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寶脫口而出:“娘。”
林寒愣住。
楚玉急急道:“是你讓我喊的!”
林寒回過神哭笑不得,我讓你喊,也沒讓你這麼乾脆啊。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我是你親娘。
“沒當過娘,乍一聽到‘娘’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喊誰。”林寒不待小孩指責,就痛痛快快的說,“我錯了,在你喊我娘的時候不該走神。”
小楚玉沒聽說過長輩還會錯,也不曾見過長輩向晚輩認錯。“我錯了”三個字瞬間撫平楚二公子心中不滿。
“那我就原諒你一次。”楚二公子人小度量大,“可以告訴我了吧。”
林寒搖了搖頭。
“又騙人?”楚大公子很是不高興。
林寒:“我何時騙過你們?”
“我,我,我忘啦。”楚大公子有一點點心虛,但他才不要承認那麼丟臉的事,“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小記不住事啊。”
林寒朝他臉上擰一把,人不大理不少,“不是不說,是我也不知那東西叫什麼。說它是芋頭,和芋的味道不一樣。說它是山藥,長得又像芋。我就在想等種出來,你們給它起個名好不好?”
“你是在求我嗎?”楚揚仰起頭問。
林寒心說,我想給你一巴掌。
“是呀。你願意幫我嗎?”林寒擠出一絲笑問。
楚揚沉吟片刻,勉為其難,“你求我,我可以幫你。”
林寒捏捏他的小臉,“那我謝謝你。”
“我們何時種呀?”小楚玉又扯一下林寒的衣袖。
林寒:“犁和耙買來再說。”隨後帶仨孩子回主院。然而,她卻不知她睡午覺時,楚揚和楚玉小哥倆去找何安,讓他快點把犁和耙做好。
何安有心說,他不會,是拿錢請外人做。可他怕了當家主母,擔心兩位小公子找主母告狀,把他一家三口趕出去,忙不迭應下,隨即去催鐵匠多找幾個人,他可以多付些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
得了何安那句不在乎錢多少,隻要東西快又好。三天後犁和耙來了。
府裡會耕地的就何伯和他妻二人。林寒便命兩人套上馬,把可以用犁耕的地全耕了。
隨後又挑幾個年輕力壯的家丁,把犄角旮
旯裡的地翻一遍。
後院的地收拾好,林寒命賬房給每人十錢,當場發放。
林寒挑人翻地時嫌累往後躲的丫鬟小廝後悔不已,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躲懶。
翌日上午,林寒駕車到荒無人煙之處弄出兩麻袋紅薯苗,又把將將露頭的西瓜、南瓜、冬瓜等苗薅掉隨意扔在車裡就回府。
然而,林寒剛一停車,丫鬟小廝就上前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林寒被他們的勤快驚得一愣一愣。
紅菱小聲說:“都想要賞錢。”
林寒又是一愣,回過神笑道,“今兒沒賞錢。”
眾人猛地停下來,皆露出震驚之色,怎麼可以這樣。
“每次都有賞,月底我拿什麼給你們發月錢?”林寒問。
眾人的神色窘迫。
有那機靈的便說,“夫人說哪裡話,這些都是我等該做的。”
“那就做吧。”韁繩扔給身側的小廝,林寒就往後院去。
“娘!”
林寒腳步一頓,繼續往北去。
“娘?”
林寒停下,皺了皺眉,“誰在喊娘?”
紅菱踉蹌了一下,抬頭見她的表情不似作偽,“夫人忘了?您啊。”
“我?”林寒指了指自個,往四周看了看,從主院裡跑出一小孩,身後還跟兩個丫鬟和一個小廝,而那孩子不是旁人,正是楚家大寶寶。
“娘!”
小孩兒見林寒停下也停下,雙手抱胸,可惜手太短又沒能成功,乾脆垂下,“等我啊。”睜大眼睛瞪著林寒。
“娘沒聽見。”前世沒開過葷,今生沒機會,饒是林寒已有做娘的準備,一見孩子喊的真情實感,林寒依然覺得彆扭,“再喊一聲讓娘習慣習慣。”
楚大寶寶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喊什麼啊。
“你聲音太小,娘沒聽清。”林寒道。
楚大寶寶扯開喉嚨,“娘!”
“聽見了,這次聽見了。”林寒嬉皮笑臉抱起他,“跟娘一起去種瓜。”
小孩兒摟著林寒的脖子,使勁點一下頭,“種瓜!”
新鮮出爐的娘倆一到後院,林寒就把她兒子放地上,指著東牆,“從北到南種何伯手裡的那幾樣。”分彆是木耳菜、長豆角、葫蘆和絲瓜。
林寒不知此間有沒有木耳菜和豆角,也就沒解釋,免得奴仆生疑。
府裡的奴仆自是不敢詢問。
“冬瓜和南瓜種哪兒?”紅菱開口問。
何伯道:“從挨著馬棚的竹子往南種。那邊往年有荒草,冬瓜和南瓜最喜荒草。”
“荒草?”林寒以為自個聽錯了。
何伯點頭,“老奴也不知怎麼說,反正草越多冬瓜越大。”
林寒不會種地,便命奴仆聽何伯的。隨後指一下薑純鈞和沈赤霄幫忙拿的東西,“那些種西牆,也是從北到南均勻種下去。”分彆是梨瓜、青瓜和癩葡萄。
至於西瓜,自是緊挨著冬瓜、南瓜地,一直種到小院後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