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說過的話,隔三五個月他都能記住。他自己說過的話轉頭就忘。”楚修遠說著,就看到小孩手裡的白糕吃完又拿一小塊,“真不知道他像誰。”
林寒找府裡的老人問過,大寶寶的性格不像他生母,長相越發像楚修遠,所以真要找出一人,林寒覺得就是她。但這點她可不想讓楚修遠知道,不然哪天大寶寶跟他對著乾,楚修遠又得埋怨她。
“長大就穩重了。”林寒遞給楚修遠一塊鬆糕,“大米做的。”
楚玉睜大眼,“不是麵粉?”
“米粉。”林寒道,“我本想用糯米,就是黏糊糊的那種,但是咱家隻有一點,做好不夠大寶寶一人吃的,打算再買些再做。”
大寶寶連忙說:“娘,我不吃黏糊糊的。”
“娘隻是打個比方。”林寒道,“你吃你的,我們聊我們的好不好?”
小孩兒點一下頭,“我聽話,娘。”
楚揚忍不住瞥一眼他小弟,聽話還這麼多話,真是夠了。
以免他再插嘴,楚揚把嘴裡的糕咽下去就問,“除了糯米還有嗎?”
“糜子麵炊餅吃過沒?”林寒問。
楚揚和楚玉同時搖頭。
楚沐接道,“我吃過。有一次糧食不多,從匈奴人手中搶幾袋糜子,險些把我吃吐了。”
“匈奴也種糜子?”楚揚不禁看向楚修遠,“爹爹不是說匈奴不會種地嗎。”
林寒:“搶咱們的。”
楚揚哦一聲,表示明白,轉向楚沐,“你吃吐了是你不會做,沐哥。我娘做的一定特彆好吃。”
大寶寶跟著點一下頭,“娘做的最好吃。”
楚沐無語,“我也沒說不好啊。嬸嬸,這個麻煩嗎?”看一下他手裡的糕。
林寒點頭,“有一點。但對廚子來說很快。”不待他開口,“咱們晌午吃彆的。”
楚沐把嘴裡的話咽回去,就把糕移到林寒和楚修遠中間。
大寶寶下意識伸手,楚沐瞪他一眼,小孩僵住,反應過來就瞪楚沐。楚沐提醒他,“你娘親還沒吃。”
小孩扭頭見林寒雙手空空,眼珠一轉,“我想給娘親拿一塊。”
楚修遠連忙彆過臉咳嗽兩聲。
林寒無語又好笑,“大寶寶,你再說話娘就不喜歡你了。”
“我不說啦,娘,不生氣。”小孩瞥一眼楚沐,“跟我說話,我也不和你說。”
楚沐很想送他一記白眼,然而,他敢小孩也敢,他來他往又不知得幾個回合,乾脆裝聽不見。
今兒休沐,飯畢楚沐打算出門找朋友,怎奈換好衣裳變天了。
北風呼嘯不停,氣溫驟降,原本放在院中的石磨也不得不移到房中。
林寒挑兩個年紀大會用牲口的奴仆看著驢磨麵,就回大將軍府。
發現院裡靜悄悄的,林寒就往西廂房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仨孩子都在被窩裡趴著各玩各的。
林寒笑著把大寶寶的被褥掀開。
小孩驚叫一聲,翻過身看清壞人是他娘親,癟癟嘴裝委屈,“娘怎麼和爹爹一樣壞啊。”
“你爹剛才來過?”林寒順嘴問。
小孩點頭,“爹爹說還沒到十一月,不冷,叫我出來。我才不要。娘,被褥還我。娘,我的湯婆子哪去了?娘——”
“停!”林寒打斷他的話,“娘去給你們找。”給孩子蓋上,出去就讓奴仆把炕點著。
半個時辰後,林寒站在西邊正房門口大聲喊,“都出來,我這裡有好吃的。”
仨孩子迅速從屋裡跑出來。
大寶寶甚至都沒穿鞋,一手拎一隻,見他娘親手裡啥也沒有,啪嗒一聲,鞋往地上一扔,趿拉著就要回去。
林寒攥住他的衣袍,“哪兒去?”
“娘騙人,我不和你好了。”小孩兒生氣了,扭頭掰林寒的手。
楚修遠和楚沐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叔侄二人相視一眼,楚修遠開口問:“出什麼事了?”
林寒笑道:“沒出事,隻是炕好了,叫你們出來試試。”
楚修遠鬆了一口氣,“試就試唄。說什麼有好吃的。”
“就是,我還以為晌午飯好了呢。”楚沐忍不住接道。
林寒很想說,你們是豬嗎。但北風很大,廊簷下幾麵透風,林寒擔心出來匆忙衣裳單薄的仨孩子吹病了,“所以你們是試還是不試?”
“試啊。”楚玉相信他娘親,鑽到屋裡跳上炕,猛地睜大眼。一見他兄他爹進來了,連忙拉張被褥豎躺在炕中間。
楚修遠見狀不禁問:“困了?”
楚玉連連點頭,“我就這樣睡,誰都不可以動我。”
楚修遠笑著說:“誰動你乾什麼。”摸一下炕,渾身一震,往裡摸一下,又往兩頭摸一下,“二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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