮家村。
直至上了馬車後,徐管事搖了搖頭說道,“這也太慘了,說到底,那阮家婆子也沒害人性命,路鄉君回來了,她的那雙弟妹在被賣走之前就曝光了。砸了人家房子斷了舅舅的腿,也足夠了吧。”
任懷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交代車夫,“去上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